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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第9章 雨夜采茶调

作者:贾文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7:34:43

第9章:雨夜采茶调

雨打在茅草屋顶上的声音,像千万颗豆子滚过竹筛。陈巧儿却在这样的雨声中,听见了别的声音——不是雨,是脚步,踩在泥水里刻意放轻却仍漏出痕迹的脚步。她猛地从草席上坐起,身旁的花七姑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熟。

“七姑?”她压低声音推了推。

花七姑翻了个身,含糊应了一声。

陈巧儿轻手轻脚移到窗边。鲁大师的工坊建在山腰,窗外是陡坡,平日里只有一条小路蜿蜒上下。此刻雨幕如帘,她眯起眼睛,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看见坡下有黑影在移动。

不止一个。

她的心沉了下去。李员外的爪牙,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

三天前,她去山下集市卖新改良的纺锤,就觉着有人跟着。那些纺锤用了简单的轴承设计,转动阻力小了近半,一经推出便抢购一空。当时鲁大师还摸着胡子得意:“丫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么个小改动,省了多少力气!”

现在想来,怕是风头太盛,惹来了眼红之人。

又一记闪电。这次她看得真切:四个黑影,正手脚并用往坡上爬,腰间似乎别着短棍之类的东西。

陈巧儿退回屋内,脑中飞快运转。工坊里有什么可用的?鲁大师去邻村帮人修水磨,要明天才回。她和花七姑两个女子,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的目光扫过工作台。

其实她早有准备。

穿越到这个时代三年,陈巧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惊叹“古代空气真好”的都市白领。她见识过饥荒时人吃人的惨状,也经历过地痞勒索的惊险。在鲁大师门下学艺这半年,她一边钻研工艺,一边悄悄做了些“小玩意儿”。

“师父总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曾对花七姑半开玩笑地说,“我这叫‘人欲保其身,必先设其防’。”

花七姑当时笑得花枝乱颤:“巧儿姐,你这些话总怪怪的。”

此刻,那些“怪怪的”准备派上了用场。

陈巧儿迅速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箱子里是她这几个月陆陆续续做的简易机关:用鱼线、竹片、滑轮组组成的绊索,藏在陶罐里的石灰粉包,还有几个形似捕兽夹但齿口磨钝的夹子——她不想杀人,只想退敌。

“七姑,醒醒!”她这次用力摇晃。

花七姑揉着眼睛坐起,看见陈巧儿凝重的表情,立刻清醒了:“怎么了?”

“有人摸上来了,至少四个。”陈巧儿语速很快,“你去把东墙第三块砖后的机关启动,记得吗?我教过你的。”

花七姑脸色发白,但咬咬牙点头:“记得,拉三下绳子。”

“对。然后到后窗那里守着,如果有人从那边上来,就把这个罐子扔出去。”陈巧儿递给她一个密封的陶罐,“别对着自己扔。”

“这是什么?”

“我管它叫‘惊喜大礼包’。”陈巧儿居然还能扯出个笑,“里面是花椒粉和痒痒草混合的粉末,沾上了够他们受的。”

花七姑接过罐子,手有些抖,但还是稳稳抱住:“巧儿姐,你……你小心。”

“放心。”陈巧儿已经在门口布置绊索,“咱们这屋子,今晚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雨越下越大。

四个黑衣人在工坊外的空地汇合。为首的是个疤脸汉子,压低声音道:“李员外说了,要那丫头做的新纺锤图纸,还有她屋里那些古怪玩意儿。能拿就拿,拿不了就砸。”

“大哥,就两个娘们,用得着咱们四个?”一个瘦子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疤脸汉子瞪他一眼,“鲁老头虽然不在,但他这工坊听说有不少机关。小心点。”

他们摸向正门。

第一步,无事发生。

第二步,瘦子脚下一绊,“哎哟”一声摔进泥水里。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却没发现绊倒他的那截藤蔓正缓缓缩回草丛。

“废物!”疤脸汉子低斥,“小声点!”

正门虚掩着。疤脸汉子示意手下推门,自己退后半步。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工作台那边隐约有盏油灯,灯芯捻得很小,昏黄的光勉强勾勒出台上凌乱的工具和半成品的轮廓。

“进去。”疤脸汉子下令。

瘦子率先踏入——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了?”后面的人问。

瘦子缓缓抬起手指向前方。借着微光,其他人看清了:从门梁上垂下来七八个木雕小人,每个都雕得栩栩如生,在穿堂风中轻轻晃动,眼睛处不知嵌了什么,反射出幽幽的光。

“装神弄鬼!”疤脸汉子啐了一口,“不过是些木偶——”

话音未落,那些木偶突然齐刷刷转了过来,面朝门口。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哨音响起,像是用某种簧片做的简易发声装置,在寂静雨夜里格外刺耳。

“有埋伏!”疤脸汉子刚喊出口,头顶忽然簌簌落下粉末。

“石灰!闭眼!”

