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量子融合事件七十二小时后,全球虚拟经济系统仍处于半瘫痪状态。但真正让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紧急闭门会议的,并非数字世界的混乱,而是一组来自深空的异常数据。
事件始于“旅行者2号”探测器——那个已飞出太阳系四十余年的孤独信使。三周前,它传回的最后一批数据中,混入了一段无法解析的信号。起初,NASA认为是设备老化导致的乱码,但沈清音的团队在分析量子事件背景辐射时,发现了可怕的相关性。
“信号不是来自探测器本身,”沈清音在绝密会议上展示光谱分析,“而是在它穿越日光层顶时,被‘附着’上去的。某种东西利用探测器作为载体,向我们发送信息。”
陆琛调出信号解码的初步结果:“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一个时间戳。坐标指向火星轨道外一处虚空,时间戳是…九十六小时后。”
“坐标是陷阱还是求救信号?”老周质疑。
阿Ken展示了更令人不安的发现:“我们回溯了其他深空探测器的数据。‘新视野号’在飞越冥王星时、‘朱诺号’在木星极轨、甚至中国的‘嫦娥六号’在月球背面,都曾记录到相似的量子扰动信号,只是当时技术无法识别。”
结论令人脊背发凉:太阳系内,早已存在着非人类智能活动的痕迹。
“它们一直在这里,”沈清音说,“在量子涨落的背景中,在行星磁场间隙里,在彗星冰核深处。我们只是从未学会观测它们。”
时间只剩九十二小时。 INCBI联合全球航天机构,启动了人类历史上最仓促的深空任务——“哨兵计划”。
三艘搭载量子传感阵列的探测器从地球、月球轨道和火星空间站同时发射。它们将呈三角阵列抵达目标坐标,建立临时观测网络。
沈清音亲自主导了阵列的核心设计:“我们需要主动观测,迫使那个坐标点的‘存在’坍缩成可交互态。但必须极其小心——如果那是个恶意实体,观测行为本身可能触发攻击。”
阿Ken补充了更现实的担忧:“我们的探测器最快只能提前两小时抵达。如果到时需要…更直接的行动,我们没有任何武器能在那样的距离和时间窗口内生效。”
陆琛做出了艰难决定:“我们需要一支能在现场做出判断的队伍。一支人类的队伍。”
“星穹”号,人类第一艘深空快速响应飞船,在七十八小时内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改装。 它原本是国际空间站的货运补给船,现在加装了实验性量子推进器和阿Ken团队紧急开发的“概率护盾”——一种能短暂扭曲周围时空概率场的技术。
飞船成员只有三人:指令长是前NASA宇航员、现INCBI太空安全顾问米莎·科尔;技术官是沈清音,她必须亲自操作量子阵列;观察员是阿Ken,负责应对可能的数据攻击。
“这是自杀任务,”发射前,老周对陆琛说,“飞船的生命支持系统只能维持七十二小时,而目标点在四十八小时航程外。他们甚至没有返航的燃料。”
“我知道,”陆琛看着正在做最后准备的沈清音,“但如果那是威胁,我们需要人在现场决定如何应对。如果那是…接触,我们需要人代表人类。”
发射倒计时零秒。 “星穹”号拖着蓝色等离子尾焰冲出大气层,直奔深空坐标点。
航程中的前四十小时相对平静。飞船穿过了小行星带稀疏的碎石区,概率护盾使微陨石“恰巧”偏离轨道。沈清音不断校准着量子阵列,发现越是远离地球,设备的灵敏度越高。
“就像脱离了一层屏蔽,”她向地球汇报,“太阳系内的量子背景比我们想象的…活跃得多。”
第四十五小时,异常开始出现。
首先是飞船外部摄像头捕捉到光影:虚空中偶尔闪过晶体般的结构,持续几毫秒后消失。然后是传感器记录到无法解释的引力涟漪,仿佛有巨大物体在不远处移动——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它们在测试我们,”米莎盯着导航屏幕,“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
阿Ken的监测台突然报警:“飞船的量子计算机正在自发升级!它在…重写自己的底层逻辑!”
沈清音冲过去查看。屏幕上,一行行代码正在自动生成,结构之美超越了任何人类程序员的造物。代码的核心功能是:建立与虚空信号的对话协议。
“不要阻止它,”沈清音做出大胆判断,“它在帮助我们建立沟通桥梁。”
第四十八小时,“星穹”号准时抵达坐标点。那里空无一物,只有永恒的黑暗和遥远的星光。
“启动量子阵列,”沈清音下令,“主动观测,全功率。”
阵列启动的瞬间,整个飞船内部亮如白昼。不是灯光,而是空间本身在发光。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然后全部归零——不是故障,而是物理常数在那个局部区域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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