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HR：我在四爷府搞KPI 第163章 余波暗涌

太子被废的诏书，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朝野的每一个角落。京城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微妙而紧张，昔日门庭若市的太子府（如今已是咸安宫）门前冷落鞍马稀，而其他几位年长皇子的府邸前，却隐约多了些徘徊的身影。

雍亲王府依旧保持着外松内紧的状态。大门依旧紧闭，谢绝一切不必要的拜访。但府内，信息的流转却比往日更加频繁。

书房内，胤禛与舒兰对坐，分析着当前局势。

“八哥府上，近日可谓是车水马龙。”胤禛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九弟、十弟自不必说，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乃至几位宗室长辈，也都频频出入。”

舒兰为他续上茶，接口道：“他们经营多年，‘八贤王’的名声在外，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自然成了许多人眼中最热门的候选。此时不去烧热灶，更待何时？”

“热灶？”胤禛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嘲，“只怕这灶火太旺，会烧着自己。” 想起皇阿玛在废太子诏书下达时，那冰冷而疲惫的眼神，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堪承继者”。他绝不相信，皇阿玛会乐见另一个“众望所归”的太子迅速出现。

“爷看得透彻。”舒兰点头，“皇阿玛此时，恐怕最忌恨的便是结党营私，迫不及待。八爷党越是活跃，便越是触碰逆鳞。”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如今，更要沉住气。非但不能与任何人串联，就连往日走得近的几位大人那里，也要暂且疏远几分，一切以避嫌为上。”

“嗯。”胤禛深以为然，“眼下，一动不如一静。差事不能停，尤其是江南税银案，更要查得扎实，但与人交往，需倍加谨慎。”

正说着，苏培盛在门外禀报，说是耿格格求见。

舒兰与胤禛对视一眼，道：“请耿妹妹进来。”

耿格格进来，先行了礼，神色间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耿妹妹有事但说无妨。”舒兰温和道。

耿格格这才开口道：“王爷，福晋，妾身方才在花园里，无意中听到年妹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在嚼舌根……说、说如今太子已废，王爷又得万岁爷看重，这府里的前程……怕是更要看年侧福晋的兄长了……还说什么，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她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不安。

舒兰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年氏一族，果然开始按捺不住了。年羹尧是封疆大吏，手握兵权，他的态度在此时确实举足轻重。年氏丫鬟这番话，未必不是年羹尧甚至是年氏自己心态的流露。

胤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厌恶的，便是后宫干政，以及外戚倚仗权势妄言朝局。

“本王知道了。”胤禛声音冰冷，“耿格格，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王爷，福晋。”耿格格松了口气，恭敬退下。

书房内再次剩下二人。

“年氏……和她兄长，心太大了。”胤禛冷声道。

舒兰沉吟片刻，道：“年羹尧是柄利剑，可用，但剑柄必须牢牢握在爷自己手中。此时，绝不能让他，或是年氏，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更不能让旁人觉得，爷需要倚仗年家的势力。” 她看向胤禛，“年妹妹那里，妾身会再去提点。至于年羹尧……爷或可寻个由头，在奏对或批示中，稍稍敲打一下，让他明白自己的位置。”

“嗯。”胤禛颔首，“此事我来处理。越是此时，越要让他们知道，谁是主，谁是从。”

处理完年氏这边潜在的隐患，前朝又传来了新的动向。在八爷党的鼓动和一些投机官员的附和下，竟有御史联合上折，以“天命攸归”、“众望所期”为由，公然奏请立八阿哥胤禩为皇太子！

此举无疑是在挑战康熙刚刚重申的、绝不容许结党营私的底线！

消息传到雍王府，胤禛只是淡淡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舒兰亦道：“他们这是被‘众望所归’迷了眼，忘了皇阿玛才是执棋之人。”

果然，这份联合举荐的奏折呈上后，如同石沉大海，康熙既未批复，也未在朝堂上提及。但这种沉默，反而更像是一种压抑着怒火的审视，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废太子后的第一波暗涌，已然开始碰撞、激荡。雍亲王府这艘遵循着“静水流深”准则的航船，在胤禛的掌舵和舒兰的了望下，小心翼翼地规避着暗礁，朝着既定的方向，稳稳前行。他们知道，真正的风浪，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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