一片混乱。有人惨叫,有人咳嗽。等他们跌跌撞撞退出屋子,才发现落下的只是普通的木屑和灰尘。

“被耍了!”瘦子气急败坏。

疤脸汉子抹了把脸,眼中闪过狠色:“分两路,前后夹击。我就不信,两个小娘们能翻出天去!”

屋内,陈巧儿贴在门后,心跳如鼓。

那些木偶是她做来练手的,本来只是装饰。刚才的机关是她临时起意:用细线把木偶串起来,线另一端系在门槛下的踏板上,一踩踏板,木偶就转过来;至于哨音,是藏在梁上的竹哨,用另一根线触发。

简单,但有效。吓退对方几分钟,她就多了几分钟布置。

“巧儿姐!”花七姑从后屋摸过来,声音发颤,“东墙的机关启动了,是三根削尖的竹子,斜插在墙根,有人翻墙就会被刺到。”

“好。”陈巧儿拉着她退到工作台后,“现在,咱们玩点更有趣的。”

她点亮油灯,将灯芯捻大。光芒顿时照亮了整个工作台,也照亮了台子上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水车,又像是风车,竹片和木条拼接而成,中间有个转轴,轴上缠着麻绳。

“这是什么?”花七姑问。

“我管它叫‘自动防御系统原型一号’。”陈巧儿说着,开始转动一个手柄,“当然,鲁大师听了这名又要说‘什么劳什子怪名’。”

花七姑忍不住笑了,紧张感消减了些。

随着手柄转动,麻绳缓缓收紧。陈巧儿把绳头系在窗框上,又将几根削尖的竹竿用细绳连接,竹竿另一头搭在屋梁垂下的滑轮组上。

“物理学得好,穿越没烦恼。”她嘀咕着,想起大学时被工程力学折磨的日子,没想到那些知识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窗外传来踩水声,那些人又回来了。

“这次直接砸窗!”疤脸汉子的声音。

几乎同时,后窗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有人翻墙,中了竹刺。

陈巧儿果断砍断窗框上的麻绳。机关启动!

麻绳断裂的瞬间,滑轮组转动,那些削尖的竹竿如同被投石机抛出,却不是射向窗外,而是射向屋顶!

“咦?”花七姑愣住。

下一秒,竹竿撞上屋梁上预先摆放的瓦罐。罐子碎裂,里面储存的雨水混合着黏糊糊的树胶倾泻而下,正好淋在试图破窗而入的两人头上。

“什么鬼东西!”

“我的眼睛!”

树胶是陈巧儿从后山漆树上收集的,本来想做粘合剂,没想到先用在这里。这玩意儿黏性极强,沾上后极难清洗,还会刺激皮肤。

趁外面混乱,陈巧儿拉起花七姑:“走,去地窖!”

鲁大师的工坊有个地窖,存放木料和工具,入口藏在灶台后面。两人刚挪开灶台上的铁锅,就听见前门被狠狠踹开。

“搜!给我把这两个娘们搜出来!”

地窖里堆满了木料,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桐油的味道。陈巧儿摸黑找到角落,那里有她藏的另一件“作品”。

“七姑,你会唱歌吗?”她忽然问。

“啊?现在?”花七姑懵了。

“对,现在,唱你最拿手的那首《采茶调》,越大声越好。”

花七姑虽不明白,但对陈巧儿有着绝对的信任。她清清嗓子,婉转的歌声在地窖里响起:

“三月采茶茶发芽哎,姐妹双双走山崖……”

歌声透过地窖门缝传了出去。

“在下面!”脚步声迅速逼近。

陈巧儿笑了。她点燃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面前那个奇怪装置:一个竹筒,筒身打了几排小孔,筒里装着她自制的“烟花”——其实就是硫磺、硝石和木炭的混合物,比例她试验了好几次。

地窖门被撬开一道缝。

陈巧儿将火折子凑近竹筒的引线。

引线嘶嘶燃烧时,花七姑的歌声恰好唱到最高亢处:

“茶山青青溪水长哎,巧手采得满筐香——”

“砰!”

