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意志与萝莉邪神 第91章 光头大魔王琦玉

混沌领域在无尽虚空中稳定航行，如同一滴墨色水滴滑过宇宙幕布。

领域内，顾离盘膝静坐，心神却与整个领域合一，时刻解析着“观测”令牌中传来的、愈发清晰的坐标波动。白小小靠在他肩头，银眸半阖，似在假寐，实则外神的感知早已如水银泻地般蔓延开去，警惕着任何异常的法则涟漪。

李清风和苏沐雨在稍远处打坐调息。苏沐雨周身隐有星辉流转，《星神鉴》的奥义与星辰源核的滋养让她气息日渐深邃。无名则姿态随意地斜倚在领域边缘，玄袍下摆散开，他单手支颐，另一只手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领域壁垒，发出细微而有韵律的轻响，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方有强烈法则扭曲。”顾离忽然睁开眼，眸中混沌之色流转，“不同于噬界者的‘吞噬’与‘归墟’……是一种更倾向于‘秩序’、‘净化’的波动，但同样……冰冷。”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白小小也抬起眼帘，赤瞳望向领域之外。

混沌领域放缓速度，前方景象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中等规模的恒星系，数颗行星围绕一颗正值壮年的恒星运转。然而，整个恒星系都被一层极淡的、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膜所笼罩。光膜上流淌着无数细密繁复、充满几何美感的符文，它们以恒星为核心，构成一个庞大而精密的囚笼体系，正无声无息地抽取着恒星系内所有行星的生命能量与灵气根源。其中第三颗岩石行星上，依稀可见文明的痕迹，但城市暗淡，生机衰微，整个星球如同被按下了缓慢死亡的倒计时。

“又一个‘囚笼’。”白小小皱眉，“和太阳系当初的‘囚笼’很像，但更……‘干净’。”

“是‘净化序列’的手笔。”无名不知何时已站直身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淡金光膜，“不同于噬界者那种混乱疯狂的‘吃干抹净’，这些家伙喜欢‘秩序化’的收割。建立囚笼，缓慢抽干一个星系的根基，将其转化为可供它们吸收的‘有序本源’，过程中还会‘净化’掉一切不符合它们‘秩序模板’的生命形态和法则结构。啧，更虚伪，也更麻烦。”

就在众人观察之际，那淡金光膜似乎感应到了外来的窥探。覆盖整个恒星系的庞大符文网络骤然亮起，一道冰冷、绝对理性、不带丝毫情绪的扫描波动如同水银泻地般扫过混沌领域所在的虚空！

“检测到未登记高阶能量反应……分析中……”

“能量性质：混沌…，高度未知，威胁评估：极高。”

“关联目标：星骸古径信标持有者（已标记），噬界相关干扰单位（已清除记录），未知高维干涉个体（特殊关注）。”

“根据《净化公约》第3条第7款，对潜在‘混沌污染源’及‘秩序破坏因子’执行清除程序。启动‘净世之光’协议。”

毫无感情的合成音直接在众人意识中响起。下一刻，那淡金光膜中央，恒星的正前方，无数符文汇聚，凝聚出一枚巨大的、纯粹由淡金色秩序符文构成的眼眸虚影！眼眸缓缓睁开，目光锁定了混沌领域，一种凌驾于仙王之上、带着纯粹“净化”与“抹除”意志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仙君级投影！而且是完整的，并非噬界者那种疯狂混乱的残响，而是具备高度组织性、执行特定“净化协议”的秩序化存在！

“锁定目标。净化开始。”

眼眸虚影中，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格式化”一切混乱、将万物归于绝对秩序的淡金光柱，无声无息地射出！光柱所过之处，虚空被“抚平”，一切游离能量被“规整”，连最微小的量子涨落似乎都要被强行纳入既定的轨道！这是一种从法则层面进行的“清理”！

混沌领域剧烈震荡！顾离脸色微变，瞬间将领域强度提升到极致，灰蒙蒙的混沌之气疯狂流转，试图消化、分解这道“净世之光”。白小小赤瞳怒睁，银发无风自动，属于外神的“否定”权柄全力展开，在领域外围构筑层层叠叠的“真实壁垒”，否定那净化之力对存在的侵蚀。

