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就变强：我的鱼竿通万界 第76章 空间初窥

碧波潭空手钓巨青，惊退“龙腾集团”招揽者的事迹，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特定的圈子里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原本一些还对“神秘钓鱼人”心存疑虑，或自恃实力想要“掂量掂量”的民间组织和个人，在听闻了那匪夷所思的细节后，大多都暂时按下了躁动的心思。

空手、无线（外人看来是细线无钩）、隔空吸附百斤巨物……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常规异能的认知范畴，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不可力敌的色彩。墨青想要的立威效果，算是超额完成。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多不识趣的家伙再来打扰他钓鱼的雅兴。

接下来几天，墨青的生活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他依旧每天背着渔具包，流连于城市周边的不同水域。小河沟、野塘、水库、甚至市内的景观河，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收获的系统奖励也是五花八门，有增加些许力量的【熊胆大力丸】、有提升水下闭气时间的【龟息术（残篇）】、有能发出微弱光芒照明的【萤石珠】……大多是一些聊胜于无的小玩意儿，被他随手扔进系统空间吃灰。

不过墨青并不在意，他享受的是垂钓本身的过程，以及那份对未知奖励的淡淡期待。系统商城里的好东西固然令人眼热，但那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钓鱼点数，让他明白还是得靠“野钓”碰运气。

这天下午，天空有些阴沉，乌云低垂，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特有的湿润和沉闷。墨青没有去那些热门钓点，而是骑着共享单车，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城市边缘一片近乎荒废的老工业区。这里曾经厂房林立，如今大多已搬迁或废弃，残破的墙垣上爬满了藤蔓，地面裂缝里野草疯长。一条原本用于排污，如今已基本废弃的狭窄河道穿行其间，河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绿色，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这种地方，除了偶尔流浪的猫狗，几乎人迹罕至。墨青选择这里，纯粹是图个清静，顺便看看这种“非常规”水域，系统会给出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他在一处断桥的桥墩下找了个位置，这里能勉强遮点风。河水几乎不流动，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泡沫和杂物。他随意地支好马扎，也懒得用多好的饵料，就用最普通的蚯蚓，挂上钩，甩进了浑浊的水里。鱼漂有气无力地歪斜着，半天不见动静。

“看来今天又是‘空军’的节奏啊。”墨青自嘲地笑了笑，倒也不急，靠在斑驳的桥墩上，闭目养神，精神力却如同无形的波纹，缓缓扫过周围，感受着这片废弃之地残破、寂寥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愈发阴沉，眼看一场大雨就要落下。就在墨青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时，手中的鱼竿猛地传来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

不是鱼类咬钩那种熟悉的顿挫、拉扯感，也不是挂底那种生硬的阻力。而是一种……仿佛鱼钩坠入了某种粘稠、扭曲的介质中，被一股混乱无序的力量撕扯、旋转的感觉！与此同时，他散布在周围的精神力，也敏锐地捕捉到鱼钩落点附近的水底，空间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涟漪！

“嗯？”墨青瞬间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有古怪！

他不动声色，手腕微微发力，尝试着提竿。那股粘稠扭曲的感觉更加强烈，鱼线绷紧，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角力。水底那片区域，浑浊的河水似乎微微旋转起来，形成一个不起眼的小漩涡。

墨青心中好奇更盛，北冥真气悄然运转，灌注于鱼线之上。真气顺着鱼线蔓延而下，接触到那片扭曲的水域时，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阻力，仿佛在拉扯的不是水，而是某种介于虚实之间的屏障。

“给我上来！”墨青低喝一声，手臂稳稳定住，骤然发力！

啵~！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异响从水底传来。那股粘稠扭曲的阻力骤然消失，鱼竿猛地一轻，一样东西被鱼线带着，“哗啦”一声破水而出！

那并非预想中的破鞋烂铁，也不是什么变异怪鱼，而是一个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暗铜色、边缘有着不规则破损痕迹的古老罗盘！

罗盘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铜锈和水渍，中心的指针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极其缓慢、毫无规律的方式微微颤动着，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干扰。罗盘的材质看起来非金非木，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早已磨损大半的奇异符文，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

“这是……”墨青将罗盘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就在他手指接触到罗盘的一瞬间，脑海中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清脆地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钓起“破损的时空道标罗盘”（特殊物品）！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空间感知（初级）！】

