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 第97章 投壶戏老妪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中平三年（186年）春末。我们的主角刘芒，也已长成了十四岁的少年郎。

说来也奇怪，此前刘芒的身高在同龄人中一直不算突出，甚至有些矮小，总是一副没长开的半大孩子模样。

可近几个月来，仿佛春雨后的竹笋，他的个头开始“噌噌”地往上窜，连带着饭量也大增，一顿能吃下两大碗粟米饭外加不少肉食。

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袖口和裤脚都显得有些短了。站在那儿，身姿渐渐挺拔，已然快接近后世的一米六了，在这个时代，已算得上是半大的小伙子。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相貌。不同于大哥刘备那对异于常人的招风大耳和双臂过膝的“异相”，刘芒的长相更偏向清秀俊朗。

许是郡守府生活优渥，又或是天生底子好，他的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少年人特有的健康红润。眉眼舒展，鼻梁挺直，唇红齿白，虽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但已隐隐有了翩翩少年的风姿。

若换上一身锦绣华服，手持书卷，活脱脱便是世家大族中精心教养出的俊秀公子哥儿。

这一日，春光明媚，微风和煦。刘芒闲来无事，又溜达出了郡守府，在黄县城内漫无目的地闲逛。他手中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洁白的鹅毛羽扇，学着某些名士的模样，故作潇洒地轻轻摇着。

四月的天气尚带着一丝凉意，他这做派直把跟在身后的亲卫队长十三等人看得嘴角抽搐，心里嘀咕：“公子啊，这天气……扇扇子，不冷吗？”

但谁也不敢多嘴，只能默默跟着。

行至一处街角，只见一群人围成一圈，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呼、叹息和起哄声，显得十分热闹。刘芒少年心性，好奇心起，便挤了进去。

只见人群中央，一位头发花白、用布巾包着头，身穿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的老太太，正精神矍铄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她面前摆着一个古朴的陶制投壶，壶口不大，壶身绘着简单的纹饰。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木箱，里面装着一把削磨光滑的竹矢。

老太太眼神灵动，甚至带着几分狡黠，正笑眯眯地看着围观的众人。

原来，这老太太在此设了个小摊，玩的是时下流行的“投壶”游戏。规则简单：付一铢钱，可得竹矢三支，站在约五步开外，将竹矢投入壶中。

若能投中一支，便可从老太太那里赢得两铢钱！这赔率，看似颇有赚头。

周围聚拢的多是些游手好闲、喜好博戏之人。有人跃跃欲试，付钱投掷，结果三支全空，懊恼地捶胸顿足；有人运气好，投中一支，欢天喜地地从老太太手中接过两枚铜钱，兴奋之下往往又忍不住继续投，结果很快又把赢来的钱连同本钱输了回去；更有那输红了眼的，开始嚷嚷：“你这老太婆！这壶有问题吧？分明就是骗钱！”

老太太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声音却洪亮：“后生仔，话可不能乱说。你若不服，老身投给你看？”

在好事者的起哄下，老太太拿起竹矢，颤巍巍地走到线前，手腕却异常稳定，连投十次，次次皆中！手法娴熟，准头惊人！

这一下，嚷嚷的人哑火了，围观者更是啧啧称奇。有人看得手痒，觉得老太太投得轻松，自己上肯定也行，于是又纷纷掏钱尝试。

结果自然是输多赢少，那老太太面前的小钱箱，倒是渐渐丰盈起来。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显然今日收获不错。

刘芒在一旁冷眼旁观，看了片刻，嘴角便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眼光毒辣，早已看出其中的门道。

那投壶的壶口，看似正常，实则被这老太太做了极其细微的手脚——壶口的内沿某处，可能被悄悄垫高或打磨过一点点，使得投掷物如果按照正常的抛物线，瞄准壶口中心投去，很容易因为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阻碍而弹出来。

但若是有经验的人，懂得将投掷点稍稍抬高一点，让竹矢以更陡的角度落入，便能轻松投中。这老太太自己投掷时，用的就是这种技巧，所以百发百中。

而那些不明就里的路人，只会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或手法欠佳。

不过是点骗无知之人的小把戏。刘芒摇了摇头，觉得无趣，转身便想离开。

谁知，那老太太眼观六路，早就注意到了挤进人群的刘芒。见他衣着光鲜，面容俊秀，身后还跟着随从，一看便是家境富裕、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公子，正是她这种骗局最理想的“肥羊”！岂能轻易放过？

老太太连忙起身，几步追上刘芒，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哎哟，这位小公子！留步留步！看您器宇轩昂，定是身手不凡！来来来，到大娘这儿玩两把？大娘看你投缘，第一局免费！投中了照样给钱！”

