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307章 佛道争锋 神迹定鼎

宣和六年的金上京会宁府，深秋的寒风已带凛冽之意，卷过这座用刀剑与鲜血奠定的都城。宫殿虽新，气势雄浑，却难掩其根基的粗犷与文化底蕴的浅薄。在这片崇尚勇力、信仰纷杂的土地上，一场关乎精神领域主导权的暗涌，正悄然逼近爆发的临界点。

城西，大佛寺的鎏金宝顶在秋阳下熠熠生辉，与周遭低矮的土屋、兽皮帐篷形成刺目的对比。这座由江南巨贾“黄员外”（扈成）倾力资助、净空长老亲自督建的梵刹，以其精妙的建筑、庄严的佛像和悠扬的钟磬声，已成为上京一道无法忽视的异域景观，吸引着从好奇平民到上层贵族的各色目光。

禅房内，香炉青烟袅袅。净空长老静坐蒲团之上，白眉低垂，面容清癯，气息沉静如古井。扈成悄无声息地步入，将一份看似寻常的礼单呈上。净空长老接过，指尖在几处隐秘纹路上稍作按压，又对光变换角度，几行由特制药水书写的字迹逐渐清晰——正是吴用自长安发出的核心指令：“…空师宜借势扬法，广纳信众，与萨满争锋于朝堂，争那国师之位，以佛法柔其心志…”

净空长老阅毕，将礼单就烛火焚化，灰烬落入香炉。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声道：“军师之令，正当其时。萨满旧教，根植部落，其神偏狭，难容寰宇。我佛慈悲，众生平等，方为大道。此番，当以正法破执念，开新局。”

主动设局旋即展开。净空、扈成与远在长安的萧让通过加密信道紧密沟通。萧让不仅精于伪造，更通晓天文地理、药理乃至一些奇巧之术，堪称一代奇才。他远程为此次“斗法”精心设计了一系列“神迹”脚本与机关图样，由扈成寻来的心腹巧匠秘密制作。

时机选在了金国皇室祭奠英烈的大典之上。近年来，金国虽势如破竹，却也折损了完颜宗望、完颜娄室等一代骁将，损失不可谓不重。皇帝完颜阿骨打亲自主祭，以慰英灵，激励士气。典礼在皇宫前广场举行，旌旗猎猎，号角低沉，气氛庄严肃杀。阿骨打虽年事已高，鬓角已染霜华，但身形依旧魁梧，目光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开国雄主的凛然霸气。大萨满兀术·腾格里（虚构名）头戴狰狞羽冠，身披斑斓兽皮，率领众萨满击鼓狂舞，吟唱着古老而苍凉的祷文，沟通天地神灵，祈求佑护大金。

祭祀已毕，众人心怀沉重，正待散去。忽见净空长老手持九环锡杖，身披锦绣袈裟，越众而出，步履从容，宝相庄严，与方才萨满祭祀的原始狂野气息截然不同。他先向完颜阿骨打躬身一礼，声若洪钟：“陛下，老衲适才观礼，感念英魂，亦有所悟，欲借此时机，与智者论道，以明真理，或可宽慰陛下丧将之忧，启迪众生迷惘之心。”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此。完颜阿骨打眼眸微眯，打量着这位声名渐起的南朝高僧，并未立即表态，显露出帝王的深沉。兀术大萨满见净空竟在如此庄严场合打断，顿觉威严受侵，怒道：“南朝和尚！此乃我大金祭奠英灵之时，岂容你在此妄言佛法！”

净空长老面对斥责，神色不变，朗声道：“大萨满息怒。老衲正是有感于英灵已逝，生者何依，故欲请教。闻萨满之道，沟通天地，然所请之神，多为山川祖灵，所佑者，似重女真一族。敢问，若契丹、汉儿乃至他族之人，诚心归附大金，为其效死，其魂灵可能得萨满神灵接引安抚？其存眷之亲，可能得同等庇佑否？”

此问极为犀利，直指萨满教作为部落宗教的排他性隐患。一些归附的他族官员闻言，神色微动。兀术大萨满脸色铁青，厉声道：“神灵自有准则，岂是外道可妄加揣度！”

净空长老顺势而言，声音愈发恢弘：“我佛则不然。佛曰：众生平等，皆有佛性。无论女真、契丹、汉人，但存善念，皆可度化。佛法如慈航，普度一切有情，不择族类，但问其心。此‘普度’之义，或可解陛下统御万民、凝聚人心之虑，其境界高下，请陛下与诸位明辨。”

这番话，将宗教教义之争巧妙引向了治国方略的层面，暗示佛教更具包容性，有利于金国统治多民族帝国。完颜阿骨打雄才大略，正致力于消化新征服的辽阔疆域和众多人口，闻此言，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兀术大萨满见状，唯恐地位动摇，当即向阿骨打请求，要与净空公开“辩法”，以证萨满神灵之威。

阿骨打正欲观察南朝文化之虚实，且有意平衡内部势力，遂准其所请，定于三日后在皇宫广场举行“佛萨辩法大会”，亲自主持。

斗法决胜之日，广场人山人海。一端萨满神坛，火焰熊熊，法器狰狞；一端佛教法坛，香花供养，佛像庄严。完颜阿骨打端坐龙椅，文武重臣、各部酋长分列两旁。

第一场，比“祈雨”。时值秋末干爽。兀术大萨满率弟子狂舞诵咒近一个时辰，天空仅添薄云。轮至净空，静坐诵经。扈成早已依萧让所授观云测风之法，判断午后或有阵雨，并遣人在上风处秘密焚烧促凝药粉。果然，不到两刻，乌云聚拢，细雨飘洒！众人皆惊，阿骨打亦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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