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纪 第35章 ［烟火都市］烟火之夜（异瞳）

那与克林顿面容一样的人缓缓收住目光，指尖在铁门内侧的锈迹上轻轻划过，随后转身将厚重的铁门缓缓闭合。“咔嗒”一声，门闩自动落锁，彻底切断了外界烟花的轰鸣，仓库里只剩下两人呼吸的细微声响，像蛰伏的野兽在暗中对峙。

他往仓库深处走了三步，停在一堆印着“高空礼花”的木箱旁，皮鞋尖踢了踢箱角的铁钉，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的冷意：“秦言真，我们的缘分早不止今晚。一个月前你查封的医院那是我的手笔。不过你太自大了，你应该连我本来的样子都忘记了。”

黑暗中，秦言真的身影从货架阴影里缓缓浮现，幽蓝色的瞳孔在漆黑中泛着冷光，像两把出鞘的冰刃。祁愿已经接管了身体。

他刻意放轻脚步，鞋底碾过地面的细沙，绕到另一侧货架旁，与对方隔着五米宽的通道对峙：“判断一个人是否自大，不是靠臆测。”祁愿与秦言真二人同时说道。

对方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刺耳的嘲讽：“凭你今晚可这么愚蠢的把我引来。”

“你现在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别妄下结论！”祁愿话音未落，身体突然一跃而起，右腿屈膝蓄力，朝着面前的货架狠狠踹去。

沉重的货架带着堆叠的烟花箱应声倾倒，朝着对方砸去。可那人却纹丝不动，抬手便稳稳接住了倾倒的货架，手臂青筋微凸，竟凭着蛮力将货架反向推了回来。

“这是什么怪力？”秦言真在脑海里惊呼，祁愿的身体却已本能地侧身躲开，右臂传来一阵细微的驱动蓄力声，拳头带着破风的力道直击对方面门。

对方迅速曲臂格挡，可这一击的冲击力远超预期，格挡的手臂被震得向后撞向他自己的面门。下一秒，那人的脸部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覆盖了一层可塑的薄膜。

秦言真心中一凛，刚想提醒祁愿“下次蓄能还需时间”，却发现祁愿的意识正盯着那张变形的脸出神：“是易容术……”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抬手撕下了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正如他所说，秦言真确实从未见过这张脸。

那人将撕下的面皮随手丢向秦言真，祁愿操控着身体一把将其挥开，面皮落在地上，被路过的脚步碾成了褶皱。那人快步一趁祁愿分神之时一拳袭来。

祁愿曲臂格挡，祁愿借着格挡的反作用力向后跳开，双脚落地时顺势扫向对方脚踝。对方反应极快，右腿向后一撤，同时右手抓住头顶的货架横杆，身体悬空翻转，避开扫腿的同时，左脚狠狠踹向秦言真的胸口。

祁愿瞳孔微缩，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硬生生接下这一脚。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滑出两米，脚后跟撞在烟花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反应倒是快。”对方落地时稳稳当当，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但光靠反应，不够。”

就在那一瞬间，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向前冲刺，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只见他的双拳如同雨点般交替挥舞着，每一拳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拳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锐响，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

这一连串猛烈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直逼祁愿的面门，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祁愿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如果硬接这一击，恐怕自己会遭受重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撤，想要避开这凶猛的攻势。

然而，对方的出拳角度异常刁钻，每一拳都如同经过精确计算一般，瞄准了祁愿的关节和要害部位。祁愿虽然不断地后退，但对方的攻击却如影随形，始终紧追不舍，不给祁愿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在对方一拳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打向他左肩时，祁愿却如同鬼魅一般突然矮身，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灵活性，成功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紧接着，他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伸出，精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犹如铁钳一般紧紧锁住。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如同疾风般迅速顶上对方的肘关节，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关节锁”。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和演练。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反应过来。

