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南京,保密局局长办公室。
“局座,我是任平生。”
电话那头,毛人凤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平生啊,津门的事我听说了,吴敬中这个废物!简直是把党国的脸都丢尽了!”
“局座息怒。”任平生不紧不慢地说道,“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善后。”
“我查到,吴敬中跟津门一个叫穆连城的汉奸商人,有不清不楚的经济往来。”
“我怀疑,这次泄密事件,或许也与此人有关。”
“哦?”毛人凤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有证据吗?”
“正在拿。”任平生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准备立刻动手抓捕穆连城,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为了避免吴敬中那边得到消息打草惊蛇,我准备动用警备区的人。”
“我需要您的授权。”
毛人凤沉默了几秒钟。
“好!我授权你全权处理此事!给我撬开穆连城的嘴,不管牵扯到谁,一查到底!”
“我保密局,不养蛀虫!”
“是,局座!”
得到尚方宝剑,任平生挂断了电话,拨出了第三个号码。
“老谢,到我车上来,有笔大生意。”
不到五分钟,穿着一身不起眼灰色长衫的谢若林,就拉开了车门,钻了进来。
“任长官,什么生意这么急啊?”他搓着手,一脸的市侩。
任平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几辆军用卡车呼啸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任平生的车旁。
车门打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跳了下来,为首的军官跑到车窗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任督查!津门警备区第一警备队奉命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任平生这才扭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谢若林。
“现在,可以谈生意了。”
他指了指窗外的士兵。
“出发,带我去穆连城家。”
谢若林坐在副驾驶上,感觉自己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直接调动军队抓人,这位任长官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在谢若林的指引下,车队很快就抵达了法租界的一栋豪华别墅外。
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废话。
警备队的士兵直接用枪托砸开了雕花铁门,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别墅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任平生和谢若林走进客厅时,穆连城正穿着丝绸睡衣,手里攥着电话听筒。
一个士兵眼疾手快,一枪托砸在他的手腕上。
“啊!”
穆连城惨叫一声,电话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被两个士兵死死按住。
他的老婆孩子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哭都不敢哭出声。
谢若林凑到任平生身边,压低了声音。
“任长官,穆连城抓了,是不是该对吴敬中动手了?”
任平生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漠。
“不急。”
“把你知道的东西交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谢若林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任长官果然爽快。这里面,是穆连城这些年孝敬吴敬中的部分账目明细。”
“还有吴敬中通过穆连城在外面置办的一些产业和发展的外围人员名单。”
“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您可得记我个人情。”
任平生接过文件袋,看都没看,直接转身就走。
“带走!”
保密局津门站,审讯室。
阴冷,潮湿。
穆连城被扒光了那身名贵的睡衣,只穿着一条裤衩,手脚被死死地绑在了冰冷的电椅上。
他不停地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任平生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个电闸的开关。
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
与此同时。
站长办公室里,吴敬中还在为泄密的事情大发雷霆。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
一名手下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放下电话,跌跌撞撞地跑到吴敬中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站长……”
“穆连城……被督查室的任长官带人给抓了!”
吴敬中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怒气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恐和苍白。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任平生,动了他的钱袋子!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眼神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吴敬中一把推开面前的桌子,椅子都被带倒在地。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疯了一样地冲出办公室,直奔一个方向。
机要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这片压抑的空间里回荡。
郑耀先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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