然而，这道光柱的本质极高，且针对性极强！混沌领域的同化速度竟有些跟不上其“净化”与“规整”的效率，边缘处开始出现被“漂白”、转化为有序但死寂能量的迹象！白小小的否定壁垒也在高频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碎裂声！

李清风和苏沐雨更是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在这等层面的法则对抗中，他们连旁观都显得吃力。

无名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哦？完整的秩序仙君投影？这个比之前的‘饿鬼’有意思多了！让我来……”

就在顾离准备动用更深层混沌本源，无名也跃跃欲试的刹那——

异变突生！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混沌领域与那淡金“净世之光”之间。

那是一个穿着土黄色超人套装、披着白色披风、顶着标志性光头的男人。他背对着顾离等人，面向那毁天灭地的淡金光柱，姿态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随意。

然后，他抬起了右拳，收于腰际，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直拳起手式。

“认真系列——”

平淡无奇，甚至带着点认真过头以至于显得有些呆板的声音响起。

“——认真一拳。”

拳头挥出。

没有法则波动，没有能量光华，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最纯粹、最直接、最暴力到颠覆常理的——物理冲击？！

拳头前方的空间，在接触的瞬间，不是破碎，而是彻底消失了！不是被能量湮灭，而是被绝对的力量从“存在”的层面上蛮横地挤开、碾平、归于“无”！

那道足以威胁到顾离混沌领域的“净世之光”，在这朴素到极致的拳头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啵”的一声，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便彻底湮灭、消散！

拳劲未停，以无法理解的速度和无法描述的蛮横姿态，向前推进！

那枚由无数秩序符文构成的淡金眼眸虚影，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在拳锋触及的刹那，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从中心开始，寸寸崩解、消散！连同其背后笼罩整个恒星系的淡金光膜囚笼，以及光膜上流淌的所有符文，都在同一时间，同步、彻底地湮灭！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只有那个光头男人缓缓收拳，微微歪了歪头，看着眼前恢复自由、但已奄奄一息的恒星系，嘀咕了一句：“啊，好像用力过猛了点……囚笼应该打破了吧？”

混沌领域内，一片死寂。

李清风和苏沐雨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滚圆，大脑彻底宕机。刚才那是什么？一道完整的、仙君级的秩序投影，外加一个笼罩恒星系的庞大囚笼，被……一拳？普普通通的一拳？没有神通，没有法则，甚至没感觉到能量波动？就这么……没了？

白小小也罕见地愣住了，赤瞳中满是惊愕和不解，她感知不到对方使用了任何权柄或法则力量，那纯粹是……肉身力量？可什么样的肉身，能强到这种地步？

顾离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技巧，不是对法则的深刻理解与运用，那是纯粹到令人发指、蛮横到不讲道理的——数值碾压！对方的身体，其强度、密度、蕴含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足以硬撼甚至碾碎法则结构的恐怖层次！这完全违背了他对修行的认知！

而反应最大的，是无名。

这位十年仙王、自创《混沌决》、眼高于顶的绝世妖孽，此刻脸上的慵懒与玩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炽热的、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与好奇！他一步踏到领域边缘，几乎要把脸贴在壁垒上，死死盯着那个光头男人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

“有趣！太有趣了！这是什么路数？完全感觉不到功法运转的痕迹，没有内景，没有道韵，没有法则共鸣……他的力量从哪里来？肉身怎么可能承载这种程度的力量而不崩溃？这不符合大道常理！难道……是某种极端到极致的、只修肉身不修元神的偏门？不对不对，他的生命磁场很‘干净’，没有修炼过的‘痕迹’……”

他猛地回头，眼睛发亮地看向顾离：“你看到了吗？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规则的‘漏洞’！一个纯粹的、数值堆叠起来的怪物！这简直……太迷人了！”

就在这时，那个光头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了身。

一张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呆萌的脸。眼神很认真，但缺乏那种顶级强者应有的深邃或威压，反而透着一种……纯粹？

他看到混沌领域，以及领域内的众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光亮的后脑勺：“啊，你们也是来打破这些笼子的吗？刚才那个光线好像要打你们，我顺手就……没打搅你们吧？”

