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春秋 第335章 抉择之重，牺牲为道

九界毁灭的幻象在苏念眼前愈发清晰，寂灭尊主的狂笑如同魔音，不断侵蚀着她的识海。她能清晰“看到”玄影族长为了守护祭坛，被寂灭之力洞穿胸膛；能“听到”星辰界长老的最后一声叹息，以及幽冥鬼王不甘的怒吼；甚至能“感受到”人间界生灵在寂灭之力下化为飞灰的绝望。

“放弃吧，苏念。”寂灭尊主的声音带着蛊惑，“你不过是创世者意志的一枚棋子，就算你通过了试炼，拿到了混沌之心，也改变不了九界注定毁灭的命运。不如沉沦在这幻象中，至少还能看到你想守护的人活着的模样。”

苏念的心神剧烈动摇，眼前的景象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几乎相信这就是未来。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丹田内的混沌晶体光芒也开始黯淡。

就在此时，她的识海中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玄影族长在石堡中递出灵髓丹时的信任，影风多次舍身相护时的坚定，大炎皇帝重整旗鼓时的决绝，还有九界各族强者放下隔阂、共抗强敌时的众志成城。

“不，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我也不会！”

苏念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她抬手凝聚混沌之力，朝着眼前的幻象狠狠挥去：“这些都不是真的！我的同伴们，绝不会轻易被打败！九界的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控，而非你这虚无之影所能决定！”

混沌之力如同利刃，瞬间撕裂了眼前的幻象。九界毁灭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消散，迷雾重新笼罩四周，只是这一次，迷雾中的精神侵蚀之力已然消散。苏念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她不仅是为了守护九界，更是为了守护那些信任她、陪伴她的人。

与此同时，影风的幻象之中，族人被屠杀的画面正在不断重演。年幼的自己躲在暗处，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愤怒。幻象中的寂灭尊主走到他面前，递出一柄黑色的长剑：“想复仇吗？拿起它，我可以给你毁灭一切的力量，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影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复仇的执念在他心中疯狂滋生。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柄长剑，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苏念的叮嘱：“守住本心，不要被幻象迷惑。”

他又想起了苏念对他的信任，想起了玄影族的庇护，想起了自己发誓要守护苏念、守护九界的誓言。

“复仇，真的能让族人安息吗？”影风喃喃自语，“不，族人希望看到的，是我好好活着，是九界恢复和平，而不是让我沦为仇恨的奴隶。”

他猛地收回手，眼神变得清明而坚定，对着幻象中的寂灭尊主厉声喝道：“我要的不是毁灭的力量，而是守护的勇气！你的蛊惑，对我无效！”

话音落下，影风周身爆发出浓郁的暗影之力，这股力量不再是纯粹的杀戮之气，而是多了几分守护的柔和。暗影之力化作一道屏障，将眼前的幻象彻底击碎。

当两人都挣脱幻象的瞬间，周围的迷雾突然散去，幻象之域恢复了平静。苏念与影风在幻象之域的中心相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释然。

“恭喜你们，通过第二重试炼。”混沌战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眼中红光闪烁，带着一丝赞许，“意志坚定，不被执念所困，你们已具备了成为混沌之心守护者的基础。”

苏念与影风走上前，微微颔首。

“随我前往第三重试炼之地——抉择之台。”混沌战士转身，朝着混沌平原的最深处走去，“这是最后一重试炼，也是最艰难的一重。能否拿到混沌之心，全看你们的抉择。”

一行人穿过混沌平原，来到了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石台。石台通体由混沌晶石打造，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沉重而肃穆的气息。石台的中央，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下方是无尽的黑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里便是抉择之台。”混沌战士指着石台中央的裂缝，“想要获得混沌之心，必须有人跳入这裂缝之中，以自身的本源之力为引，激活混沌之心的力量。裂缝下方是混沌深渊，跳入其中者，本源之力会被混沌之心吸收，自身则会化为混沌之力的一部分，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苏念与影风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他们没想到，第三重试炼竟然是这样的抉择——牺牲一人，成全另一人，成全九界。

“这……这太残忍了。”影风喃喃道，他看向苏念，眼神复杂，“大人，您是创世者意志的传承者，是九界的希望，不能就这样牺牲。让我来，我愿意跳入混沌深渊，为您激活混沌之心。”

苏念立刻摇头，语气坚定：“不行！影风，你是我的同伴，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能让你牺牲。而且，混沌之心需要创世传承者的本源之力才能完全掌控，就算你跳入深渊，也未必能激活它。还是让我来，我是九界本源的守护分身，牺牲我，是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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