仓库内的混乱在训练有素战术队员控制下,很快被压制。灰色风衣男人大腿中弹,失血不少,但意识尚存,被迅速包扎后押上警车,送往医院紧急救治并严加看管。那条伪造的彩缕样本也被成功找回。
对第三方狙击手的搜索却一无所获。对方如同鬼魅,一击得手后便迅速撤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弹壳都找不到,显然也是极其专业的角色。
指挥车内,气氛凝重。陆琛盯着监控屏幕上仓库周边的地形图,眉头紧锁。
“不是灭口。”他沉声分析,“那一枪打的是腿,意在阻止他逃跑,而不是要他的命。对方不想让他落在我们手里,但似乎……也不想他死。”
沈清音坐在旁边,手中还握着那个沉甸甸的黑布包裹。“他们想抢在我们前面控制他,或者他掌握的信息。”
陆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个包裹上:“打开看看,他们所谓的‘定金’是什么。”
沈清音小心地揭开黑布,里面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金属盒。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并非预想中的现金或珠宝,而是几块颜色各异、质地细腻的矿物原石样本,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材质特殊的半透明薄膜。
矿物样本不难理解,应该就是走私集团涉及的稀有颜料原石。但那张薄膜……
沈清音将薄膜轻轻展开,对着车内的灯光。薄膜上,用极其细微的、类似激光蚀刻的工艺,印着一幅复杂的、由无数彩色线条和点阵构成的星图片段,旁边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古老符号。
这星图……沈清音觉得有些眼熟。她立刻想起“星辰怀表”表盖上那些藤蔓与星辰的雕刻!
“这星图,和怀表上的雕刻有关联!”她指着薄膜上的图案,“这些符号……我好像在那本讲‘无声烟火’的旧书附录里见过类似的,是关于古代星象与矿物能量对应的记载……”
走私集团用矿物样本和一张蕴含星图密码的薄膜作为定金?这再次印证了他们的行事风格——将现代犯罪隐藏在古老的知识和符号之下。
“把样本和薄膜立刻送回技术科,做最全面的成分和结构分析!”陆琛下令,同时看向沈清音,“那个俘虏是突破口,必须让他开口!”
医院手术室外,灯光通明。灰色风衣男人的枪伤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但麻药效果还未过去。
陆琛和沈清音利用这段时间,再次梳理了整个案件。
灰色风衣男人是走私集团的中层成员,负责接头和验证。第三方狙击手属于另一股势力,目的不明,但显然也对走私集团和“无声烟火”的秘密感兴趣。吴经理是集团的重要一环,可能负责利用琥珀公馆的渠道进行洗钱或转运,如今被灭口未遂。威廉·陈是意外卷入的牺牲品。
“这个集团的结构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陆琛揉了揉眉心,“内部可能并非铁板一块,或者有外部势力盯上了他们。”
沈清音表示同意:“那张星图薄膜……我感觉不像是随便给的定金。它可能是一个测试,或者……一个需要特定知识才能解读的‘地图’碎片。”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麻药过了,生命体征稳定。可以问话,但时间不能太长。”
陆琛和沈清音立刻走进监护病房。
灰色风衣男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带着惯有的警惕和一丝桀骜。他的双手被铐在床栏上。
“名字。”陆琛开门见山。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有用吗?”
“配合调查,对你有利。”陆琛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你应该清楚,持枪、涉嫌跨国走私、谋杀未遂……这些罪名够你在里面待一辈子。但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关于‘无声烟火’,或者打伤你的那伙人……”
听到“无声烟火”和“打伤他的人”,男人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但依旧沉默。
沈清音走上前,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将那张星图薄膜放在他视线能及的地方,轻声开口:“你们用这个做定金。这上面的星图,和‘星辰怀表’有关,对吗?‘无声烟火’的配方,不仅仅需要那些矿物,还需要根据特定的星象位置来调配,是不是?”
她的问题直接切入核心,并且点出了星图与怀表、配方的关联。这是基于她对旧书研究和现场感知的大胆推测。
男人猛地看向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连组织内部也只有高层才知晓的星象调配秘密?!
他的反应无疑证实了沈清音的猜测!
“你们集团内部,并不太平。”沈清音趁热打铁,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有人不想你被抓,也不想你死,只是想拿走你手里的东西,或者……阻止你说出某些事。你觉得,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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