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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漫过工作室的窗台，练舞室的地板被晒得暖洋洋的。林溪正跟着节奏练习新舞，手机在休息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子轩奶奶”四个字。她赶紧停下动作，拿起手机跑到窗边接起：“奶奶好！”
“是溪溪啊，”电话那头传来奶奶温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子轩说你们今天没行程？”
“嗯，上午休息，下午有个品牌活动。”林溪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奶奶找我有事吗？”
“今天是老头子的生日，”奶奶的声音低了些，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落寞，“他念叨着你呢，说上次你带的桂花糕好吃。就是……子轩这孩子说要回来，可我看着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心里不是滋味。老头子嘴上不说，其实就盼着热闹点。”
林溪心里轻轻一动。她知道林子轩的爷爷是退休教师，一辈子要强，提起孙子时却总眼眶发红；奶奶身体不太好，却总惦记着给林子轩做这做那。上次去家里吃饭，爷爷拉着她讲了半天林子轩小时候摔破膝盖还嘴硬说“不疼”的趣事，眼里满是疼惜。
“奶奶，我跟子轩哥说一声，上午过去陪爷爷过生日！”林溪想都没想就应下来，“您等着，我这就叫上他买蛋糕去！”
“哎哎好！”奶奶的声音瞬间亮了，“那我让老头子多买点菜，他最会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挂了电话，林溪转身就往练歌房跑，林子轩正趴在钢琴上跟苏沐抢谱子，被她一把拽起来：“子轩哥，奶奶打电话说今天爷爷生日，我们回去陪他！”
“啊？我还没准备呢！”林子轩手忙脚乱地摸手机，“蛋糕！礼物！我这就订！”
“我已经在网上订好蛋糕了，”林溪晃了晃手机，“礼物我也准备了，上次看到爷爷喜欢书法，我托人买了支好毛笔。”
苏沐笑着把外套递过来：“去吧，路上小心，下午活动我让老陈晚点去接你们。”
江野从器材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包装好的盒子：“这个给爷爷，上次在古玩市场淘的砚台，据说用着顺手。”
顾衍也走过来，往林溪包里塞了瓶温牛奶：“路上喝，别饿肚子。到了给我发消息。”他目光落在林子轩身上，带着点“你别拐带我女朋友”的审视，却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包递过来，“给爷爷的贺礼，替我问他老人家好。”
林子轩看着被大家围着叮嘱的林溪，突然挠了挠头，眼眶有点热：“谢了啊你们……”
“谢什么，”林溪推了他一把，踮起脚尖在顾衍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快走啦，别让爷爷奶奶等急了！”
顾衍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眼底漾着笑意。苏沐抱着乐谱从练歌房出来，无奈摇头：“看来林爷爷的生日宴，要多添份‘狗粮’了。”
林子轩家的老房子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墙头上爬满了牵牛花，门口摆着两盆爷爷亲手种的月季，长势旺盛。刚走到门口，浓郁的糖醋香味就扑鼻而来，爷爷正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在院子里的老式灶台前忙碌，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摘菜，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他们身上，像幅温暖的老照片。
“爷爷！奶奶！”林溪笑着跑过去，把手里的毛笔递过去，“祝爷爷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这是顾衍让我给您的，他说下午有活动来不了，让我替他问好。”
爷爷接过毛笔，眼睛一亮，翻来覆去地看：“好笔！好笔！溪溪有心了！”他放下笔就往林溪手里塞刚炸好的排骨，“尝尝！刚出锅的，外酥里嫩！”说着又把红包塞进围裙口袋，“这孩子，还这么客气。”
奶奶拉着林溪的手往屋里走，给她看墙上林子轩小时候的照片：“你看这张，他三岁偷喝墨水，把舌头染得乌黑，还跟我说‘奶奶你看我会吐黑泡泡’。”
林子轩跟在后面哀嚎：“奶奶！能不能别揭我老底！”他放下蛋糕，撸起袖子就往厨房冲，“爷爷我来帮你！”
“别添乱！”爷爷把他往外推，“去陪溪溪说话，我这糖醋排骨要收汁了，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淡，你懂什么！”
