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刚透进纱帐,秦灵就感觉浑身骨头像是被车轮碾过。意识刚清醒,她猛地想起重要的事,挣扎着要起身:“什么时辰了?!”
腰间的手臂却骤然收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箍回温热的怀抱。
谢烬慵懒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还早,再睡会儿。”
他闭着眼,长睫在苍白的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弱气音,更添了几分病弱的错觉。
秦灵才不上当!
这“黑芝麻汤圆”昨晚……分明是蓄谋已久!她支起酸软的身子,怒瞪着一脸淡定、甚至嘴角还噙着丝恶劣笑意的男人:“谢烬!你故意的?!”
谢烬慢悠悠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他坦然承认,指尖还恶劣地卷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间宽大的寝衣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过分白皙的手腕:“嗯。王妃昨夜辛劳,本王体弱,更需好生歇养,王妃自当…作陪。” 他刻意加重了“体弱”二字,语气无辜。
“你!”
秦灵气结,“你这是毁我信誉!我昨天亲口答应贺兰小姐今日去找她的!”
“哦?”谢烬挑眉,欣赏着她炸毛的样子,慢条斯理道:“那作为赔礼……”
他故意顿了顿,在秦灵控诉的目光中,才悠悠接上,伴随着两声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咳…咳…今日我陪王妃一起去贺兰将军府。正好…咳…本王也有些时日未见贺兰将军了。”
他掩唇轻咳,眼尾泛起点病态的红,那“病秧子”的姿态端得十足十。
秦灵看着他这副“虚弱”又“坚持”的模样,简直气笑了。
“你?陪我去?你这身子骨行吗?” 她故意戳他痛点。
谢烬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解释,自己慢悠悠地披上外袍,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迟缓。
贺兰将军府。
听闻五皇子与五皇子妃联袂来访,贺兰将军心头先是诧异,随即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五皇子谢烬?那个在朝中素有“病弱”、“闲散”、“不受宠”之名的皇子?他怎会突然来访?还带着那位…嗯…名声同样“响亮”的五皇子妃?
他带着几分审视将二人迎入书房。一进门,贺兰将军的目光就落在谢烬身上。只见谢烬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唇色浅淡,身形在宽大的锦袍下显得有些单薄,落座时还伴着两声压抑的低咳。
贺兰将军心中那点戒备不由得松了几分,看来传言非虚,这位殿下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拉拢他?似乎价值不大。
寒暄几句,贺兰将军便更确定了。谢烬斜倚在客位的圈椅里,姿态透着股“闲散”的慵懒和“病弱”的无力,话少得可怜,精神也显得有些不济。
当贺兰将军试探性地提及边关布防时,谢烬只是微微蹙眉,摆摆手,声音带着点气弱:“将军莫要与本王说这些…咳…劳心费神之事。父皇自有圣断,本王…只想图个清净。”
他将话题生硬地引到贺兰将军的功绩上,言语间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赞赏,更像是在敷衍。
他甚至主动提起秦灵与贺兰卓华年纪相仿,性情投契,言语间倒真像个被妻子硬拉出来、强打精神作陪的病弱丈夫。
贺兰将军心中疑虑尽消,只剩下几分对这位“病秧子”皇子的怜悯和不以为意。
面上维持着恭敬,心底却已将他划入了“无需过多关注”的行列。
后院的暖阁,气氛则轻松明快。
贺兰灼华见到秦灵,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屏退了下人,两个女子很快聊得兴起。
秦灵按捺不住好奇:“灼华,昨日宫宴上,我看你对凌霜姐姐那眼神,锐利得很,怎么回事?” 她直接问重点。
贺兰灼华闻言,脸上飞起红霞,带着懊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绞着手指,声音低了下去:“我…我…是因为七皇子妃她…她…”
“她怎么了?” 秦灵更好奇了。
“因为…因为陆少将军他…他心仪七皇子妃!”
贺兰灼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眼中带着失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陆尘渊陆少将军!去年武科夺魁那位!我…我心悦于他,可他…他眼里只有七皇子妃……”
秦灵:“!!!” 惊天大瓜!武状元陆尘渊暗恋苏凌霜?!
“陆尘渊?心仪凌霜姐姐?你怎么知道?” 秦灵努力回忆,她对这位少将军印象模糊。
“他在边关时,怀里总揣着一方苏绣的帕子,宝贝得很,有次醉酒…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是苏家大小姐的。”
贺兰灼华语气酸涩,“而且…每次回京述职,他总会…总会找各种理由在苏府附近徘徊,远远望着…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望着苏家姐姐的背影出神,那眼神…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圈微红。
“我自幼随父亲在边关长大,回京时日尚短,对京中人事本就不熟,更不知苏家姐姐为人如何。昨日初见,又得知陆少将军心意…一时情难自禁,冒犯了苏家姐姐,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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