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九霄 第4章 噬灵筑基

有了执法长老凌岳山的默许和暗中遮掩，凌邪在凌家的处境发生了微妙而显着的变化。他依旧住在那个偏僻破败的小院，但以往那些时不时前来挑衅、嘲弄的旁系子弟乃至恶仆，如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负责给各院送饭食的仆役，送到他这里的餐食也明显精致丰盛了许多，甚至偶尔还会附带一壶低阶的灵果酒。

大长老一脉的人，在路上遇见他时，眼神中的怨毒与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却无人再敢上前一步。凌岳山那日在柴房外的态度，以及凌云被废却不了了之的结果，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投鼠忌器，只能将这口恶气暂时咽下，等待更好的时机。

凌邪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毫不在意。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他如今需要的是时间，是尽快提升实力的宝贵时间。凌家这潭浅水，困不住即将化龙的他。

回到那间几乎被他吞噬得徒有四壁的偏房，凌邪盘膝坐在冰冷的床板上，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

“破妄邪瞳，开！”

心中默念，他双眸深处，那抹难以察觉的幽光再次浮现。刹那间，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截然不同。空气中，不再是虚无，而是漂浮着无数色彩各异、细微如尘的光点。赤色的活跃炽热，青色的灵动轻盈，黄色的厚重沉凝，蓝色的柔和滋润，白色的锋锐无匹……这些便是构成天地灵气的本源粒子，寻常修士只能模糊感知，而在他这双邪瞳之下，却无所遁形。

他尝试运转《噬天魔神诀》的基础法门。功法一经催动，双目便产生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吸力，如同两个微型的漩涡。周围那些漂浮的灵气光点，仿佛受到了帝王的召唤，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眼中，顺着特定的经脉路线，汇向那刚刚重新开辟、还显得颇为渺小的丹田。

这吞噬天地灵气的速度，比原主记忆里那些靠着功法缓慢引导、如同溪流汇入江河的方式，快了何止十倍！简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

然而，凌邪微微蹙眉。青林城本就是偏远小城，天地灵气稀薄，而这凌家偏院更是灵气匮乏之地。仅靠吸收这点游离灵气，速度虽远超常人，但仍未能满足他迫切的变强之心，更对不起《噬天魔神诀》这霸道的名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院落里那些在月光下显得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在破妄邪瞳的视野下，这些植物体内，蕴含着远比空气中游离灵气更为精纯、凝练的生命精气！它们安静地潜伏在植物的脉络之中，散发着柔和而充满生机的光芒。

“噬天魔神，吞噬万物…天地灵气是能量，这草木精气，亦是能量！便从你们开始吧！”

一念及此，凌邪眼中毫无怜悯，唯有对力量的纯粹渴望。他意念集中，邪瞳的吞噬之力不再针对空气，而是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笼罩住窗外一株约半人高、枝叶繁茂的“青玉兰”。这是一种常见的观赏性灵植，虽不入流，但也蕴含些许木系灵气。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株青玉兰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与活力，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枯黄、卷曲，然后“噗”的一声轻响，化作了一蓬飞灰，飘散在夜风之中。而在凌邪的邪瞳视野里，一股精纯的、充满生机的青绿色气流被强行抽取出来，如同温顺的溪流，涌入他的体内。

这股草木精气比天地灵气更为温和，几乎无需过多炼化，便被《噬天魔神诀》迅速转化为精纯的黑色魔灵力，滋养着他干涸的经脉，强化着他脆弱的骨骼肌肉。

“咔嚓！”

体内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被这股新生的力量轻易冲破！

炼体一重！

仅仅一次吞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重新踏入了炼体境的门槛！而且，凭借《噬天魔神诀》这逆天功法和邪瞳吞噬来的精纯能量，他的肉身根基被打磨得异常扎实，气血之旺盛，远超寻常刚入炼体一重的修士，几乎可比炼体二重！

凌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动作毫不停滞。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收割者，将邪瞳的吞噬之力转向下一株植物。

窗沿上的一盆“凝露草”，枯萎，化灰。

墙角的一簇“夜光苔”，黯淡，消散。

院中那棵有些年头的、木质坚硬的“铁木树”，也在邪瞳的注视下，迅速失去所有生机，变得枯槁，最终“轰”然倒塌，碎成一地朽木。

炼体二重！

炼体三重！

……

庞大的生命精气被源源不断地吞噬、炼化。凌邪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增长，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能听到远处巡逻护卫轻微的脚步声，能看清黑暗中蚊虫振翅的轨迹。身体的旧伤暗疾，在这充满生机的能量冲刷下，彻底痊愈。

当整个偏院内，最后一株野草也化为飞灰，原本还带有一丝绿意的院落彻底变得死寂、荒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灾难席卷而过时，凌邪体内奔腾的力量终于缓缓平复，稳固在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炼体五重！

一夜之间，连破五重小境界！这般骇人听闻的修炼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整个青林城，甚至引来更强大势力的窥探！

凌邪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那抹邪异的光芒如同深潭中的幽火，一闪而逝。他握紧双拳，指节发出噼啪的脆响，感受着体内那远超从前的力量感，一种名为“掌控”的自信，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他走到院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和灰烬，眼神冷漠。这就是力量的道路，掠夺与吞噬，无关善恶，只存于心。

“这，才是开始…”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磁性，“凌家，太小了。外面的世界，九霄界…还有那所谓的‘圣道遗孤’…我来了。”

他抬头望向无垠的夜空，繁星点点。脑海中，那段关于“邪瞳魅影，圣道遗孤。风云际会，九霄重铸”的偈语再次浮现。这具身体的身份，这双意外觉醒的邪瞳，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一段被尘封的宿命。

“不管前方是什么，阻我逍遥者，皆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