他的语气礼貌中带着点不确定，配合那身可笑的装束和锃亮的光头，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反差。

无名眼中光芒更盛，他迫不及待地（甚至有些失礼地）直接开口问道：“这位……道友？阁下刚才那一拳，精彩绝伦！敢问阁下修炼的是何种功法？何等神通？竟然能将肉身锤炼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可否告知一二？”

光头男人——琦玉，被问得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理解“功法”、“神通”这些词汇，然后很认真地回答：

“功法？神通？那是什么？”他想了想，很诚实地说道，“我变强的方法，就是锻炼啊。”

“锻炼？”无名一愣。

“嗯。”琦玉点点头，开始扳着手指头数，表情极其认真，“每天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深蹲，还有10公里长跑。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坚持。另外，夏天不开空调，冬天不烧暖气，磨练意志。最重要的是，要保证营养均衡，香蕉打折的时候可以多买点……”

他说得一本正经，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晚饭吃什么。

混沌领域内，陷入了更长久的、诡异的沉默。

李清风和苏沐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呆滞”来形容，那是世界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后的空白与麻木。每天……就这？就能一拳打爆仙君投影？这比听天书还离谱！

白小小扯了扯顾离的袖子，小声传音：“哥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她从对方的表情和生命波动里，感知不到一丝玩笑的成分。

顾离的嘴角也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也有种荒谬绝伦的感觉。这已经不是“天赋异禀”能解释的了，这简直是……规则bug！

而无名，在最初的错愕之后，眼中的光芒却几乎要化为实质！他非但没有觉得荒谬，反而像是又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激动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纯粹的、极致的、依靠最基本锻炼突破生命极限……返璞归真？不，这比返璞归真更原始！这是……跳过了所有中间过程，直达力量本质的某种……‘捷径’？或者说，是他的存在本身，恰好契合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关于‘力’的底层规则？”他看向琦玉的眼神，已经不只是好奇，更像是科学家发现了未知物质，充满了探究的**，“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阁下，能否让我稍微……感知一下你的身体结构？就一下！”他甚至提出了一个有些冒昧的请求。

琦玉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困扰的表情：“感知身体结构？这个……不太好吧。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啊。”他看向那颗奄奄一息的星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打破这些笼子，救一些人。可惜，很多地方，我还是去晚了……”

顾离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黯然，心中微动，开口问道：“阁下似乎对这些‘囚笼’很熟悉？一直在与之对抗？”

琦玉点点头，语气低落了些：“嗯。我住的地方……以前也被这种笼子罩着，后来不知怎么笼子自己碎了。但我出去后发现，很多星系都被这样的笼子困住了，里面的人慢慢失去活力，星球也快死了。我就一个个去找，去打破它们。”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可是……之前有一次，我打破了一个特别大的笼子集群，好像惹怒了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他抬起头，看向星空深处某个方向，那是之前宇宙规则悲鸣传来的方位。

“那家伙……好像叫‘秩序’？他突然出现，很生气的样子，然后……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住的那片星空，很多很多的星星……都不见了。连我认识的一些人……可能也……”琦玉握紧了拳头，光头在星光下显得有些落寞，“我想找他报仇，但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能继续打破这些笼子，希望能再遇到他。”

信息对上了！那片被秩序仙君抹除的上亿星系，原来就是琦玉的故乡！而他，竟然是那片星域中，因为打破了太多“净化序列”囚笼而引来仙君亲自出手报复的“罪魁祸首”？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在一位仙君的“抹除”攻击下，幸存了下来？这肉身强度……

顾离深吸一口气，心中念头飞转。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呆萌、实则背负着星辰之殇与复仇怒火的光头男人，又想到他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强大，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你想救回你认识的人？想找秩序仙君报仇？”顾离沉声问道。

琦玉猛地看向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能帮我？”

“救人或许有一个方法可以尝试。”顾离缓缓道，“但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未必能成功。”

“什么方法？”琦玉急切地问。

“去时间长河。”顾离一字一句道，“去往你的故乡被抹除之前的‘过去’，尝试将他们存在的‘印记’带回‘现在’。但这会严重干扰时间长河的运行，必然会引起守护者的阻拦，甚至引发更严重的反噬。”

