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世界 第82章

林清寒报出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将佩妮洛普介绍给对面，等到林清寒指向露娜，欧勒教师还记得露娜，她惊讶的开口：“噢！我记得你，露娜！”

露娜微微颔首表示礼节：“谢谢你，教授！”

欧勒用她不存在的眼睛扫视林清寒一行人，她缓缓开口：“你们想必是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印章而来吧？”

林清寒点点头：“是的。”

“很好！你们是今天来的第二个队伍了！”欧勒教授很是满意，林清寒有些意外：“真的？居然才第二个？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

说到这里欧勒教授明显有些垂头丧气，就连飘在空中的衣服都歪了。

“是啊，很遗憾，占卜学这门课没什么人气，有人说这门课极不靠谱，又没有什么用处。”欧勒教授语气中都带着低沉的丧气，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但这个说法马上就不再成立了！”

“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占卜方法！我也想找人给我的研究帮忙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占卜看到的景象不是未来，而是过去，会怎么样？”

林清寒一愣，占卜看不到未来那还叫什么占卜？既然不能预知未来还要占卜这东西干什么？不过为了印章着想，林清寒觉得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佩妮洛普却出乎意料的感兴趣，她笑着开口：“好像很有意思啊！”，欧勒教授看见佩妮洛普如此感兴趣，她也很高兴：“对吧！我就知道大伙会感兴趣的！”

林清寒回头与露娜对视一眼，皆能看得出对方的无奈，一个压根不信，另一个更是特殊到通过触碰就能看见对方的未来，和这二人说占卜，未免有些奇怪了。

欧勒教授可不管这些，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其实，我正在研究一个道具，这个道具内置了强力的咒语，可以显现出站它附近的人的过去，我还从没来见到过永恒世界里有哪些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我的第一个踏足这个领域的先行者！”

“我把它叫做［欧勒的回忆咒］！”

林清寒说出自己的目的：“那我们要完成什么挑战呢？”

欧勒教授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道：“你们只需要帮助我进行实验就好了，只要你们愿意，我就给你们印章。”

林清寒略微沉思：“所以……你需要我们给你当小白鼠咯？”

听见林清寒灵性的比喻，欧勒教授再次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小白鼠？呃，其实……算是吧，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相信我！最坏的情况也是道具没有效果，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欧勒教授上前走几步准备引导他们：“跟我来，东西在塔楼的地下室，我给你们看看！这绝对是你们拿到的最轻松的印章了！”

露娜这时候看见了林清寒的犹豫，她忽然开口：“我很了解欧勒教授，清寒，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她。”

佩妮洛普也投出赞成票：“感觉特别有意思，我不介意去试试！”

看见两个女孩都同意继续，林清寒也不好再拒绝，他点点头答应：“好吧，那我们就试试！”

欧勒教授看见小白鼠同意了，她高兴的开口：“太好了！请跟我来！”

一行人跟随欧勒教授的指引来到塔楼的地下室，欧勒教授信誓旦旦的介绍自己的发明：“这就是——旧日回忆重组仪！”，林清寒听见这大串名字一愣：“什么东西？”

欧勒教授尴尬的咳嗽几声：“好吧，我还没有想好正式的名称，但名字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它绝对是有效的！”

欧勒教授端出一个类似于星象仪的物体，主体由某种有色金属构成，表面还涂着深沉的黑色涂层，反射着点点星光，中心的光芒宛如一个璀璨的眼睛，凝视着内心深处的奥秘。

这么一看这东西还挺像回事，林清寒不由得点头，佩妮洛普看着这个仪器会发光，她惊讶的坐在它面前：“这东西好像看着很厉害！”

欧勒教授听后洋洋得意：“对吧？！”

佩妮洛普有些期待的询问：“要怎么用？”

欧勒教授开门见山的解释用法：“如果一切顺利，我应该能提取出你们之中一个人的记忆，而且可以绝对精确的完全还原！这段记忆可能是一个完美的假期，可能是第一次接吻的那时刻，甚至可能是看见的犯罪现场！”

佩妮洛普赞叹的点头，觉得这东西很厉害：“噢！那很不错啊！呃，至少前两种都挺好，但我也理解后一种的实际用途。”

欧勒教授好像发现志同道合的同志，都快激动的泪流满面了。

“对吧？说不定尤利西斯还会雇佣我和永恒世界合作呢！我听说他们发工资可大方了！那么，现在只需要一个人愿意贡献他的记忆就好了……”

露娜垂下眼眸，她缓缓说道：“我就免了，我不太想……回忆过去。”

林清寒也理解露娜的难处，他正要开口，就听见迫不及待的佩妮洛普伸出手：“我我我我！选我！！”

欧勒教授再次强调：“只能选择一个人哦！”

佩妮洛普投来期盼的目光，眼神中闪着一丝丝光芒，就像一个渴望心爱小礼物的女孩一样楚楚可怜，她很久都没有那么期待一件事物了，林清寒败下阵来，他耸耸肩示意佩妮洛普赢了。

林清寒不满的撇撇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给你好吧？”

佩妮洛普高兴的比了个耶：“好耶！！我爱你兄弟！”

佩妮洛普激动的模样让林清寒更加嫌弃的离她远点，免得自己遭到了佩妮洛普的同化。

欧勒教授这时候前所未有的认真，她看向众人：“听从我的指示，消除内心的杂念，佩妮洛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回忆过去的一件事，剩下的人也要闭眼，回忆任何一件事都可以。”

“可以开心、也可以悲伤，但一定要印象深刻，一定要只想那一件事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放空思绪”

“昨日重现……你什么也看不见、你什么也听不见、你什么也闻不见。”

