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纪 第90章 可能性

秦言真与冯若即离开占卜店后就饭都没顾上去吃就即身前往金陵制药。

在路上，祁愿的声音不断地在秦言真的脑海中回响，仿佛要将他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下来一般。只听祁愿说道：“当你陷入昏迷之后，我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我以为你又是做那个诡异的噩梦，不过确实是我多想了，但是误打误撞，我想去接管你的身躯，但是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失败了。我的意识好像被拉到了另一处地方，仿佛脱离你的身体。我自己的意识好像也沉睡了过去。就像是上次看到了你梦中的场景一样。”

说到这里时，祁愿顿了一顿，但紧接着又继续讲述道：“那个地方好像是幻境，却又像身临其境般的梦境；那是一座极其繁荣昌盛的大都市，甚至比我们所处的东城还要繁华，我看到了许多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当我踏入这个奇怪的梦境时。一辆疾驰而过的车辆险些将我撞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突然伸过来，用力地把我推向一旁。惊魂未定的我定睛一看，却发现救我的竟然是一个面容模糊、毫无五官的女子。不仅如此，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般模样，没有脸。”

“我推测，正因为我尚未想起这些人的长相，才会在梦中看到这样诡异的景象，还有就是我听到了两股钟声，之前我做那个与你相同的梦境，那个梦里也有这股钟声。但是我意识回来之后，我觉得那个钟声，可能与门口那个门铃铛声有关联，刚刚我顺着你的目光看到冯若即站在门口，有可能是他摆弄木门的时候碰到的。是个巧合。”

秦言真听着祁愿的描述时不时看向身侧的冯若即。

冯若即走在他身侧，他也发现沁园春好像在留意他自己。他转头看秦言真，以为还在琢磨头盔的事，便轻声开口：“老板娘那头盔看着旧，倒真能引出点东西，下次想再查，我们再来就是。”

秦言真没接话，祁愿的声音还在脑海里盘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思绪，转头对冯若即说：“若即，我有点饿，刚才在店里没心思吃，先去前面那家包子铺买点东西，你先去吧，我一会就赶过来。”

冯若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街角“张记包子”的木牌在风里晃，蒸笼白汽裹着肉香飘得很远。他点点头，叮嘱了句“别太慢”，便转身走向远处的金陵制药，那栋灰色大楼像块巨石，矗立在萨顿城的建筑群里，墙面玻璃泛着冷光。

秦言真看着冯若即的背影消失在路口，立刻拐进旁边的小巷。巷子两侧爬满枯萎的藤蔓，风一吹，干枯的叶子就“哗啦”作响。他摸出黑色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双凝着沉郁的眼，靴底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秦言真并不是真的要去买什么东西吃，只是换一条道路赶往东宫。没有冯若即秦言真就可以放开与祁愿沟通了。

“现在能说了。”秦言真的声音压得很低。

秦言真一脸认真地看着祁愿，缓缓开口问道：“祁愿，你相信那些弑主的人吗。”

祁愿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半信半疑。谭筱熙曾经告诉我，我这个数据意识可能来自于他们的前任首领。然而，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选择站在弑主那一边，我对这个所谓的前首领真的没有一点记忆。”

接着，秦言真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还记得之前你曾询问过我，是否担心被你强行控制住身体。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并不惧怕这一点，因为你曾经拯救过我。此外，你还提到过要占据某个人的身体，但那个人却并不是我。那在你刚才的看到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祁愿缓缓说道：“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了，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又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时光。我所能回忆起来的，仅仅是一些零散而模糊的片段罢了。”

片刻后，祁愿继续开口道：“应该再来一次，下次我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秦言真听后心想：看来以后得多光顾那家店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冯若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饮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了金陵制药公司。一进入大门，他就向热情洋溢的前台小姐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电梯间。随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停在了地下负十层。

冯若即静静地站在电梯门口，他准备在外面等一会，看秦言真过会来没来再进弗兰克的办公室。

然而，正当冯若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从电梯里走出来。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不是秦言真，而是他的妹妹冯若离。

“若离？”冯若即意外，他以为冯若离会先到。“你居然会比我晚到。”

冯若离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上，红色灯光一闪一闪。她的声音没丝毫起伏：“哦。”

没有多余的话，冯若即早就习惯，把热可可递过去：“刚买的，还热着。”冯若离摇摇头，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她其实早到了，只是同冯若即一样在大厅里等他们而已，但是刚才冯若即却并没有留意到在大厅里坐着的冯若离。冯若离接过可过，她知道冯若即在等谁，答案不用想也知道是秦言真。

就在这时，弗兰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峥嵘大笑着走出来。白大褂口袋鼓鼓的，脸上褶子挤在一起，眼镜滑到了鼻尖。他看见兄妹俩，笑声更响了：“冯小子，若离，你们来得正好！”

“李主任，什么事这么开心？”冯若即开口，他很少见李峥嵘失态，这位研究主任向来沉稳，就算实验有突破，也只会冷静记录。

李峥嵘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热可可晃了晃：“好事！‘研究有突破了！你们能进第二阶段了，对以后执行任务轻松多了！”

冯若即眼睛一亮，刚想追问，李峥嵘摆了摆手：“你们先进去找弗兰克，他会细说。我去整理数据，一会带你们做检查！”说完大笑着离开，白大褂扫过地面，留下消毒水味。

冯若即嘴角上扬，转头看冯若离，却见她依旧没表情，只是攥着衣角的手松了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秦言真怎么还没来？”他看了眼手表，刚想发消息，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冯若离先转头，声音没情绪：“他来了。”

冯若即回头，看见秦言真走过来。口罩摘了，手里提着纸袋子，装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脸色比刚才在占卜店时红了些。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秦言真看见二人也知道二人为什么在外面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你们等我这么久。”他把包子递过去，“刚才排队人多，耽误了。我们进去吧，别让长官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