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322章 韬光养晦 暗聚旧部

盛大的订婚典礼，如同投入汴京这潭深水的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息，水面之下，却已是暗流汹涌。秦国公蔡攸在典礼之后，并未如寻常勋贵般四处酬酢、巩固新得的皇亲地位，反而深居简出，几乎谢绝了一切不必要的拜访和宴请，给人一种功成名就后韬光养晦、安享尊荣的错觉。他的汴京府邸，门庭看似冷清了下来，唯有府内之人方知，这短暂的宁静之下，正进行着何等紧密的布局。

府邸深处，一间看似寻常、实则经过特殊处理、隔音极佳的书房，成了蔡攸在京期间真正的核心所在。这里夜夜灯火常明，却非为了风雅诗文，而是关乎未来天下走势的密谋。

以“故友重逢”、“鉴赏古玩”或“品茗论道”为名，一些身份特殊、风尘仆仆的客人，趁着夜色，经由不同的侧门或密道，悄然进入府中，与蔡攸会面。

首先到访的是公孙胜。这位道人依旧是一身八卦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并非空手而来，带来的是一卷精心绘制的西北、河东乃至金国上京道的地理形势图，以及他通过方外之人渠道搜集到的关于金国内部权力更迭、各部族动态的最新情报。他与蔡攸对坐，指尖在地图上缓缓划过，分析着山川险隘、兵力虚实，以及未来可能爆发的冲突热点。“金主新丧，诸子争位，粘罕、兀术等大将各怀心思，此乃天赐良机，亦是巨大风险。”公孙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接着是武松。昔日的打虎英雄，如今更添几分沉稳与煞气。他汇报的是“铁鹞军”残部在耶律余睹带领下的现状、活动区域，以及暗中与河北、河东等地抗金义军的联络情况。他带来的不是地图，而是几份血书——来自仍在敌后坚持抗金的义军首领，表达了对蔡攸的期盼和急需支援的恳求。武松言简意赅，但每一句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国公，北地的兄弟们，还在流血，眼巴巴等着咱们回去。”

再来是史进等一批原梁山系或后来收拢的江湖豪杰。他们负责的则是更隐秘的通道——沟通江淮、荆湖乃至西南的物资转运、人员往来路线，以及监控朝中某些与蔡攸并非一心的大臣的动向。史进性情豪迈，虽已收敛许多，但谈及某些官员的龌龊勾当时，仍不免怒形于色。

这些会面，时间紧凑，内容机密。蔡攸仔细倾听每个人的汇报，不时发问，关键处反复确认。他与这些核心骨干共同研判天下大势：金国内乱虽起，但武力犹存，且新上台者可能为立威而更加激进；西夏趁火打劫，吐蕃反复无常，西北边防压力巨大；南宋朝廷（此时仍为北宋）内部，主和派虽占上风，但主战暗流仍在，且各地军头、藩镇观望情绪浓厚。他们商讨的重点，是如何利用金国内部矛盾争取时间，如何稳定西北大后方，如何暗中积蓄力量，以及未来一旦有变，如何迅速应对。

二、 研判局势：静默中的天下棋局

在这些深夜密谈中，一个清晰的战略轮廓逐渐形成：

西北为根： 必须尽快返回西北，整合西军残部，联合西夏（或压制）、安抚吐蕃，建立起稳固的、可攻可守的战略基地。这是蔡攸安身立命、进而图谋天下的本钱。

情报为先： 加大对外情报投入，尤其关注金国汗位争夺的进展和各实力派动向，做到知己知彼。对内，则需牢牢掌控汴京及各地的消息渠道，太平社的作用至关重要。

暗中蓄力： 继续支持耶律余睹的敌后抗金力量，使其成为牵制金军的一根利刺。同时，在宋境内部，以“保境安民”为名，暗中整训可用之兵，储备粮草军械。

灵活外交： 对金国，现阶段以防御为主，避免大规模冲突，必要时可做出一定让步以换取喘息之机。对朝廷（钦宗），表面保持恭顺，利用姻亲关系和进献美女获得的信任，争取更大的自主权和资源支持。

所有这些策略的核心，都建立在“时间”之上。蔡攸需要时间消化靖康之变的后果，需要时间经营西北，需要时间等待金国内部生变，也需要时间让南宋朝廷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和实力。眼前的蛰伏与低调，是为了将来更有力的爆发。

蔡攸在府中“广会宾客”的消息，尽管做得隐秘，但不可能完全瞒过宋钦宗的耳目。皇城司的探子虽未必能探知具体谈话内容，但哪些人进出过蔡府，却是有记录的。

钦宗赵桓坐在垂拱殿内，看着案头关于蔡攸接见旧部的密报，心情复杂。一方面，他需要蔡攸的军事才能去稳定动荡的西北，抵御西夏和吐蕃的威胁；另一方面，蔡攸这种暗中联络旧部、俨然形成小圈子的行为，又让他深感不安。他刚刚通过联姻和纳美暂时“安抚”了蔡攸，但内心深处对这位手握重兵、资历深厚且颇具威望的边帅，始终存有极大的猜忌。

一日，钦宗借商议西北军情之机，召见蔡攸。在谈完正事后，钦宗貌似随意地提起：“蔡卿劳苦功高，如今又成皇亲，朕心甚慰。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际，朕观卿韬略过人，若留任中枢，参赞军国大事，或许更能施展所长，不知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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