林溪靠在门框上，看着祖孙俩拌嘴，心里暖融融的。灶台上烧着柴火，锅里的排骨咕嘟咕嘟冒着泡，糖醋的香气混着柴火的烟火气，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诱人。奶奶悄悄跟她说：“你爷爷啊，昨天就开始念叨，说要给你做排骨，凌晨五点就去菜市场挑最新鲜的肋排。”
“爷爷对我太好了。”林溪鼻子有点酸。
“他是喜欢你这孩子心善，”奶奶叹了口气，“子轩这孩子命苦，他妈妈走得早，他爸那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有你们这些朋友陪着，我真不知道他该怎么熬。”
提到林子轩的爸爸，院子里的气氛沉默了些。林溪想起一年前的事——那时林子轩刚火，消失了十几年的爸爸突然带着小三找上门，张口就要五百万赡养费，被赶出去后竟联系媒体造谣儿子不孝。记者堵在工作室门口时，爷爷奶奶拄着拐杖赶来了，爷爷当着所有镜头把拐杖一跺：“我孙子是不是孝顺，街坊邻居都看着！他爸当年卷走家里所有钱跟野女人跑了，他妈气病去世时他在哪？现在想来要钱？他配吗！”奶奶也红着眼睛骂：“我们老两口退休金够花，不用他养！但我孙子的钱，一分都不会给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段时间，六个哥哥寸步不离陪着林子轩，章文豪通宵处理公关，顾衍动用关系压下负面新闻，江野硬邦邦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苏沐默默煮了碗面，夏皓辰拍着他的背说“我们陪你怼死他”，宋纪泽弹了首让人心里踏实的歌。
“都过去了奶奶，”林溪握住奶奶的手，“子轩哥现在很好，我们都在呢。”
这时，林溪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是副玉石象棋：“爷爷，上次听子轩说您爱下棋，这是我托人找的老坑料，手感特别好。”
爷爷眼睛一亮，拿起棋子摩挲着，纹路温润分量十足：“好东西！好东西啊！”他拉着林溪往棋盘前走，“来，陪爷爷杀两盘，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棋盘刚摆好，林溪就被老爷子杀得节节败退。他落子飞快，思路清晰，嘴里还念叨着：“这步棋得留条后路……就像做人，不能只顾眼前。”
“爷爷，您当年跟叔叔断绝关系，肯定很难吧？”林溪忍不住问。
爷爷落子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人活一辈子，争的不是钱，是心气。他丢了林家的脸，我就不能认他。”他看向厨房的方向，“幸好还有子轩这个臭小子，没长歪。”
林子轩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故意嚷嚷：“爷爷！您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说你好呢！”爷爷笑着拿起块西瓜塞给他，“快去把排骨炖上，溪溪等着吃呢。”
厨房里很快传来“滋啦”的声响，林子轩笨手笨脚地帮忙，却差点把锅砸了，引得爷爷哭笑不得。林溪靠在门框上看着，老宅里的烟火气，比任何华丽的餐厅都让人安心。
中午的饭桌摆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凉风吹过，带着葡萄叶的清香。桌上很快被摆满了菜：糖醋排骨色泽红亮，玉米排骨汤香气浓郁，清蒸鲈鱼雪白细嫩，还有奶奶做的糯米藕和绿油油的炒时蔬，全是林溪爱吃的。爷爷打开一瓶红酒，给林子轩和自己倒了点，又给林溪和奶奶倒了果汁。
“来，为了老头子生日快乐，干杯！”奶奶举起杯子，眼里闪着光。
“干杯！”
林溪喝了口果汁，夹了块排骨，酸甜的酱汁裹着酥嫩的肉，好吃得眯起了眼睛：“爷爷，您这手艺比酒店大厨还厉害！”
“那是！”爷爷得意地扬下巴，“想当年我追你奶奶，就靠这一手糖醋排骨！”
奶奶笑着拍了他一下：“老不正经的。”
林子轩啃着排骨，突然说：“爷爷，您看溪溪多好，又漂亮又懂事，要是给您当孙媳妇，您是不是得把您那套珍藏版书法都给她？”
爷爷眼睛一亮，放下筷子看着林溪：“溪溪啊，你觉得我们家子轩怎么样？虽然调皮了点，但人是好的，对人真心……”
“爷爷！”林溪脸颊发烫，刚要说话，就被林子轩打断了。
“爷爷您别想了，晚了！”林子轩冲她挤眼睛，“顾衍哥已经告白成功了，我这没戏了。”
爷爷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笑：“可惜啊可惜！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他看向林子轩，恨铁不成钢，“当初我就跟你说，你们六个小子，溪溪只有一个，六分之一的概率，让你好好把握，你偏不听！”
林子轩苦笑一声，往嘴里塞了块鱼：“爷爷，您就别埋汰我了。就算顾衍哥没告白，还有江野他们呢，轮也轮不到我啊。”
他说的是实话。江野对林溪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性子闷藏得深；苏沐温柔细致，总记得她不吃葱姜蒜，吃饭时会帮她挑出来；夏皓辰的相机里，存着最多的就是她的照片；宋纪泽写的歌，主角好像永远是她；顾衍的温柔则藏在每一个细节里，是清晨的热牛奶，是练歌时的耐心指导，是看她时眼里化不开的笑意。