“只有远处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不断靠近那个声音，你感觉到的是……”

——

轰隆隆……

克雷顿的夜晚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狂风呼啸着吹过每个角落，雨点像拉满弓弦的利箭一样坠落，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是大自然发出的警告，忽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城市。

风声凄厉，吹的树叶哗哗作响，这样的夜晚，人们匆忙赶路，裹紧衣衫，寻找家的庇护，街头空荡荡的，只有罕见的车辆在雨幕中穿行，溅起道路上的积水。

风、雨、雷、电……大自然的力量更显得生命的脆弱与渺小，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似乎下一秒就可能熄灭。

暴雨的布幕下，红发女士的剧目迎来了转折，她惊讶的看着视野中孤零零的，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兽」。

“你说妈妈去哪了？”棕发小女孩坐在客厅的拼图垫上，她举起手中塑料玩具剑好奇的询问后面的姐姐，金发女孩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妈妈没和我说。”

棕发小女孩颠了颠手中的玩具剑：“妈妈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为什么，是因为晚餐没有吃水果吗？我是不是太贪吃了……”

金发女孩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洞察力竟然这么敏锐，但以她幼稚的眼界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金发女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晃晃脑袋不再思考大人的事情：“不会的，妈妈说了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

棕发小女孩一听原来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她放心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惹妈妈生气了呢，我可不想被打屁股。”

听见这句话，金发女孩叉着腰，她用小手指头指着妹妹：“谁让你经常尿床！你不尿床妈妈会打你屁股吗？！”

棕发小女孩心虚的低下头，小嘴嘟囔个不停，似乎很是不服。

“你说妈妈为什么不高兴啊？”棕发小女孩询问自己的姐姐，这个问题可难到她了，金发女孩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大人的事情，我哪知道？也许是有其他人尿床惹妈妈生气了？”

棕发小女孩仿佛听见了什么至理名言，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妈妈一定是因为有人不听话所以生气的！但是今天我也没惹妈妈生气啊？”

以金发女孩十岁的经验，确实无法理解妈妈生气的理由，她只能苦恼的挠挠头：“也许是……想爸爸了？我听朋友说，爸爸妈妈是很恩爱的一对，只有爸爸才能哄妈妈，妈妈也只会对爸爸笑。”

闻言棕发小女孩更加不明所以，在她的记忆中有关于爸爸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见爸爸了，只能记得爸爸是一个男孩子，高高的、瘦瘦的。

“可是……爸爸呢？”棕发小女孩问出自己的疑惑。

这引得金发女孩久久沉默，她沉默了良久，久到棕发小女孩以为她没有听见自己说话。

棕发小女孩疑惑的用塑料大宝剑戳戳姐姐，这才让她回过神来：“爸爸……妈妈说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会从遥远的彼端归来，再次让妈妈成为无忧无虑的公主殿下。”金发女孩一本正经的回答。

爸爸？归来？公主殿下？

这些词语对棕发小女孩来说似乎有一点超标了，幼儿园的老师好像没有说过这些陌生的词语，她想了半天：“那会是今天吗？今天妈妈就需要爸爸哄她了，是不是要爸爸给妈妈讲睡前故事，然后在睡觉前给她一个晚安吻就好了？”

金发女孩想来想去发现这个答案竟然出奇的合理，因为她不高兴的时候妈妈就会给她讲故事，她最喜欢［睡美人］的故事了，有一个王子忽然出现简直太美妙了，就和童话一模一样！！！

也许爸爸出现给妈妈也讲一遍睡美人的故事，妈妈就会高兴起来了。

这天才般的想法在二人看来惊奇的合理，非常之合理！不谋而合的激动的等候那位许久不见的可以带来欢快笑容的「爸爸」或者是突然出现披荆斩棘、有着闪耀宝剑的「王子」！

她简直是天才！

棕发小女孩美滋滋的放下玩具剑，她甚至都不想再玩这个玩具了，就想看看接下来是不是像童话故事一样，忽然出现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然后闪亮亮的登场。

二人满怀期待的等候着看向门口，期待能看到与平常不一样的事情。

砰——

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震醒了她们的梦想，等金发女孩再次回过神，就看见自己的妈妈此时如落汤鸡一般。

湿漉漉的站在雨中，衣服因为雨水紧贴衣服，鲜红发丝黏在额头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呼……呼……

只能听见妈妈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似乎非常非常着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黑发男孩，此时的他已经昏迷不醒，只是单纯的因为寒冷而身体颤抖。

“佩妮！快去浴室拿一条毛巾来！”

“达莉亚，快去接一点热水！”

“马上去做！”

红发女士如女皇一般发号施令，意图有条不紊的调动自己的女儿们，结果她们因为不明所以已经愣在原地。

红发女士赶紧进屋将男孩放在沙发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动静，平静的就像死人一样，要不是身体时不时的抖动，就差点以为他撑不过去了。

红发女士拍了拍男孩的脸颊，却收到没有任何反应，她顿觉大事不妙，立马呵斥自己的女儿们：“快去！没时间了！”

金发女孩和棕发小女孩才反应过来，她们慌慌张张的就要去完成妈妈交代的事情，结果因为太过手忙脚乱反而撞在了一起，二人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棕发小女孩捂着额头，金发女孩则难过的捂着肚子。

红发女士看见自己的两个女儿，瞬间感觉到一股绝望，她无助的捂着脸颊，经济压力、生活压力、工作压力、家庭压力……

一连串的打击让她这个单亲妈妈感到无与伦比的无力，好像深深陷入了这个泥潭，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只能悲痛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沉沦，慢慢被窒息的泥浆淹没，最后平淡的归于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