“时间长河？”琦玉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概念毫无了解。

但无名却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妙啊！逆流而上，从根源处‘打捞’被抹除的存在印记！这想法够胆！不过……”他看向顾离，笑容有些玩味，“那老头可不好说话，代价不小哦。”

“总要试试。”顾离看向琦玉，“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可能会很危险。”

琦玉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只要能救回他们，能找那个混蛋报仇，再危险我也去！”

“好。”顾离不再多言，心念一动，混沌领域扩张，将琦玉也笼罩进来。随即，他双手结印，周身混沌之气澎湃汹涌，以金仙之力，强行感应、撕开那横贯诸天万界、流淌着过去现在未来一切可能性的——时间长河！

灰蒙蒙、仿佛由无数时光碎片与命运支流汇聚而成的浩瀚河流虚影，在众人面前缓缓显现。河水无声奔流，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个世界的生灭，每一道波纹都是一段人生的起伏。庞大的时间伟力与因果束缚感扑面而来。

就在众人准备踏入之时，长河之上，波纹荡漾，一个手持古旧青铜灯盏、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白袍老者虚影缓缓浮现。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在顾离和白小小身上略作停留，最终落在了无名身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与头疼的叹息：

“唉……又是你这个小怪物。带着这么多‘变数’和‘麻烦’，想来扰乱长河清静？”

无名笑嘻嘻地挥了挥手，语气熟稔：“老头儿，好久不见，身子骨还硬朗？帮个忙呗，我们想去捞点‘过去’的东西，通融一下？”

守护者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胡闹！逆转时光，打捞已被‘仙君级抹除’的存在印记，此等因果之重，足以在长河中掀起滔天巨浪，甚至可能撕裂部分支流！老夫岂能坐视？”

无名摊手：“别那么古板嘛。你看，这位光头兄弟的故乡都被那劳什子秩序仙君给扬了，多惨啊。咱们这是在匡扶正义，打击邪恶。再说了，”他指了指顾离和白小小，又指了指自己，笑容灿烂，“我们这几个，可都是你之前‘投资’过的‘希望’啊。再多投一点，说不定真能把这破宇宙从‘归墟之潮’里捞出来呢？这不比你守着这条河，眼睁睁看着它哪天彻底干涸强？”

守护者老者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顾离、白小小，以及一脸茫然但眼神坚定的琦玉，还有后面紧张的李清风和苏沐雨。他看到了顾离身上那深邃莫测的混沌，白小小那独特的未知本质，无名那逆天到不讲道理的资质，以及琦玉那完全不合常理的肉身力量……这些，确实都是前所未有的“变数”。

最终，他再次长叹一声，语气充满了疲惫与一丝妥协：“罢了……也许你说得对。这个宇宙，确实需要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数’。”

他举起手中的青铜灯盏，灯芯处，一点微弱却仿佛能照彻万古时光的火焰亮起。

“老夫可以帮你们暂时稳固这片河域，遮掩部分因果反噬，并给你们指引到那片星空被仙君抹除前的‘坐标’。但是——”他语气陡然严厉，“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且只能带回有限的、与这位‘琦玉’因果羁绊最深的一部分存在印记。并且，之后百年内，你们不得再踏入时间长河进行类似干涉！否则，老夫也压不住反噬！”

“成交！”无名立刻答应。

顾离也郑重行礼：“多谢前辈成全。”

守护者老者不再多言，手中灯盏光芒大放，一股温和而浩瀚的时间之力笼罩住顾离一行人，同时，一道清晰的时光坐标印入顾离心神。

“去吧。记住，速去速回。”老者身影缓缓淡去。

顾离不再犹豫，携着众人，沿着那坐标指引，逆着时间长河的奔流，向着琦玉故乡被抹除前的“过去”遁去！

过程艰难无比，即便有守护者遮掩，仙君出手的时间冲刷与因果的拉扯也让人神魂欲裂。琦玉虽然肉身无敌，但对这种时空层面的压力，也显得有点皱眉。好在顾离的混沌领域与白小小的权柄全力护持，无名也偶尔出手拨开一些汹涌的时间乱流。

不知过了多久（在时间长河中，时间本身意义模糊），他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坐标”。

