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 第178章 千里帆·红颜篇（离京启航）

卯时的天光，如同打翻的胭脂盒，将汴河的滔滔浊流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汴京码头上，冠盖云集，喧嚣鼎沸。太师蔡京并未现身，但那顶八人抬的、象征着无上恩宠的鎏金蟠龙轿已稳稳停泊在岸边最显赫的位置。轿帘上，“如朕亲临”四字御笔在朝霞映照下灼灼生辉，盘绕其上的五爪金龙仿佛随时要破锦而出，乘云驾雾。轿檐垂下的十二串南海明珠在河风中摇曳生姿，珠光流转间惊起岸边芦苇丛中数只雪白的鹭鸶，翩然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侍立轿旁的众女，衣香鬓影，姿态万千。王蕴之身披一袭淡雅的藕荷色织锦披风，风帽边缘密缀的米粒珍珠在晨曦中闪烁着细碎的星芒，与河水的波光交相辉映。她的身姿似乎比往日更显丰腴，素手看似无意地轻轻拢在依旧平坦但已微显圆润弧度的小腹前。当蔡攸下轿时，她第一个迎上，目光盈盈如水，带着不易察觉的依赖与期待。蔡攸自然地伸手为她拂去鬓边一缕被河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滑过她细腻温热的耳廓，那份不经意的流连惹得她双颊飞起两朵极淡的红云，低眉垂首间，风帽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更深的柔情与即将为人母的微光。

崔明玉手中的湘妃竹伞刚被河风掀起一角，伞面上烟雨迷蒙的江南水墨图下，暗绣的“蔡”字徽记便乍现即隐。她今日胃口格外好，从侍女捧着的食盒中拈起一颗冰镇过的水晶葡萄放入口中，微酸的汁液让她满足地眯起眼，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蔡攸的手臂，小巧圆润的下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侧。她的腰身依旧纤细，但衣带似乎比平日系得稍松了些，呼吸间胸脯起伏的幅度也更明显，一股不同于以往的、若有似无的甜美气息萦绕在她周身。蔡攸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茉莉香，唇边笑意加深，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紧挨着自己的小臂，那里细腻的肌肤下仿佛藏着另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脉动。

“少保好兴致啊！”一个尖利而略带滑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断了这份旖旎。大太监梁师成手持拂尘，尘尾的白毫缠绕着一片被风吹落的金黄梧桐叶。他堆满笑意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如同淬毒的针，不着痕迹地在蔡攸与诸女之间扫视，尤其在李师师身上停顿了一瞬。另一侧，杨戬那顶紫金冠在朝阳下闪着刺目的金光，冠缨上缀着的数枚金铃随着他夸张的尖笑声叮当作响，刺耳至极。高俅则阴沉着脸，乌纱帽下的三角眼死死盯着河面——那里停泊着蔡攸此次出海的座驾，一艘如海上堡垒般巨大的三层楼船。船首青铜铸造的麒麟傲然昂首，一双以价值连城夜明珠镶嵌的兽目，在晨光中依旧残留着幽暗的冷光，睥睨着整个汴河。

蔡攸玄色蟒袍的宽大衣袖被河风鼓荡得猎猎作响，袍角以金线绣制的升腾巨蟒在风中舒展身躯，如同随时要腾空御风而去。在他身后，汇聚了当世最耀眼的十二位绝色佳人，宛如一幅流动的惊世画卷。

卢婉晴的十二幅大红湘裙，裙摆层层叠叠铺展开来，在晨风中如孔雀开屏般瑰丽夺目。裙角密绣的金色百鸟被风拂动，栩栩如生，引得岸边柳树上几只真鸟好奇地鸣叫盘旋。当蔡攸转头看向她时，她嫣然一笑，款步上前，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行动比往日多了几分稳重与小心。她伸手想替蔡攸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襟，蔡攸顺势捉住她伸来的柔荑，指尖在她白皙如玉的手腕内侧轻轻一按——那里肌肤下跳动的脉搏似乎比从前更加饱满有力。她微微一怔，随即眼波流转，带着羞怯又骄傲的神情，轻轻颔首。裙下微隆的腰腹曲线，在晨光侧照下隐约可见那并非丰腴，而是新生命悄然孕育的轮廓。

张雨竹云鬓间那支华丽的金凤步摇随着她的行动轻轻晃颤，凤嘴垂下的珍珠串恰好悬在光洁的眉心上方，平添几分圣洁。她莲步轻移，腰间环佩叮咚，纤腰依旧不堪一握，但行走间那一步一顿的姿态，分明透出骨子里谨慎护持着什么的无形戒备。当一阵强风骤起时，她下意识地向蔡攸身侧靠了靠，蔡攸及时张开玄色蟒袍的宽袖，为她挡去风尘。他的目光扫过她裙裾之下微微收紧的腹线，那绷紧的衣料似乎正小心翼翼包裹着一个珍贵的秘密。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轻环在她腰后，以一个守护的姿态，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微妙的紧张与依赖。

郑观音神情依旧宁静温婉，指间那副鎏金护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晕，甲面微雕的观音像拈花而笑。然而细心观察便会发现，她端庄的姿态下，坐立行走时总是下意识地将重心后移，腰背挺直得甚至有些刻意。当一阵河风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船体轻微晃动时，她几乎是本能地立刻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更是瞬间护在了下腹的位置——那里虽被层层华服掩盖，但那份护卫的举动已然不言自明。蔡攸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他轻轻抬手，覆在她置于腹前的手背上，温热的体温透过彼此皮肤传递着无声的承诺。护甲冰冷的金属表面下，她的肌肤温热微汗，带着新生的喜悦和些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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