一股清凉中带着些许刺痛感的奇异能量流，突兀地从那破损罗盘中涌出，顺着墨青的手臂径直钻入他的眉心识海！墨青身体微微一震，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圈无形的涟漪。视野在刹那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前的景物似乎还是那些景物，但又仿佛隔了一层极淡的、不断波动扭曲的毛玻璃，空气中似乎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如同水纹般荡漾的“褶皱”。

这种奇异的感觉持续了大约三四秒钟才缓缓平复，那种“毛玻璃”和“水纹”的视觉异状也消失了。但墨青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感知领域，多了一种全新的、难以言喻的维度。他闭上眼，不再仅仅依靠精神力的扫描去“看”物体的形状和能量波动，而是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周围空间的“状态”。

就像一个人原本只能看到物体的颜色和形状，现在却突然能模糊地感觉到它的“密度”和“稳定性”。在他此刻的感知中，脚下的大地、周围的空气，空间结构是稳定而“致密”的。但刚才钓起罗盘的那片水底区域，空间却显得有些“稀薄”和“紊乱”，仿佛一块布料的经纬被稍微撑开、揉皱了些许，虽然正在缓慢自我修复，但依旧残留着不易察觉的痕迹。

“时空道标罗盘……空间感知……”墨青摩挲着手中冰凉破损的罗盘，又感受着脑海中新获得的能力，心中念头急转，“难道说，这片废弃河道的水底，存在一个……空间薄弱点？或者说，曾经有过？”

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真气注入手中的破损罗盘。罗盘中心那原本无规律颤动的指针，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如同受到吸引般，颤抖着指向了一个方向——并非他来的方向，也非城市中心，而是指向工业区更深处，靠近一片未曾开发过的荒山丘陵地带。

指针的指向并不绝对稳定，仍在微微晃动，但大方向明确。

“道标……是指引方向的吗？指向哪里？另一个空间薄弱点？还是……”墨青看着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再结合自己刚刚获得的【空间感知（初级）】能力，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他立刻收拾好渔具，将那个破损的罗盘小心地收进系统空间（这东西似乎蕴含特殊能量，无法放入普通口袋），然后跨上单车，顺着罗盘指针指示的大致方向，向着工业区深处的荒山骑去。

越往深处，道路越是崎岖难行，废弃的厂房逐渐被茂密的杂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取代。墨青弃了单车，徒步前行，同时全力运转起【空间感知】能力。

初级的空间感知相当模糊，就像高度近视的人不戴眼镜看世界，只能感知到大范围的、比较明显的空间异常。他一边走，一边仔细“感受”着周围的空间状态。大部分区域都是稳定而均匀的，但偶尔，在某些特定的地点，比如两座荒山形成的天然隘口、一棵形状奇特的古树下方、或者一片寸草不生的裸露岩层处，他会感知到极其微弱的空间涟漪，但很快又平复下去，像是投入石子的池塘，涟漪散尽便恢复了平静。

这些点似乎都构不成真正的“异常”。

他不断调整方向，依靠着破损罗盘指针的微调和自己模糊的空间感知，如同一个搜寻特定信号的雷达，在荒山野岭中穿行了近一个小时。天空越来越暗，闷雷声从远方滚滚而来，雨意渐浓。

终于，当他绕过一片生长着扭曲怪松的山坡，来到一处背阴的山坳时，手中的罗盘指针猛地停止了晃动，死死地指向山坳深处！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空间感知，传来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反馈！

那是一片约莫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山坳平地，地面是暗红色的砂石，几乎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只有几块嶙峋的怪石散落其间。在墨青的“空间感知”中，这片区域的中心点，空间状态极其异常！

不再是简单的“稀薄”或“紊乱”，而是呈现出一种极不稳定的、如同被不断吹胀又缩回的气泡般的“鼓荡”感！那里的空间“膜”仿佛变得极其脆弱，隐约能“感觉”到其后似乎连通着某种浩瀚、混乱、充满未知能量流的存在。丝丝缕缕极其微弱的、与地球环境格格不入的异种能量气息，正从那不稳定的空间节点中极其缓慢地渗透出来，若非墨青拥有空间感知，根本无从察觉。