那是一片繁华而平和的星域，众多星系闪耀，文明之光交相辉映。其中一颗普通的生命星球上，有琦玉熟悉的城市、街道、超市，有他认识的那些人——King在打游戏，杰诺斯在保养零件，吹雪在喝茶，邦古在道场授课……一切都是那么鲜活，那么平静，全然不知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顾离没

有试图去接触或改变什么，那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巨大因果风暴。他只是在守护者之力的加持下，以混沌之道，小心翼翼地、如同最精密的刺绣，将那些与琦玉因果线纠缠最深的人的存在“印记”，从这片时空背景中“拓印”、“剥离”下来。这并非带回实体，而是带回他们存在的“可能性”与“信息本质”，相当于在“现在”的时空中，为他们重塑了存在的“根基”。

这个过程十分耗费心力，顾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因为这涉及了仙君级因果，之前小小那次相当于只是把在蓝星投胎的小小寻回，然后把小小融入顾离身体那部分还给了小小才救回来，涉及因果不算大），白小小也全力辅助，额角见汗。无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点评两句。

当最后一道熟悉的印记被成功剥离、收拢，顾离立刻道：“走！”

众人迅速顺流而下，返回“现在”的时空节点。身后，那片“过去”的星域景象缓缓淡去，仿佛只是一场逼真的幻梦。

重新回到现实虚空，顾离休息片刻，立刻着手。他将在时间长河中带回的那些存在“印记”，以混沌本源之力重塑，结合从蓝星（此刻灵气复苏、生机勃勃）摄取的部分生命本源与物质基础，用混沌空间大神通（此神通只能传送低境界的生灵送到目前离这里极远距离的蓝星）传送在蓝星苏家祖地前为琦玉的朋友们“重塑”了身躯。

当King、杰诺斯、吹雪、邦古……（和琦玉有关联的人都回来了，就不全部写出来了）等人有些茫然地在这颗陌生的星球上醒来，看着苏家祖地前周围优美的环境，感受着体内充沛的活力，以及脑海中清晰的、直到故乡毁灭前一刻的记忆时，都陷入了震惊与困惑。

而琦玉，在看空间通道对面到这些熟悉面孔的瞬间，那颗因为复仇和孤独而有些冰冷的心，骤然被巨大的暖流填满。他愣愣地看着他们，然后，这个一拳能打爆仙君投影的光头男人，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一个无比纯粹、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

“大家……没事，真的太好了。”

尽管心中还有无数疑问，对这片新天地充满陌生，但在空间通道对面看到琦玉安然无恙，以及他眼中那份失而复得的珍重，King推了推眼镜，杰诺斯眼中数据流闪烁后化为坚定，吹雪松了口气，邦古摸了摸胡子露出微笑……他们，终究是重逢了。

顾离将苏家现任族长唤来告知其中原由，并告知了琦玉朋友大概情况以及蓝星目前灵气复苏、百废待兴的状况，欢迎他们在这里生活、适应，甚至可以帮助建设。

琦玉走到顾离面前，非常正式地、九十度鞠躬：“谢谢你，顾离。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说过，要对付那些制造笼子的家伙，还有那个‘秩序仙君’，以及更厉害的‘归墟之潮’。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但我的拳头，应该还有点用。以后，我跟你们一起。”

无名立刻凑了过来，眼睛放光：“太好了！琦玉君！路上我们多交流！我对你的锻炼方式非常感兴趣！能不能详细说说，比如俯卧撑的呼吸节奏？深蹲时重心如何分布？10公里长跑配速多少最合适？还有夏天不开空调具体多少度开始算磨练意志？”

琦玉被他一连串专业又古怪的问题问得有点懵，但还是努力回忆并认真回答：“呼吸……就正常呼吸啊？重心……不就是站稳吗？配速……跑到觉得累了就坚持一下？空调……大概超过35度吧？”

听着这驴唇不对马嘴但又无比真诚的对话，再看看空间图通道对面因为“复活”而尚在消化现实、表情各异的琦玉朋友们，以及旁边李清风和苏沐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挥之不去的震撼与荒谬感。

顾离的团队里，又多了一个画风清奇、实力成谜的成员，前路，注定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