“也是。”爷爷叹了口气，看向林溪，眼里满是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本来还想让你给我当孙媳妇呢。”话锋一转，他又认真起来，“不过顾衍那孩子不错，稳重有担当，最重要的是，他看你的眼神藏不住事。好好跟他处，以后受了委屈，就回爷爷这儿来，爷爷给你做主。”
林溪的眼眶有点热，用力点头：“谢谢爷爷。”
奶奶笑着摇头：“你们啊，都是好孩子，溪溪跟着谁，我们都放心。”她给林溪夹了块糯米藕，“只要她开心就好。”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林溪看着爷爷给林子轩夹菜，奶奶偷偷把排骨往她碗里放，突然觉得，所谓家人，不一定非得有血缘关系，这种打心底里的疼爱与接纳，比什么都珍贵。饭桌上的玩笑话里，藏着最真挚的祝福，像这午后的风，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头。
吃蛋糕时，爷爷许了个愿，吹蜡烛的时候，林子轩故意把奶油抹在他鼻尖上，被爷爷笑着追着打。林溪举着手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爷爷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脸上却笑得像个孩子。
“对了溪溪，”奶奶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布包，“上次你说喜欢我绣的平安符，我给你绣了个新的，上面是只小兔子，跟你一样可爱。”
布包里的平安符是用红色丝线绣的，小兔子的耳朵耷拉着，憨态可掬。林溪接过来，心里暖得发胀：“谢谢奶奶，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快到一点半时，手机响了，是老陈：“溪溪小姐，子轩少爷，我们到巷口了。”
收拾东西时，爷爷往林溪包里塞了好多排骨，说让她带回去给哥哥们尝尝：“告诉顾衍那小子，有空来家里吃饭，我跟他喝两杯。”奶奶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下午活动别紧张，你唱歌最好听了。子轩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揍他。”
“奶奶！我哪敢啊！”林子轩哀嚎。
走到巷口，黑色保姆车停在那里，顾衍、苏沐、江野、章文豪、夏皓辰和宋纪泽都在。看到他们出来，顾衍立刻下车，自然地接过林溪手里的包，指尖擦过她的掌心：“累了吧？”
“不累，爷爷做的排骨超好吃！”林溪献宝似的打开打包盒，“给你留了好多！”
苏沐递过来一件外套：“溪溪，外面风大，披上。”江野靠在车门上，目光落在林子轩身上：“没惹爷爷奶奶生气吧？”章文豪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走了，车程半小时，别迟到。”他语气严肃，却往林溪手里塞了颗糖，“含着，润喉。”夏皓辰举着相机“咔嚓”一声：“完美捕捉到‘约会归来’的甜蜜瞬间！晚上发微博！”宋纪泽抱着吉他，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到林溪，露出个浅浅的笑。
车子驶离老城区时，林溪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奶奶还站在门口挥手，阳光落在他们佝偻的背影上，温暖又让人不舍。
“想什么呢？”顾衍握住她的手。
“在想爷爷的糖醋排骨，还有奶奶的平安符。”林溪笑了笑，“还有爷爷说受了委屈就回去，心里特别暖。”
“以后有空常去。”顾衍看着她，“等活动结束，我们再回去看他们。”
“好。”
林溪靠在椅背上，手里攥着爷爷塞给她的南瓜子，口袋里揣着顾衍给的红包，心里满满当当的。她知道，下午的活动会很忙碌，会有聚光灯和镜头，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但此刻，她心里最惦记的，是老宅院子里的烟火气，是糖醋排骨的酸甜，是奶奶的平安符，是爷爷那句“受了委屈就回来”的温暖。
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单一的模样，它可以是舞台上的掌声，也可以是老宅里的一顿家常菜；可以是顾衍温柔的拥抱，也可以是爷爷奶奶慈祥的叮嘱；可以是朋友们毫无保留的陪伴，也可以是时光里沉淀下来的真心。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载着满车的暖意，驶向更热闹的未来。林溪抬头看向顾衍，他正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她忍不住笑了，脚步轻快地跟上大家的步伐，奔赴下一场属于他们的热闹。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这些人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