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谢云帆的工作如同在浓雾中穿行,进展缓慢。他的工作室人去楼空,住所也久未有人迹,登记的手机号码处于关机状态。这个人仿佛预知到了什么,提前一步隐匿了行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意味着林晓月生还希望的渺茫。重案组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槽。阿Ken尝试调用更多的城市监控资源,追踪谢云帆那辆黑色SUV最后的去向;老周则带人再次走访谢云帆过去的同学、老师、艺术圈的朋友,试图拼凑出他可能的藏身之处或下一步行动。
沈清音坐在电脑前,反复观看着从文化村周边调取的所有监控录像,不放过任何一帧可能出现谢云帆或者那辆SUV的画面。同时,她也在内部数据库中,交叉比对近期是否有其他类似的、涉及民俗、神秘符号或异常失踪的报案记录。
突然,一条来自邻市的协查通报引起了她的注意。通报发布于两天前,内容是一名独居老人报案,称其收藏的一些老旧民俗物品(包括几个残破的傩戏面具和几本手抄古籍)被盗。老人描述,盗窃者似乎对物品非常了解,只拿走了特定几件,现场没有暴力闯入痕迹,更像是用钥匙或者技术开锁。
盗窃时间,就在林晓月失踪前一天!
被盗物品,涉及傩戏面具和古籍!
盗窃手法,专业且有针对性!
沈清音立刻将这条信息指给陆琛看。
“谢云帆?”陆琛眼神一凛,“他需要特定的‘材料’来完成他的‘作品’或者‘仪式’?”
“很有可能!”沈清音肯定道,“邻市距离我们这里不到两小时车程,完全在他的活动范围内。而且,选择独居老人,风险低,物品也符合他的需求。”
陆琛立刻联系邻市警方,要求共享更详细的案件信息,尤其是现场可能留下的指纹、DNA或者监控影像。
等待邻市反馈的同时,沈清音闭上眼睛,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枚“锁魂结”上。虽然不敢再直接触碰,但她尝试着远距离地去感应与之相关的、谢云帆可能留下的气息。
感知依旧模糊而充满干扰,那些疯狂的古老呓语如同背景噪音般挥之不去。但在这些噪音深处,她努力分辨着,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属于谢云帆的、极其微弱的情绪印记——那不是单纯的疯狂,而是一种混合着极度偏执、对某种力量的狂热追求、以及一种……即将完成某种“伟大”创造的兴奋与急切!
他快要成功了! whatever he was trying to do!
这个认知让沈清音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阿Ken发出一声低呼:“头儿!有辆车!谢云帆名下的另一辆很少使用的旧车,半小时前在城西绕城高速的一个出口被拍到了!方向是往……西山公墓!”
西山公墓?那不是普通的墓园,而是本市年代最久远、管理相对松散的一处老墓区,背靠荒山,地形复杂,夜间几乎无人前往。
他去墓地做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还是说……那里是他选定的最终“仪式”地点?
“通知战术队!立刻赶往西山公墓!”陆琛抓起外套,声音斩钉截铁,“老周,你带一队人从正面入口进去,注意隐蔽。阿Ken,你协调监控,实时追踪车辆位置和墓园周边情况。沈清音,你跟我从侧翼绕过去!”
命令迅速下达,所有人如同上紧发条的齿轮,瞬间行动起来。
警车再次撕裂夜幕,朝着城西方向疾驰。车内,陆琛专注地开着车,沈清音则抓紧时间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她知道,即将面对的可能是她从未经历过超自然危险。
“跟紧我,不要擅自行动。”陆琛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如果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立刻后退,明白吗?”
“明白,陆sir。”沈清音点了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那枚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西山公墓很快出现在视野里。大片沉默的墓碑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荒草在夜风中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整个墓园笼罩在一片死寂与荒芜之中。
根据阿Ken的指引,谢云帆的旧车就停在公墓后山一条几乎废弃的小路尽头。陆琛将车停在远处隐蔽位置,和老周带领的正面队伍确认了行动计划后,便带着沈清音,借助墓碑和荒草的掩护,从侧面向后山摸去。
越靠近后山,沈清音那种不适感就越发强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香烛、泥土和某种**植物的怪异气味。而那种在文化村感知到的、混乱疯狂的古老意念,在这里也变得愈发清晰和……活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
她甚至能隐约“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不成调子的吟唱声,用的是一种极其晦涩古老的语言。
“在前面……”沈清音压低声音,指向山坡上一片相对平坦、被几棵歪脖子老松环绕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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