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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第13章 齿轮与茶香间的危机

作者:贾文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7:34:43

第13章:齿轮与茶香间的危机

晨雾还未散尽,鲁班巷深处已传来锯木声。

陈巧儿蹲在工坊角落,面前摊开一卷泛黄的《考工记》,右手却握着自制的炭笔在草纸上演算流体力学公式。她的左袖口沾着木屑,发髻松散地垂下几缕,眼睛里却闪着只有穿越者才有的光亮——那是跨越千年的知识在燃烧。

“巧儿!”鲁大师洪亮的声音突然炸响。

陈巧儿手一抖,炭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她慌忙用袖子盖住那些超越时代的算式,转头挤出笑容:“师父早。”

鲁大师却没像往常一样检查她的榫卯练习,而是眯起眼睛,盯着她袖口下露出的草纸一角:“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随手乱画的。”陈巧儿的心跳加快了。

老人大步走来,枯瘦的手出其不意地一抽——草纸暴露在晨光中。复杂的几何图形旁,是阿拉伯数字标注的角度与力臂计算,还有几个简体汉字注释:“省力70%”“转速优化”。

工坊里静得可怕。

鲁大师的呼吸变重了。他盯着那些符号,眉头拧成死结:“这些鬼画符……是什么?”

陈巧儿大脑飞速运转。穿越三年,她一直小心隐藏现代知识,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计算。但最近设计改良水车,实在需要精确计算,这才冒险在草纸上推算。

“是……是我自创的记账符号。”她硬着头皮编造,“您看,这代表木料数量,这代表——”

“撒谎。”鲁大师打断她,手指重重点在那个代表圆周率的“π”符号上,“老夫七岁学艺,见过天下工匠记号不下百种。这种弯曲如蛇的符号,闻所未闻。”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还有这图形——这不是《九章算术》里的圆,这标注……你在算水车叶片的倾斜角度?”

陈巧儿后背冒出冷汗。

“说吧。”鲁大师拉过板凳坐下,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从你第一天来,老夫就觉得奇怪。你那些‘自然而然’的想法——杠杆要省力就得加长力臂,水流冲力与叶片角度有关——这些道理,没有十年实地观察悟不出来。可你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他向前倾身:“你到底师从何人?”

工坊外传来花七姑哼唱采茶调的声音,由远及近。那轻快的旋律此刻听来却像倒计时的滴答声。

陈巧儿咬住嘴唇。三年了,这个秘密她守了三年。曾几何时,她也想过坦白,但“借尸还魂”之说在此时无异于妖言惑众。她见过村里的神婆如何被绑上石头沉塘——只因为预言了一场其实早有征兆的旱灾。

可此刻,鲁大师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或厌恶,只有工匠对未知技艺纯粹的好奇。

“我……”她深吸一口气,“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是她能想到最接近真相的说辞。

“梦里,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不用牛马就能让车跑起来,不用挑夫就能把水送上高山。他们的房子能盖到云里去,夜里不用油灯也能亮如白昼。”她选择着词汇,努力将现代知识包装成玄妙的梦境,“我在那里学了很多……算法,还有原理。醒来后,有些东西就刻在脑子里了。”

鲁大师沉默良久。晨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气中飞舞的木屑尘埃。

“继续。”老人最终说。

“就像这个。”陈巧儿鼓起勇气,指向水车设计图,“梦里的人说,水流的力量可以用公式计算。叶片的角度不能凭感觉,要算出一个‘最佳值’,让水推着叶片转得最省力、最快。”她拿起炭笔,在空白处画出一个三角函数图示,“您看,水冲过来时,力可以分解成两个方向……”

她讲得投入,渐渐忘了掩饰。抛物线运动、力的分解、能量转换——这些高中物理知识流淌而出,用最朴素的比喻包裹着。

鲁大师开始还皱着眉头,随着讲解深入,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上比划起来。当陈巧儿用木块演示杠杆原理的数学表达时,老人猛地一拍大腿:

“所以老夫当年做那架大风车,第三片叶子总是吃力!原来不是木头纹理问题,是角度差了两度!”

陈巧儿愣住了。

鲁大师已经抓过炭笔,在自己的手掌上画起来:“那照你这个算法,如果我要做一架能从深井提水的器械,滑轮组应该这样排布……”他画出的示意图,赫然接近现代滑轮系统的基础构思。

这回轮到陈巧儿震惊了。

“师父,您……您不觉得我是在说疯话?”

“疯话?”鲁大师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能解释清楚道理的,就不是疯话。三十年前,我在蜀地见过一架‘木牛流马’的残件,当时就想不明白它怎么就能自己走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他激动得胡须颤抖,“那些失传的机关术,说不定就是古人算出来的!”

