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4月中旬的伦敦,某豪华酒店的大型会议室里,空气仿佛被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英法资本方代表齐聚一堂,八人组成的联合投资小组占据了长桌的一侧,形成了无形的压迫感——巴黎来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代表菲利普坐在主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桌面,“笃、笃、笃”的声响缓慢而沉闷,像一把锤子在敲打每个人的神经;奥尔良家族旧部博纳德面色冷峻,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伦敦的巴林投资总经理亨利眉头紧锁,正逐字翻阅着股权协议草案,时不时与身旁的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主管乔治低声交头接耳,眼神交流间满是算计。
长桌的另一侧,艾伦和索菲亚并肩而坐。桌上摆放着最终版投资方案和股权协议草案,油墨的气息混合着窗外渗入的伦敦雾气,更添了几分凝重。艾伦穿着笔挺的西装,双手紧紧放在桌沿,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指尖微微泛白——这是他创业以来面临的最艰难的谈判,对面的资本巨头们个个气场强大,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将他的底牌彻底看穿。索菲亚则依旧从容,她身着深色丝绒礼服,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地迎接着资本方的审视,偶尔侧过头,用眼神给艾伦递去一个鼓励的信号,像一剂无声的定心丸。
会议室里只剩下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每一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却又格外刺耳。终于,菲利普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打破了沉默。
“艾伦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经过英法双方资本的协商,我们决定联合注资50万美元,用于埃弗里的欧洲项目拓展。但我们有两个核心要求:第一,占股40%;第二,享有欧洲项目的绝对主导权,包括项目选址、团队组建、预算分配等所有关键决策。”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开,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艾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随即被浓浓的不满取代。他手中的钢笔差点滑落在地,指尖用力攥紧,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菲利普先生,这不可能。”艾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40%的股权太高了,这远远超出了合理的范围。而且欧洲项目的主导权不能完全交给你们,模块化技术是埃弗里的核心竞争力,我必须掌握技术主导权,否则项目根本无法推进。”
乔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冰冷地补充道:“艾伦先生,欧洲市场是我们的核心利益所在,必须由我们主导,才能保障投资安全。你们的技术固然有价值,但没有资本的支撑,也只能停留在小打小闹的阶段,无法实现大规模推广。”
资本方代表们纷纷点头附和,显然早已达成共识,形成了统一的战线。博纳德更是冷笑一声:“我们是平等合作,应该共享主导权。资本和技术同等重要,缺一不可,你们不能妄图独占核心利益。”
艾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是资本方的惯用伎俩,先抛出苛刻的条件,试图让他妥协退让。但他不能退缩——股权和主导权是埃弗里的根基,一旦让步过多,公司未来很可能被资本操控,他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各位先生,我理解你们对投资安全的顾虑,但你们的要求确实超出了合理范围。”艾伦站起身,将一份厚厚的技术专利证书推到长桌中央,“我可以接受适当让渡股权,但最多不超过30%,这是我的底线。至于欧洲项目,我同意与资本方共同管理,重大决策可以协商,但技术主导权必须归埃弗里所有——包括模块设计、工艺优化、质量标准制定等,这些都是基于我们的核心专利,专利证书上的发明人是‘艾伦·埃弗里’,没有我的技术授权,任何项目都无法落地。”
专利证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签名和公章清晰可辨,资本方代表们依次传阅着,脸色各异。菲利普看着证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艾伦先生,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没有资本的注入,你的技术再好,也无法建立工厂、组建团队、开拓市场。我们是合作伙伴,应该共享利益,也共享主导权。”
“共享主导权意味着技术方向可能被资本绑架,为了短期利益牺牲长期发展,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艾伦寸步不让,“埃弗里在美国南方的成功,证明了我的技术和运营模式是可行的。你们投资的是未来的收益,而不是来掌控公司的命脉。”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谈判陷入了僵局。菲利普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既然谈不拢,我们可以暂停谈判,直到双方达成共识为止。”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显然笃定艾伦会因为急需资金而妥协。
就在这时,索菲亚适时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各位先生,艾伦先生,”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像一缕春风,缓缓吹散了会议室里的火药味,“我们坐在这里的目标是共赢,而不是互相消耗。没必要因为股权和主导权的分歧,错失一个优质的合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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