不是爆炸,而是喷射。竹筒里的混合物喷涌而出,遇空气燃烧,形成一道短暂但耀眼的火光,伴随着大量浓烟和刺鼻气味,顺着地窖门缝涌了出去。

上面传来惊恐的叫喊和咳嗽声。

陈巧儿拉着花七姑趁机从地窖另一端的备用出口钻出——那是她悄悄挖的,出口在屋后柴堆里,用茅草掩盖。

雨不知何时小了。

两人躲在柴堆后,看见那四个黑衣人狼狈地从屋里逃出来,有人脸上沾着树胶,有人衣服被烧出破洞,最惨的是那个瘦子,不知踩到了什么,一只脚肿得老高——那是陈巧儿撒在门口的荨麻粉,沾上皮肤又痛又痒。

“撤!快撤!”疤脸汉子气急败坏,“这鬼地方邪门!”

他们跌跌撞撞下山去了。

花七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坐在地上。陈巧儿也背靠柴堆,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巧儿姐……”花七姑声音发颤,“他们还会再来吗?”

“会。”陈巧儿肯定地说,“而且下次会更小心,来更多人。”

“那怎么办?”

陈巧儿望向工坊。油灯还亮着,透过窗户,能看见那些木偶依然悬在梁下,在风中轻轻晃动。

“那就让他们更不敢来。”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七姑,咱们得做点真正厉害的东西了。”

天快亮时,雨完全停了。

鲁大师踏着晨露回到工坊,看见门前一片狼藉,脸色骤变:“巧儿!七姑!”

“师父,我们在这儿。”陈巧儿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粥。

鲁大师快步上前,上下打量她们:“发生什么事了?这些脚印……这些打翻的东西……”

“昨晚来了几个小毛贼。”陈巧儿轻描淡写,“被我们打跑了。”

“打跑了?”鲁大师瞪大眼睛,“你们俩?怎么打的?”

花七姑忍不住,叽叽喳喳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木偶转身时,鲁大师表情古怪;说到竹竿喷树胶时,他嘴角抽搐;说到地窖烟花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吹胡子瞪眼,“那些硝石硫磺是能随便玩的吗?万一炸了怎么办?还有那些机关,谁教你在屋里装这些的?”

陈巧儿乖巧低头:“师父教训的是。”

但鲁大师接下来的话让她意外:“不过……用滑轮组联动竹竿,这个想法倒是巧妙。还有那个竹筒喷火器,虽然危险,但原理……”

他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检查那些机关残迹,越看眼睛越亮。

“丫头。”他忽然转身,盯着陈巧儿,“这些点子,你从哪儿想出来的?”

陈巧儿心里一紧。这个问题,她一直小心回避。

“就是……平时瞎琢磨的。”她含糊道,“看着水车转,就想着能不能用在别处;看着灶火喷,就想着能不能控制它喷的方向……”

鲁大师沉默良久,最后摆摆手:“罢了。你没事就好。不过——”他严肃起来,“李员外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他觊觎我的技艺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见你青出于蓝,恐怕更要使手段。”

“师父,我有一个想法。”陈巧儿说。

“什么?”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陈巧儿的眼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我要做一件东西,一件让所有人看了都不敢再打我们主意的东西。”

鲁大师皱眉:“你想做什么?”

陈巧儿走到工作台前,铺开一张草图。那是她熬夜画的:一个复杂的联动装置,结合了水车、齿轮、连杆,中央是个巨大的木制结构,形状奇特。

“这是……”

“我管它叫‘千机变’。”陈巧儿说,“可以变换七种形态,既是家具,也是器械,还是——武器。”

鲁大师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图纸,又看看陈巧儿,眼神复杂:“这工程量不小,需要上等木料,还需要精铁做轴。”

“木料后山有,我勘察过了。铁的话……”陈巧儿迟疑。

“铁我来想办法。”鲁大师一咬牙,“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花七姑凑过来看图纸,惊呼:“巧儿姐,这……这真的能做出来吗?”

陈巧儿没有回答。她望向窗外,山下的村落笼罩在晨雾中,李员外的大宅隐约可见。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天下午,陈巧儿去后山选木料时,在溪边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腰牌,半掩在泥里,像是昨晚那伙人匆忙中遗落的。木制,边缘有烧焦的痕迹,正面刻着一个字:

“影”

翻过来,背面还有小字:

“三更聚,五更散,无影无形”

陈巧儿的心沉了下去。这不像普通家丁的腰牌,倒像是某个组织的信物。

李员外手下,难道不只是普通打手?

她将腰牌藏入怀中,继续往深山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鸟鸣声声,一切看起来宁静祥和。

但陈巧儿知道,这宁静之下,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而她自己,正站在旋涡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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