他忽然站起身,在工坊里踱步:“难怪,难怪你总有些奇思妙想。那些‘自然而然’,原来是算出来的自然!”他转身盯着陈巧儿,目光复杂,“你这丫头……你可知这些算法若是真的,能省去工匠多少年的试错?”

陈巧儿鼻子一酸。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人不是把她当“有点小聪明的女孩”,而是真正看见她脑中那些跨越时代的知识价值。

“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鲁大师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尤其是那些算法符号。如今官府最忌惮的就是‘异术’,前年江南有个工匠做了架能连发十箭的弩,被按上‘私造军械’的罪名流放。”他压低声音,“你这算法比连弩更厉害——它能改变太多东西。在你有能力自保前,必须藏好。”

陈巧儿重重点头。

“不过……”鲁大师摸着胡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既然你会算,那咱们来算点实际的。”他指向墙角半成品的自动织机模型,“这玩意儿我卡了半个月了。你说梦里见过更好的,画出来看看。”

师徒二人埋头图纸时,工坊外忽然传来花七姑短促的惊叫。

陈巧儿箭步冲出门。

小院里,花七姑跌坐在地,茶篮翻倒,嫩绿的茶尖洒了一地。墙头上,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汉子正慌忙缩回头去——但陈巧儿已经看清了他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李府的标记。

“七姑!”她扶起花七姑。

“有人扒在墙头偷看。”花七姑脸色发白,手却在颤抖中摸向腰间——那里藏着陈巧儿给她防身用的袖箭,“我一眼瞪过去,他就跑了。”

鲁大师随后出来,脸色阴沉:“李扒皮的人?这个月第三次了。”

陈巧儿检查墙头,发现几处瓦片有新鲜划痕。她蹲下身,从泥土中捡起一小块撕破的布料,是细麻质地——不是普通农户穿得起的。

“他们在踩点。”她冷静得出奇,心中那点因秘密暴露而生的慌乱,此刻被危机感取代,“前两次只是远远张望,这次敢扒墙头,说明李员外快失去耐心了。”

花七姑握紧她的手:“怎么办?要不我们报官?”

鲁大师冷笑:“李扒皮的表弟就在县衙当主簿。报官?那是自投罗网。”

陈巧儿望向工坊里那些初具雏形的发明——改良水车模型已经能提高三成效率,自动织机一旦完成,将比现有织机快五倍。这些在现代只是基础机械原理的产物,在这个时代却是足以改变生产方式的珍宝。

李员外要的不只是她这个人,更是她脑子里的东西。

“师父,”她转身,目光坚定,“您刚才说,在我有能力自保前要藏好。”她指向工坊,“但如果我一直藏,就永远没有能力自保。”

鲁大师眯起眼睛:“你想做什么?”

“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陈巧儿走进工坊,拿出她偷偷设计已久的图纸,“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图纸展开,上面画着复杂的机关布局:院墙下埋设触发式响铃,门廊安装绊索控制的木槌,甚至还有利用水缸和滑轮制作的简易“水炮”。

花七姑看得目瞪口呆:“巧儿,这些……都是你梦里学的?”

“梦里学的,加上师父教的榫卯和机括。”陈巧儿看向鲁大师,“师父,您说过,最好的工匠不是做出最精巧的东西,而是用最简单的材料解决最麻烦的问题。”

鲁大师仔细看着图纸,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一个‘请君入瓮’!”他卷起袖子,“老夫倒要看看,李扒皮的狗腿子,经不经得起这些‘小玩意儿’的招待。”

接下来的三天,小院变成了机关试验场。

鲁大师亲自操刀,陈巧儿负责计算角度和力度,花七姑则用她敏锐的观察力找出视野盲区。他们在不破坏小院质朴外观的前提下,将防御机关巧妙融入日常景物:晾衣杆变成可旋转的击打装置,石磨旁埋下触发陷坑,连花七姑的茶架都改装成能喷射辣椒粉的“暗器”。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道机关安装完毕。

陈巧儿站在院中,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匣——这是她真正的底牌。匣子里是她用废弃钟表零件改造的报警器,一旦触发,会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足以惊醒半条街的人。

“如果这些机关都拦不住呢?”花七姑担忧地问。

“那就用这个。”陈巧儿将木匣藏在门后隐蔽处,“声音一响,街坊都会醒。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敢明抢。”

鲁大师却盯着院墙某处,忽然说:“还不够。”

在师徒二人疑惑的目光中,老人走向工坊,搬出一个蒙尘的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套锈迹斑斑的铜管和风箱。

“这是老夫年轻时做的‘雷公吼’。”他擦拭着铜管,“原本想给戏班子当道具,后来觉得太过吓人,就收起来了。”他看向陈巧儿,“你不是会算吗?算算怎么让这玩意儿声音最大,但又不至于震聋人。”