按照军警格斗术的技巧，祁愿本可以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猛地向侧面一拧，直接拧断对方的手臂。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对方肘关节的一刹那，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并不是骨骼的硬度，而是一种金属的冰凉感。这种感觉让祁愿心中一紧，他立刻意识到，对方的手臂并非普通的**，而是被某种金属所包裹或者强化过。

“咔嗒”一声，尽管祁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但由于惯性的作用，他还是下意识地用力一拧。然而，这一拧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拧断对方的手臂，反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是金属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声音。

手臂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随后猛地发力挣脱。祁愿心中一凛，刚想后退，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往货架上撞去。“嘭”的一声，秦言真的后背撞在金属货架上，货架上的烟花箱剧烈晃动，几盒小型烟花掉落在地，发出“哗啦”的声响。

“现在知道怕了？”对方凑近他的耳边，声音里满是恶意，“所以我说你很自大，和你父亲一样自大。”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脑海里秦言真的理智。幽蓝色的瞳孔瞬间褪去色彩，秦言真意识如潮水般夺回身体控制权。

那人显然没在意这细微的变化，继续说道：“你很快就会下去见你父亲了。”他的手猛地掐住秦言真的脖子，指节用力收紧。

秦言真面色涨红，褪去蓝色幽光的瞳孔渐渐泛起红色的微光。秦言真呼吸变得艰难，却依旧艰难地开口：“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

“这个不重要，不过可惜啊，当年你没跟着一起死，倒是让我们意外了一把。”那人的声音里满是残忍，“居然让你活到了现在，今天我就来更正你这个变数。”说罢，掐着秦言真脖子的手再次加大了力度。

祁愿在脑海里急声大喊：“秦言真！”而秦言真仿佛没有听到祁愿的声音。右手猛地攥住对方的手腕，指尖发力，竟生生捏得对方手腕发出“咯吱”的声响。

对方脸色微变，没想到秦言真的力气突然变大这么多，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推秦言真的胸口。

可秦言真的身体像钉在原地，纹丝不动，左手突然发力，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往旁边的烟花箱上撞去。“嘭”的一声，半人高的烟花箱被撞得倾斜，箱身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填充的硝石粉末。

对方吃痛，却也被彻底激怒。他猛地抬腿，膝盖顶向秦言真的小腹。

秦言真下意识弯腰躲避，对方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向后跳开两步，同时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刀身是特制的合金材质，在烟火偶尔透进的微光里泛着冷光。“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他握着短刀，一步步走向秦言真，脚步沉稳，像在围猎的猎手。

秦言真缓缓站直身体，瞳孔深处渐渐泛起猩红的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祁愿在脑海里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可秦言真的意识已经被愤怒和杀意包裹，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

对方突然冲上前，短刀直刺秦言真的心脏。秦言真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刀锋上前，左手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握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肘关节。“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肘关节应声断裂，这一次，秦言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手臂里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

短刀掉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垂落的手臂，那层伪装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银白色的机械骨骼。“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恐，看着秦言真那双猩红的瞳孔，像是看到了某种怪物。

秦言真沉默不语，他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迅速抬起，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胸口。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动。对方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身体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最终重重地撞在另一堆烟花箱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秦言真毫不迟疑，如影随形地跟上前去。他的左手如同鬼魅一般，揪住对方的衣领，然后猛地一提，将对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紧接着，秦言真的右手握拳，如暴风骤雨般接连不断地砸向对方的胸口。每一拳都犹如重锤一般，带着足以碎骨的力道，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身上。

随着拳头的落下，一声声清脆的“咯吱咯吱”声不断响起，那是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感受到骨头碎裂的剧痛。

而对方的嘴角，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不断有鲜血涌出，如同一股暗红色的喷泉，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祁愿的声音在这一连串的重击下，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被淹没在秦言真的拳头声中。然而，秦言真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听觉，他的拳头依旧像雨点般不停地落下，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对方的身体在秦言真的猛烈攻击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倒下。他的意识也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渐渐模糊，只有那只机械臂还在徒劳地挥舞着，试图抵挡秦言真的攻击，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