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痕 第3章 黑风岭剿匪 一线天伏击，洋行奇袭（三）

第三部分 洋行突袭，特务落网

此时的祥盛洋行刚卸下门板打开店门，伙计们正忙着擦拭柜台和摆放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洋碱、布匹和茶叶混合的气味。

二楼的账房里，李掌柜正坐在梨花木书桌前算账，手里的算盘珠被他拨得“噼啪”作响，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他时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警惕地瞟向左侧那个上了铜锁的抽屉，那里不仅藏着与黑风岭土匪联络的密信和详细的军火清单，还有一本记录着暗号的小册子。

想到三天后要送往山寨的“农具”，他嘴角就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那些贴着“锄头”“镰刀”标签的木箱里，装的都是从城里秘密运来的最新式步枪，足足有三十支，足够黑风岭的土匪再干几票大的，而他也能从中赚取丰厚的差价。

他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碧螺春，眼神中满是对金钱的贪婪，完全没察觉到店外街角处，两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身影正悄悄观察着洋行的动静。

“掌柜的，北山合作社派人送信来了，说要加急加购二十把镰刀和十把锄头，还说要今天就送货过去，说是春耕急用！”伙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和讨好。

李掌柜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算盘，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衫、头戴草帽的老乡正站在店门口，手里拿着一封封好的信封，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看起来确实像是从乡下赶来的。

他心里暗自嘀咕：“昨天才刚送了三十把镰刀过去，怎么突然要加急加购？这北山合作社向来规矩，从没这么着急过。”但转念一想，加急订单能多收两成定金，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便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对着楼下高声喊道：“让他在门口稍等片刻，我这就取钥匙安排伙计备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钥匙串，手指在上面摸索着那个打开库房的铜钥匙。

他刚打开抽屉取出库房钥匙，还没来得及将抽屉锁上，楼下就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清脆枪响，紧接着是伙计凄厉的惨叫声，随后便是桌椅倒地的碰撞声。李掌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计，慌忙伸手去抓抽屉里的手枪——那是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是城里的特务上司特意给他防身用的。

他抓到手枪后，连抽屉都顾不上关，就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楼梯上的木扶手被他抓得咯吱作响。可刚跑到楼梯口，两道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胸口，持枪的是两个穿着合作社制服的队员，眼神坚定，表情严肃。“李掌柜，别跑了！你的底细我们早就摸清了，祥盛洋行就是你勾结土匪的军火窝！”

其中一个队员高声喝道，声音里满是正气。李掌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里的手枪险些掉在地上，他环顾四周，发现店里的四个伙计都已经被制服，双手反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原来门口送信的老乡是合作社的队员刘根生假扮的，他不仅要传递假消息吸引李掌柜的注意力，还要确认李掌柜是否在账房里。当李掌柜打开抽屉取钥匙的瞬间，就给埋伏在洋行两侧巷子里的队员发出了手势信号。

埋伏的十名队员立刻分成两组，一组从正门冲进店内，迅速制服了毫无防备的伙计；另一组则绕到后院，堵住了库房的后门，防止有人从后院逃脱。守门的伙计刚要伸手去拿门后的木棍反抗，就被冲在最前面的队员用枪托砸中手腕，木棍“哐当”落地，随后就被死死按在地上。

李掌柜知道大势已去，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负隅顽抗，他悄悄将手枪的保险打开，趁着队员说话的间隙，突然抬手就想开枪。旁边的队员眼疾手快，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动作，猛地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哎哟！”李掌柜惨叫一声，手枪“哐当”一声掉在楼梯的木板上，滑出老远。

“还敢反抗！”队员厉声说道，上前一步将李掌柜的胳膊反扭到背后，另一个队员则迅速取出手铐，“咔嚓”一声将他的双手铐住。“你勾结土匪贩卖军火，残害乡亲，证据确凿，跟我们回合作社接受审判吧！”队员说着，就押着李掌柜往门外走。

队员们在洋行里展开了仔细的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账房里的那个铜锁抽屉被彻底打开，里面的密信、军火清单和暗号手册都被搜了出来，密信上用特殊墨水写的字迹在火烤后渐渐显现，清晰地记录着每次交易的时间和数量。

库房的大门被打开后，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木箱整齐地摆放在地上，每个木箱上都贴着不同的农具标签，打开木箱后，里面用稻草精心包裹着的崭新步枪和一箱箱子弹赫然在目，这些步枪的型号与“一线天”峡谷里缴获的土匪武器一模一样，甚至连枪身的出厂编号都出自同一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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