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暴雨如注。
数万荆州军,在关羽的指挥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而在樊城北面的魏军大营里,于禁正因为连日的暴雨,而心烦意乱。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看着帐外泥泞的地面,抱怨道,“关羽攻城甚急,我们必须尽快与城中取得联系。”
副将成何在一旁说道:“将军,此处地势低洼,紧邻汉水。如今江水暴涨,末将担心,会有水淹之险。不如,我们将大营,迁往高处?”
“迁往高处?”于禁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三万人的大营,迁移一次,要耗费多少时间吗?等我们迁完,樊城早就被关羽给拿下了!将在外,军令如山!陛下命我等火速驰援,岂能因区区雨水,而畏缩不前?”
他根本没把成何的提醒,放在心上。
就在这一夜,汉水的上游,无数的沙袋,被扔进了汹涌的江水中。几条重要的支流,被彻底堵死。
被压抑了许久的江水,如同愤怒的巨龙,开始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第二日,清晨。
雨,停了。
就在魏军士兵,走出营帐,准备生火做饭时。一阵奇怪的轰鸣声,从上游传来。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大地,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声音?”一名魏军士兵,疑惑地望向上游。
只见,在地平线的尽头,一道白线,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涌来。
那不是白线,那是一堵高达数丈的,由泥沙和江水组成的,恐怖的墙!
“是洪水!洪水来了!”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狂暴的洪水,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吞没了整个魏军大营。
三万魏军,连同他们的战马、盔甲、营帐,在这天灾般的力量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无数的人,在洪水中挣扎,呼救,然后被卷入浑浊的浪涛之中,不见了踪影。
于禁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爬上了一处高地,回头望去。
他曾经的七军精锐,已经彻底消失。整个平原,都变成了一片汪洋。
水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和营帐的碎片。
“完了……全完了……”于禁面如死灰,双膝一软,跪倒在泥水之中。
就在此时,水面上,出现了无数的荆州战船。
为首一艘楼船的船头,关羽身披铠甲,手持长刀,长髯在风中飞舞,宛如天神下凡。
“于禁!你已穷途末路,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关羽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在汪洋之上。
于禁看着关羽,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仅存的数百名残兵败将,脸上,露出了万念俱灰的惨笑。
他扔掉了手中的宝剑,俯首下拜。
“罪将……于禁……愿降……”
而猛将庞德,则带着手下残部,退守到一处堤坝上,继续抵抗。但很快,便被蜂拥而上的荆州水军,团团包围。
最终,力竭被擒。
关羽敬其忠勇,本想劝降。但庞德宁死不屈,大骂不止。
关羽大怒,下令将其斩首。
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关羽之名,威震华夏!
就在关羽沉浸在胜利的无上荣光之中时,一名负责后方警戒的斥候,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的面前。
“君侯!君侯!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慌张?”关羽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江……江面上!”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江面上发现大批东吴船队,正向江陵而来!看旗号,是……是大都督陆逊的座船!”
关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建业。
吴王宫内,孙权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前线的消息。
他的面前,摆着两份战报。
一份,来自合肥。张辽的病情,因为汉中和襄樊的双重打击,急剧恶化,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合肥守军,士气低落。孙权派大将吕蒙,率领五万大军,陈兵边境,做出随时准备攻城的姿态,极大地牵制了曹魏在东线的兵力。
另一份,则是陆逊源源不断送回来的“捷报”。
“太子刘禅,无知小儿,与关羽不睦,荆州后防,已乱成一团。”
“糜芳、傅士仁,已是我囊中之物,只待王师一到,便会献城投降。”
“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其骄气已达顶峰,对我东吴,再无半点防备。”
“臣已率大军,伪作商船,逆流而上。预计三日之内,便可兵临江陵城下。届时,白衣渡江,一战可定荆州!”
看着陆逊这封充满自信的信,孙权的一颗心,也变得火热起来。
荆州!
那是他父亲孙坚,用命换来的地方!
那是他兄长孙策,临死前还念念不忘的基业!
那是他孙权,日思夜想,都想夺回的故土!
“伯言,我江东的未来,就全系于你一身了!”孙权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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