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87章 醉里挑灯映红颜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耶律延禧游兴未尽，又命人在御苑“沁芳亭”设下夜宴。亭临太液池，四周悬挂琉璃宫灯，映得池水波光粼粼，如梦似幻。亭中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矮几上摆满珍馐美馔，更有契丹特色的马奶酒（“忽迷思”）、宋国贡酒“玉髓春”、西域葡萄酒“三勒浆”等各色佳酿。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耶律延禧醉眼朦胧，拍着桌案：“光喝酒没意思！蔡太傅！听闻你文采风流！今日朕与两位皇妹都在，何不赋诗一首，以助酒兴？”

耶律果里立刻拍手附和：“好呀好呀！蔡太傅！快作诗！”

耶律普速完虽未言语，但目光也落在蔡攸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蔡攸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亭外月色下的太液池，又掠过灯火映照下两位公主的容颜，心中微动。他沉吟片刻，声音清朗：

“太液池边春尚浅，冰澌溶泄柳含烟。

金樽映月浮光动，玉盏凝香醉语喧。

火凤衔霞燃永夜（暗指果里），

寒梅卧雪傲霜天（暗指普速完）。

东风若解相思意，莫遣芳华付流年。”

此诗应景而生，前四句描绘眼前宴饮之景，后四句则巧妙地将两位公主比作“火凤”与“寒梅”，既赞其风姿，又暗含“珍惜韶华”之意，含蓄隽永，情思暗蕴。

“好诗！”耶律延禧虽不通文墨，却也觉得好听，“赏！当赏！”

耶律果里俏脸微红，眼中异彩连连，她自然听懂了“火凤衔霞”是在赞她明媚如火。耶律普速完眸光微闪，低垂眼帘，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心中默念“寒梅卧雪傲霜天”，清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丝弧度。

“蔡太傅好文采！”耶律果里端起酒杯，“果里敬你一杯！”她豪爽地一饮而尽。

蔡攸含笑举杯回敬。

耶律延禧见状，哈哈大笑：“果里！你这般敬酒可不行！要喝…就喝我们契丹的‘忽迷思’！这才够劲！”他命人换上大碗，斟满酸涩浓烈的马奶酒。

耶律果里不甘示弱，端起碗：“喝就喝！蔡太傅！敢不敢？”

蔡攸看着那碗散发着独特腥膻气的马奶酒，面不改色：“公主有命，外臣自当奉陪。”他端起碗，与耶律果里轻轻一碰，仰头饮尽！动作干脆利落，喉结滚动间，尽显男儿豪气！

“好！”耶律果里眼睛更亮，也学着蔡攸的样子，咕咚咕咚喝下，却被那浓烈的味道呛得咳嗽起来，小脸皱成一团。

蔡攸适时递过一杯清甜的“玉髓春”：“公主慢些，喝口茶顺顺。”

耶律果里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才缓过气来，嗔怪地瞪了蔡攸一眼：“你…你怎么没事？”

蔡攸微笑：“此酒性烈，需慢慢品味。”他目光转向耶律普速完，“长公主殿下，可要尝尝这‘玉髓春’？清雅甘醇，不伤脾胃。”

耶律普速完微微颔首：“有劳太傅。”

蔡攸亲自为她斟满一杯，动作优雅。耶律普速完端起酒杯，指尖与蔡攸的手背轻轻一触，两人皆是一顿。她垂眸，小口啜饮，姿态端庄。

耶律延禧看得兴起，又命人换上更烈的“三勒浆”（一种西域蒸馏酒，度数较高）。他亲自举杯：“蔡太傅！今日朕高兴！来！再干一碗！”

几轮烈酒下来，耶律延禧已是酩酊大醉，被宦官搀扶下去休息。亭中只剩下蔡攸与两位公主。

耶律果里酒量浅，几碗“忽迷思”和“三勒浆”下肚，已是醉眼迷离，双颊酡红，如同熟透的蜜桃。她趴在桌上，手里还攥着酒杯，嘴里嘟囔着：“喝…再喝…蔡太傅…你…你耍赖…都没醉…”

蔡攸也有些微醺，但神志清明。他看着耶律果里娇憨的醉态，心中好笑，又有些怜惜。他起身，解下自己的玄色貂裘，轻轻披在耶律果里身上。动作轻柔，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嗯…”耶律果里感受到暖意，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柔软的貂裘，像只餍足的小猫。

蔡攸失笑，目光转向耶律普速完。她饮得不多，但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如同雪地红梅，清冷中透出别样的妩媚。她正望着亭外月色下的太液池，眼神有些迷离。

“长公主殿下？”蔡攸轻声唤道。

耶律普速完回过神，看向蔡攸。四目相对，亭内灯火阑珊，池上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殿下似乎…心事重重？”蔡攸走近一步，声音低沉温和。

耶律普速完沉默片刻，幽幽道：“太傅方才诗中…‘莫遣芳华付流年’…芳华易逝，流年似水…身在皇家，看似尊贵，却如笼中鸟雀，身不由己…又有几人，能真正把握自己的芳华？”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自嘲。这番话，在她清醒时绝不会出口，此刻借着酒意，对着眼前这个让她心绪复杂的宋国男人，竟不由自主地吐露了心声。

蔡攸心中微震。他没想到这位看似冷若冰霜的长公主，内心竟如此敏感细腻，也藏着如此深的无奈。他看着她在月光下更显清丽孤寂的侧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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