这个节点，并非一个稳定的通道，而更像是一个……即将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撑开，或者因为外部空间结构变化而自然形成的“将开未开”的临时通道！它就像一枚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彻底成型，又会连通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墨青站在山坳边缘，目光凝重地看着那片看似平常，实则暗藏惊天危机的区域。雨水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但他浑然未觉。

“一个……即将打开的空间通道？”他低声自语，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这可比之前钓到的精灵、仙丹要严重得多！那些顶多是个体穿越，而一个稳定的、双向的空间通道，意味着的可能是一个世界的碰撞、资源、战争……甚至是……入侵！

神农架那次，是国外异能者强行开辟的临时不稳定通道，很快就被他和官方联手关闭。而眼前这个，似乎是自然形成（或因其他未知原因），并且处于持续发展的状态！

必须监视起来！在弄清楚它的具体情况、连通的世界、以及打开时间之前，绝不能让它脱离掌控！

墨青迅速做出了决定。他退后一段距离，找了个既能隐蔽自身，又能清晰观察到山坳内情况的位置。他从渔具包里（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高倍率的军用望远镜，仔细记录下山坳的地形、那几块怪石的位置、以及空间异常中心点的具体坐标。

随后，他不再停留，冒着渐大的雨水，迅速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他小心地抹去了自己留下的明显痕迹。

回到公寓，墨青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利用自己掌握的黑客技术，悄无声息地调取了那片荒山区域的卫星地图、地质资料以及周边的监控分布（几乎没有）。他将今天观察到的情况详细记录在一个加密文档中。

接下来的日子，墨青的生活规律再次发生了变化。他依然每天出门“钓鱼”，但目的地，几乎都固定在了那个偏僻荒凉的山坳。

他做了充分的准备。渔具包里，除了常规的钓具（作为必要的伪装），还塞满了压缩饼干、高能量巧克力、饮用水、急救包、强光手电、多功能战术刀、以及几个经过改造、续航能力超强的微型监控探头。他甚至还准备了一张轻便的伪装网。

每天，他都会骑着单车，以极限越野的方式，走不同的、尽可能隐蔽的路线前往那个山坳。到达后，他会首先利用【空间感知】能力，仔细感知那处空间节点的状态变化，记录下其“鼓荡”的频率、强度以及渗透出的异种能量气息是否有细微改变。

然后，他会在距离节点足够远、但又能在感知范围内的地方，找一个理想的“钓位”。通常是某块巨石的后面，或者一个天然的浅坑。支起马扎，摆开鱼竿，挂上饵料，将鱼钩抛向山坳里一个因为雨水汇集而形成的小水洼——尽管他知道那里根本不可能有鱼。

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远处那片空间异常的区域，精神力与空间感知能力结合，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时刻监控着那里的任何一丝变化。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鱼线上，实则随时可以爆发出雷霆一击。

他就像一名最耐心的猎人，或者说，一名潜伏的哨兵，守着这个可能关系到整个城市，甚至整个世界安危的潜在通道。

期间，他也尝试过再次拿出那个“破损的时空道标罗盘”。罗盘的指针，只要进入山坳一定范围，就会死死指向那个空间节点，确认了节点的特殊性。墨青猜测，这个罗盘或许就是感知和定位空间异常点的工具，只是已经破损，功能不全，恰好被自己在另一个空间薄弱点（废弃河道）钓到，又指引自己找到了这个更明显、更不稳定的节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坳里的空间节点，一直维持着那种“将开未开”的状态，如同一个在母体中孕育的胎儿，缓慢而坚定地成长着。墨青的耐心很好，每天重复着单调的监视工作，同时也在不断熟悉和锻炼着自己的【空间感知】能力。他感觉，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那种模糊感正在一点点减弱，虽然进步极其缓慢，但确实在向着更清晰的方向发展。

他并不知道这个通道何时会彻底打开，也不知道通道的另一端会是什么。但他知道，在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之前，或者说，在确定通道另一端是善意还是恶意之前，这个秘密，必须守住。

风雨欲来，而墨青，手握鱼竿，独坐于寂静的山坳中，成为了这道可能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前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守望者。

鱼缸里，小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近日来那份潜藏的凝重，蠕动得更加缓慢，偶尔会朝着荒山的方向，吐出几个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气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