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意志与萝莉邪神 第49章 星海围猎·血色献祭

顾离与白小小藏身的半位面碎片，是一处漂浮在维度边缘的残破花园。这里曾属于某个已消亡的文明，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和少数依靠残余能量发光的晶簇。两人坐在一颗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晶化树下，正分享着顾离以混沌之力催生出的、蕴含纯净能量的果实。

嗡——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宇宙本源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半位面碎片！晶树的光芒瞬间黯淡，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威压，远超之前的大乘期长老！带着一种凌驾于法则之上、俯瞰众生的漠然与绝对的秩序感！

顾离和白小小瞬间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混沌领域与寂灭月华本能地全力张开，死死抵抗着这股仿佛要将他们灵魂都冻结的压迫感。

找到你们了，虫子。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神魂深处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介质传播，而是规则的宣告！

紧接着，他们所在的半位面碎片外围虚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荡漾起来！一道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中迈出！

为首的，是一位身披星光长袍、面容模糊、仿佛由纯粹法则构成的身影。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流转的道韵就让周围的时空为之扭曲、臣服！其气息，赫然是——仙境（法则境）！

在他身后，是整整十位形态各异、但气息均达到大乘期巅峰的噬界者长老！更远处，密密麻麻、数以千万计的合体期、炼虚期噬界者精英与战兵，如同蝗虫过境，将这片虚空围得水泄不通！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挤压着顾离和白小小的领域，让他们呼吸都变得困难。这根本不是围猎，这是……绝杀之局！一位仙境，十位大乘，成千上万的合体、炼虚……只为对付他们两人！

那仙境强者的目光，如同两盏洞察一切的探照灯，落在顾离和白小小身上，尤其是在顾离身上停留了片刻。

有趣。仙境强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生命波动如此年轻……修行岁月，竟不足一载？体内能量体系……混沌？并非已知任何修炼体系……竟能达至合体（对标洞虚）之境？匪夷所思。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所有听到的噬界者心中炸响！不足一载？洞虚之境？这怎么可能？！即便是噬界文明记录中最逆天的天才，从凡俗修炼至合体（对标洞虚）之境，也需以万年计！这个来自囚笼土着星球的生灵，竟……这已经完全颠覆了它们的认知！所有噬界者，包括那十位大乘期长老，看向顾离的目光都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不应存在的怪物。

顾离心中凛然，对方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根底！但他此刻无暇他顾，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心头。他紧紧将白小小护在身后，混沌洞虚领域压缩到极致，艰难地抵抗着那仙境的威压。

哥哥……白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恐惧，而是绝望。面对如此阵容，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蝼蚁之光，虽奇，亦终将湮灭。仙境强者似乎失去了探究的兴趣，缓缓抬起了手。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屈指一弹。

一道细微的、仿佛由无数法则符文构成的灰色流光，如同跨越了时空，无视了顾离的领域防御，直接出现在他眉心之前！这一击，锁定了他的存在本质，蕴含着绝对的、法则层面的抹杀意志！

快！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思维反应的速度！

顾离甚至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之光临近！他体内的混沌奇点疯狂旋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在仙境法则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就在这万分之一刹那，异变再生！

一道同样古老、却带着截然不同韵味的苍老叹息，仿佛自万古之前传来，响彻这片星域。

唉……时也，命也……

随着叹息，一枚残缺不全、布满裂痕、却散发着同样属于仙境层次波动的古朴玉佩，突兀地出现在顾离眉心之前，堪堪挡住了那道灰色流光！

轰！！！

无法形容的法则碰撞爆发了！没有声音，却有无形的冲击波横扫开来！距离稍近的几名炼虚期噬界者瞬间身体瓦解，神魂俱灭！连那十位大乘期长老都脸色一白，齐齐后退！

那枚残玉佩在挡住这一击后，光芒彻底黯淡，裂痕扩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粉碎。但它终究是挡下了这必杀一击！

一道极其淡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苍老虚影，自玉佩中浮现，挡在了顾离和白小小身前。虚影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浩然、沧桑，却充满疲惫的气息。

巡天……余孽？！那噬界者仙境强者首次发出了带着一丝惊怒的意念，你竟还未彻底寂灭？！

墨菲斯托，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急不可耐。苍老虚影的声音带着嘲弄，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疲惫，这两个小家伙，与老夫有缘，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毁了。

被称为墨菲斯托的仙境强者冷哼一声：一缕残魂，苟延残喘，也敢阻我？连同你这最后的印记，一并抹去！

大战，瞬间爆发！墨菲斯托与那神秘残魂虚影战作一团，法则碰撞的光芒照亮了幽暗的星域，余波使得无数小行星化为齑粉！

而剩下的十位大乘期长老，以及那成千上万的噬界者大军，则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失去了最大庇护的顾离和白小小。

冰冷的命令下达。

绝望的浪潮，彻底将两人淹没。

顾离双目赤红，将白小小死死护在身后，混沌洞虚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归寂剑气纵横，元墟大手印遮天，与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疯狂厮杀！他每一次出手，都有噬界者陨落，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那十位大乘期长老还未真正出手，只是在外围冷漠地看着，施加着威压。

白小小亦将权柄催动到极致，月华所过之处，万物凋零。但她毕竟境界尚低，面对数名合体期精英的围攻，很快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小小！顾离看到她被一道黑暗法则擦中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白色的衣裙，目眦欲裂！他想冲过去，却被更多的敌人死死缠住。

我没事！白小小咬牙坚持，但气息已明显紊乱。她看着在敌群中疯狂冲杀、浑身浴血却依旧将她护在身后的顾离，又看了看那高天之上，在与墨菲斯托激战中不断黯淡、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神秘残魂，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在这里。

一个源自她外神传承深处、被列为禁忌的秘法，浮现在她心间——本源献祭·混沌归源。以自身存在为祭品，将外神本源与权柄，彻底融入指定的混沌之源，可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并永久提升该混沌之源的潜力与本质。代价是……施术者存在的彻底终结，连真灵印记都可能无法保留。

她看向顾离，那个在她最绝望时给予她温暖和归宿的哥哥，那个让她体会到何为的存在。他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灵魂最深处，比她作为外神那漫长而冰冷的记忆，更加真实，更加珍贵。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那温柔中蕴含着足以撼动星海的决绝，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无尽牵挂。

哥哥……她以神念呼唤，声音异常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离心中猛地一悸，一种源于灵魂链接断裂般的巨大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回头，正好对上白小小那诀别般的、盛满无尽爱意、不舍与担忧的目光。

不！小小！停下！我不准！！他瞬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混沌之力疯狂涌动，想要阻止，想要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但，那源自外神本源的禁忌秘法一旦启动，便无法逆转。

白小小对他露出了一个极致温柔、却带着泪光的笑容，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刻入永恒。

对不起，哥哥……小小……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以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

活下去……连着我的那一份……一定要……活下去……

下一刻，她整个身体，从指尖开始，化作了无数纯净的、闪烁着月华与混沌气息的银色光点！这些光点如同最后的飞蛾扑火，带着她所有的本源、所有的权柄、以及那未说出口的万语千言，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跨越战场，涌入了顾离的体内！

不——！！！

顾离的哀嚎仿佛泣血，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化为光点消散，感受着那带着她最后意识与温暖的洪流融入自己的身体、灵魂、乃至那混沌奇点之中！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精纯到极致、并且与他同源共鸣的力量，如同宇宙寂灭般的爆炸，在他体内轰然爆发！但随之而来的，是心脏被生生剜去般的剧痛，是灵魂被撕裂般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