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359章 试探反攻 收复失地

靖康四年的夏天，在知了声嘶力竭的鸣叫中，裹挟着潮湿闷热的气流，席卷了江淮大地。与往年不同，今年的暑热中，似乎掺杂了一丝躁动不安的火药味。经过近一年的蛰伏、整顿、游击与情报积累，新生的宋廷，如同一条蛰伏已久的巨蟒，开始小心翼翼地探出信子，试探着北方那片被金人铁蹄践踏的故土。

应天府，枢密院签押房内，气氛凝重而专注。巨大的北地舆图上，已被不同颜色的朱砂笔标记得密密麻麻。右相兼枢密使张浚手持细长木杆，正为端坐主位的摄政王蔡攸以及左相秦桧讲解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方略。

“王爷，秦相，”张浚的声音沉稳有力，木杆点向淮北地区，“据耶律大石将军最新军报及吴用大人暗卫所探情报综合分析，目前淮北至鲁南一带，金军兵力呈现前重后轻之势。其主力，尤其是银可术所部精骑，多被岳飞部在河北、以及耶律大将军麾下各部在山东等地的频繁游击所吸引、牵制。而在淮阳军（今江苏邳州一带）、海州（今江苏连云港）等东部沿海地区，金军守备相对薄弱，多由伪齐军及金人少量镇守部队驻防，士气不高，防务松懈。”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向蔡攸：“此乃天赐良机！臣与枢密院诸公详议，拟进行一轮有限度的战术反攻。目标并非与虏主力决战，亦非收复重大城邑，而是旨在：一、锻炼我军攻坚、野战能力，使新练之兵见血；二、扩大江北缓冲区域，将防线前推，压缩金军活动空间；三、提振军民士气，彰显王师北复之决心；四、进一步试探金军反应，窥其虚实。”

蔡攸凝视着地图，手指无意识地在椅背上轻轻敲击，半晌，方沉声问道：“方略为何？主攻方向？何人可为将？”

张浚早有准备，木杆指向地图上一点：“主攻方向，选定于此——淮阳军下属之宿迁镇！此镇位于泗水与淮水交汇处，乃南北漕运要冲，地理位置重要。守军为伪齐刘豫所部一军，约三千人，主将贪鄙，军纪涣散。据查，镇内粮草军械囤积不少。若克此镇，东可威胁海州，西可呼应楚州（今淮安），北可窥视郓州，战略意义重大。”

“至于统兵大将，”张浚继续道，“耶律大石将军坐镇中军，总揽全局，协调各部策应。前锋主攻，臣意，由岳飞部担任！”

“岳飞？”秦桧微微挑眉，插言道，“此人虽骁勇，然其所部多为步卒，兵力不过数千，攻坚宿迁坚镇，是否力有未逮？”

“秦相所虑极是。”张浚点头，“然岳飞所部，经去岁寒冬锤炼，军纪严明，士气高昂，且岳飞本人用兵谨慎又不失果决，尤善出奇制胜。此番攻坚，并非要求其强攻硬打。枢密院已密令耶律大将军，遣秦明、呼延灼二将，各率五千精兵，秘密运动至宿迁西北、西南两侧山地潜伏，一为牵制可能来自徐州、邳州的金军援兵，二待岳飞攻城正急时，相机出击，合力破敌。此外，已联络当地抗金义军首领张荣，命其率水军袭扰泗水航道，断敌退路与水路增援。”

蔡攸听罢，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准！就依张相方略。告知耶律大石，此战要点在于‘快、准、狠’！一击得手，即刻巩固城防，清点缴获，然后迅速撤离，绝不可贪功恋战，以免被金军主力反扑。岳飞处，传本王令：此战许胜不许败！功成之日，必有重赏！”

“臣遵旨！”张浚肃然躬身。

秦桧也道：“臣即刻协调户部、工部，保障前线粮秣、箭矢、伤药供应，并遣使沿海路秘密输送。”

战略既定，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数日后，江北，耶律大石的中军大帐。

耶律大石一身戎装，指着沙盘，对麾下诸将下达最终命令：“秦明！着你率五千步骑，秘密进驻宿迁西北六十里之马陵山，多设疑兵，广布旌旗，若邳州金军来援，务必将其阻于山北至少两日！”

“末将得令！”秦明抱拳怒吼。

“呼延灼！着你率五千步卒，潜行至宿迁西南四十里之骆马湖畔，依水扎营，防止徐州之敌东援，并接应张荣水军！”

“末将明白！”呼延灼沉声应诺。

“其余各部，加强对当面之敌的袭扰，使其不能判断我军主攻方向！”耶律大石目光最后落在帐下一员年轻将领身上，正是岳飞。“岳统制！”

“末将在！”岳飞踏前一步，甲胄铿锵，目光沉静如水。

“主攻宿迁之重任，就交给你了。记住摄政王钧旨：快、准、狠！克城之后，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末将必竭尽全力，不负大帅重托，不负王爷厚望！”岳飞声音不大，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

是夜，岳飞率本部五千精锐（其中包含千余骑兵），偃旗息鼓，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向宿迁镇挺进。他用兵极为谨慎，派出大量斥候，清除沿途金军哨探。大军抵达宿迁城外十里时，天色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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