陈巧儿研究着那套装置,眼睛越来越亮——这是原始的声音放大器!她立刻计算起共鸣腔尺寸和气流速度……

夜深了,小院终于恢复平静。

陈巧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秘密暴露的惊险,师父接纳的温暖,李府威胁的迫近,还有那些机关安装完成时的兴奋。

她忽然想起穿越前那个平凡的夜晚。作为机械工程系的学生,她正在为毕业论文头疼——那是一篇关于古代水利器械现代改良的论文。她抱怨着资料难找,导师却说:“你要是有机会亲眼看看古代工匠怎么做东西就好了。”

现在她真的看到了,甚至亲手在做。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陈巧儿翻身下床,悄声走到窗边。月光下的院子宁静如常,但她知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机关已经张开了网。

就在这时,东墙根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那是她设置的第一个预警机关:一根细线被碰断了。

来了。

陈巧儿屏住呼吸,手摸向枕边的哨子。按照计划,如果机关顺利启动,她不需要出面;如果出现意外,吹哨唤醒师父和七姑。

墙头浮现出一个黑影,接着是第二个。他们动作娴熟地翻墙而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显然是老手。

第一个人脚刚沾地,就触发了第二道机关。晾衣杆突然旋转,一根木棍横扫而来!那人慌忙躲闪,却撞翻了旁边的水桶。水流沿着预设的沟槽冲下,启动了埋在地下的第三道机关……

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

木槌挥舞,陷坑开合,辣椒粉在月光下形成呛人的烟雾。两个黑影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其中一人踩中滑板机关,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柴堆上,发出闷响和压抑的痛呼。

陈巧儿几乎要笑出声——这些机关单个都不致命,但组合起来的效果,活脱脱一场滑稽戏。

然而就在这时,第三个黑影从正门方向翻入。这人明显更高大,行动也更谨慎,竟然避开了所有地面机关,直扑工坊!

陈巧儿的心提了起来。工坊里不仅有她的设计图,还有即将完成的自动织机原型。她来不及多想,吹响了哨子。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鲁大师的房门砰地打开,老人手持长木棍冲了出来。花七姑也从侧屋闪出,袖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第三个黑影见势不妙,竟不退反进,一脚踹开工坊的门!

就在这一瞬间,门后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是陈巧儿的报警木匣被触发了。紧接着,鲁大师安装的“雷公吼”自动启动,铜管在气压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有——贼——啊——!!”

那声音如此巨大,整个鲁班巷的狗都开始狂吠。邻近屋舍亮起灯火,有人推开窗户张望。

高大黑影僵在工坊门口,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工坊里突然传出“咔咔”的机械运转声——陈巧儿留在里面的自动织机模型,因为震动被意外启动了。织梭来回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工坊里编织着不存在的布匹,那景象在月光下诡异莫名。

“闹、闹鬼了!”一个被机关困住的黑影终于崩溃大喊。

巷子里传来奔跑声和呼喊声,越来越多的灯火亮起。

高大黑影狠狠瞪了主屋方向一眼——陈巧儿确信,那双眼睛在月光下与她有过一瞬间的对视——然后打了个呼哨,带着两个狼狈的同伙翻墙而逃。

鲁班巷的邻居们举着火把赶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的机关残骸,和站在院中、毫发无伤的师徒三人。

“鲁大师,这是……”方正气喘吁吁地问。

鲁大师捋着胡子,一脸淡然:“几个小毛贼,想偷老夫的木工家伙。可惜啊,手艺没学精。”他踢了踢地上那个还在缓慢转动的木槌机关。

众人看着那些精巧的装置,又看看完好无损的工坊,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人群渐散后,花七姑腿一软,被陈巧儿扶住。

“他们……他们真的来了。”她声音还在抖。

鲁大师检查着机关损毁情况,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最后那个人,身手不一般。李扒皮手下没有这种角色。”他看向陈巧儿,“丫头,你惹上的麻烦,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大。”

陈巧儿蹲下身,从柴堆旁捡起一样东西——那是一枚铜钱,但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纸钱。钱币边缘有特殊的锯齿纹,正面刻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徽记。

月光照在徽记上,那似乎是一只踏在云朵上的鹰。

“这是什么?”花七姑凑过来看。

鲁大师接过铜钱,在手中掂了掂,脸色骤变:“云鹰纹……这是州府监造司的标记。”他猛地看向陈巧儿,“李扒皮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小院突然陷入更深的寂静中,只有那架还在自动运转的织机,发出规律的“咔哒”声,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陈巧儿握紧那枚铜钱,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头。

李员外背后,还有人。

而且这个人,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她那些“自然而然”的发明背后,藏着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

夜色更深了,远方的犬吠渐息。但陈巧儿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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