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327章 风起青萍 暗棋联动

靖康二年的夏末，长安城白日里依旧喧嚣，但夜幕降临后，那股潜藏在繁华之下的暗流，便愈发清晰可辨。来自北方草原的寒意，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预示着这个多事之秋，将比想象中更为凛冽。

已是子夜时分，秦国公府邸深处，一间四壁无窗、仅靠几盏长明鱼灯照亮的密室内，蔡攸尚未安寝。他正对着一幅巨大的北方舆图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檀木案几，眉宇间凝结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西北的局势刚刚稳定，西军的整训初见成效，但他心中那根关于金国的弦，始终紧绷着。

突然，密室一面书柜传来极其轻微的机械转动声。蔡攸眼神一凛，瞬间恢复了锐利。书柜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一名身着夜行衣、风尘仆仆的汉子闪身而入，正是负责与北方暗卫联络的绝对心腹。他单膝跪地，甚至来不及喘匀气息，便从贴身处取出一枚细小的铜管，双手呈上：“主公，上京急报！扈堂主亲发，十万火急！”

蔡攸接过铜管，指尖在特定花纹上按压几下，管盖弹开，取出一卷薄如蝉翼的密信。他迅速走到鱼灯旁，借着微弱的光线，目光扫过上面由特殊药水书写的蝇头小楷。越是往下看，他的脸色越是沉静，但那沉静之下，是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

密信来自潜伏在金国上京会宁府的暗卫副堂主祝彪。内容简短，却字字千钧：

“吴乞买已定南侵之策。以粘罕（完颜宗翰）西路，斡离不（完颜宗望）遗部整合为东路，总兵号三十万。铁浮屠增至八千，拐子马逾五万，装备精良，士气正盛。秋高马肥之日，即为发兵之时。目标明确，意在汴梁，势在必得。”

信中还附带了金军大致的集结地点、可能的进军路线，以及对金国新主吴乞买稳定内部后、急于通过对外战争树立权威的判断。

金国，这头北方的巨狼，在短暂的蛰伏和内部整合后，终于再次亮出了獠牙，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凶猛、更具目的性！

蔡攸将密信凑近灯火，看着它化为灰烬。密室中只剩下鱼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缓缓坐回椅中，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消化这惊天消息，又像是在进行极其快速的推演。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与决断。“去，请吴先生即刻过来，要快，要隐秘。”他对那名心腹吩咐道。

不过一刻钟，同样未曾安寝的吴用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密室中。他依旧是一袭青衫，手持羽扇，但此刻羽扇轻摇的频率，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显然，他也预感到了有大事发生。

蔡攸没有废话，直接将扈成密报的核心内容转述给了吴用。

吴用听罢，倒吸一口凉气，羽扇停滞在空中：“果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蔡攸站起身，再次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汴京的位置，然后又划向西北：“吴先生，局势已然明朗。金虏此番倾巢而出，志在必得。以汴京如今之防务，朝中之混乱，城破……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吴用接口道，语气沉重：“主公明鉴。若我等此刻奉诏勤王，率西军主力东进，且不说能否及时赶到，即便赶到，以我新练之师，正面硬撼金军铁浮屠巅峰之兵，胜算几何？即便侥幸惨胜，西军必然元气大伤，届时，西夏李元昊的子孙，吐蕃那些首鼠两端的头人，会作壁上观吗？我等苦心经营的西北基业，恐将瞬间崩解！”

这正是蔡攸最深的忧虑。他不能为了一个注定要倒塌的房子，赔上自己所有的本钱。但按兵不动，坐视汴京陷落，于臣子本分有亏，于天下舆论不利，更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必须有一个理由，”蔡攸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吴用，“一个让朝廷、让天下人都觉得，我蔡攸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无法救的理由！同时，还要借此机会，让我西军真正见见血，练练兵！”

吴用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蔡攸的意图，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之意是……祸水西引？不，是主动‘造’一场祸水？”

“不错！”蔡攸的手指猛地敲在西夏与宋的边境线上，“抢在金军动手之前，我们在西线，先打一场！一场规模足够大、动静足够响、让朝廷不得不信的‘大战’！”

他详细阐述了这个大胆计划的三个核心目的：

实战砺剑： 西军整训已久，但缺乏大规模实战检验。与西夏来一场可控的“硬仗”，是提升战斗力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尤其是应对骑兵冲击的经验，对未来可能与金军作战至关重要。

堵塞言路： 一旦西北爆发大规模战事，他蔡攸作为宣抚使，自然无法抽身勤王。这将是一个完美且无法被指责的理由，可以彻底堵住朝廷调兵和清流攻讦之口。

检验暗棋： 此次行动，完全依赖潜伏在西夏高层的暗棋运作。这正是检验萧干等人忠诚度和执行力的绝佳机会，也能进一步巩固他们在西夏的地位，为长远控制西夏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