刘芒脚步一顿，心中闪过一丝玩味。哟呵？这老太太，还懂得“免费体验”、“引流诱饵”的套路？先给你点甜头，勾起瘾头，然后再慢慢宰割？

他转过身，脸上故意露出几分世家子弟常见的、带着点好奇和矜持的表情，说道：“哦？免费玩？这多不好意思。大娘，我还是给你一铢钱吧，万一我投中了，你岂不是亏了？”

小老太心中暗笑：果然是个要面子又天真的小少爷！ 她拍着胸脯，一副豪爽模样：“小公子说哪里话！大娘我说免费就免费！投中了，两铢钱双手奉上，绝无虚言！”

“当真？不后悔？” 刘芒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绝不后悔！” 老太太信心满满。她见过太多这种公子哥了，就算偶尔运气好蒙中一次，尝到甜头后，九成九会继续玩下去，到时候连本带利都能赚回来！

“那……我就谢谢大娘了。” 刘芒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走到投壶线前。他先拿起一支竹矢，故意装出笨拙的样子，随手一扔——果然，竹矢碰到壶口，弹了出来。

“哎呀！可惜可惜！” 老太太赶紧在一旁“鼓励”，“小公子手法生疏了点，但架势是好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刘芒又拿起第二支，这次更“认真”了些，瞄准了半天，结果竹矢还是擦着壶口边缘弹飞了。周围看客也跟着发出惋惜的叹息声。

老太太心中更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似差点就进，最能勾住人！

刘芒拿起第三支竹矢，脸上露出“我就不信邪”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只见那竹矢划出一道轻微的弧线，“duang”一声，不偏不倚，落入了壶中！

“中了！中了！”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刘芒也立刻换上一副惊喜万分、难以置信的表情，拍手笑道：“哈哈！真的中了！运气真好！”

老太太脸上笑容微微一僵，心里嘀咕：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 但面上依旧热情，赶紧掏出两枚铜钱塞到刘芒手里：“哎哟喂！小公子真是好手气！一投就中！厉害厉害！”

在她想来，刘芒必定会趁热打铁，继续玩下去。谁知，刘芒接过钱，揣进怀里，转身又要走：“多谢大娘！今天运气用完了，见好就收，不玩啦！”

老太太这下急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白白损失两钱？！她赶紧上前拉住刘芒的衣袖，陪着笑脸道：“别呀小公子！您手风这么顺，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怎么能走呢？再多玩几局嘛！说不定能赢更多呢！”

刘芒面露“为难”：“这个……大娘，我是怕赢你太多钱，看你摆摊也不容易……”

老太太心里骂娘，脸上却笑得更甜：“哎哟，小公子真是心地善良！不过大娘我啊，就喜欢看您这样的少年英雄玩得开心！您放心玩！赢多少都是您的本事！”

在老太太一番“热情”挽留下，刘芒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那……好吧，就再玩几局。”

于是，刘芒付出一铢钱，拿起三支竹矢。这次，他看似随意，实则掌握了窍门，手腕微调，第一支就轻松投中！

老太太脸色微变，又付出两钱，心里有点打鼓：难道不是运气？

刘芒接过钱，又露出“我想见好就收”的表情。老太太哪肯放他走？连哄带骗，又让他继续玩。

接下来，刘芒时而“失手”一两次，但大部分时候都能轻松投中。

一连玩了十几局，竟是胜多负少，面前赢来的铜钱堆了一小堆，足足有十几铢！看得周围观众连连叫好，都觉得这小公子不仅长得俊，手头也准得邪乎！

老太太的脸都快绿了！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天算是撞上煞星了！

这小王八蛋分明是看穿了我的把戏！ 她今日好不容易赚来的十几铢钱，眼看就要被刘芒赢个精光！

好在，刘芒似乎玩腻了，终于拍拍手，将赢来的钱收入囊中，笑道：“今日玩得尽兴了！多谢大娘款待！” 说完，带着一脸憋笑的亲卫，扬长而去。

老太太望着刘芒远去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挥着手，心里早已将这小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好不容易开张有点收获，全赔进去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破财消灾！明天换个地方，重新来过！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刘芒的“记性”和“闲工夫”。第二天，刘芒又溜溜达达地来了，看到老太太，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大娘！我又来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太太看到刘芒，如同见了鬼一般，脸都白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眼睁睁看着刘芒又如法炮制，轻松赢走了她十几铢钱。

第三天，刘芒准时“打卡”。

第四天，老太太吓得直接没敢出摊，在家“休息”了一天。

第五天，她抱着侥幸心理，偷偷跑到距离郡守府很远的一条偏僻小巷子口摆摊。结果，摊位刚支起来没多久，就看到刘芒带着他那帮亲卫，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巷子口。

“大娘！你可让我好找啊！” 刘芒摇着羽扇，笑容灿烂。

老太太一见刘芒，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摊位了，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离开这个瘟神！

刘芒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背影，也不追赶，只是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对身边的十三笑道：“瞧见没？这老太太，还挺有意思。”

十三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为那老太太默哀了三秒钟。被自家这位小祖宗盯上，算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