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你让我一只狗拯救大明朝 第39章 龙渊初芒与药香杀机

神策门雨夜擒奸之事，被朱由检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未在朝堂上掀起任何公开波澜。六名奸细被秘密关押在诏狱最深处，由王承恩亲自挑选的东厂旧人严加审讯。然而，这几人显然只是外围棋子，虽咬死了与马士英府中一名管事有牵连，却拿不出更确凿的证据指向马士英本人。那管事，据查早已“暴病身亡”，线索就此中断。

马士英与阮大铖如同蛰伏的毒蛇，受了这番惊吓，行事更加谨慎隐秘，表面上对皇帝愈发恭顺，甚至主动捐出部分家资以充军饷，仿佛一片公忠体国的模样。但朱由检和黄轩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暗地里的较量从未停止。

朝堂之上，虽无人再敢明言议和，但“稳妥防守”、“待时而动”的论调开始甚嚣尘上，无形中掣肘着朱由检任何可能采取的主动行动。南京城，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缓缓收紧。

压力之下，朱由检与黄轩更加意识到“潜蛟”与自身硬实力的重要性。西苑演武场的训练强度再次提升，而黄轩也开始更积极地运用他那独特的能力，为这风雨飘摇的帝国寻找更多的“星火”。

这一日，天色微熹，朱由检罕见地出现在了西苑演武场。他并未穿龙袍，而是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腰佩长剑，目光沉静地看着场中挥汗如雨的“潜蛟”队员以及在一旁辅助督练、一身戎装更显英姿飒爽的黄灵儿。

“陛下！”众人见到皇帝亲临，立刻停下动作，整齐列队，单膝跪地，动作划一，无声却透着一股精悍之气。

朱由检抬手虚扶：“平身。”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最后落在领头的黄灵儿身上，“黄校尉，辛苦了。‘潜蛟’如今，锋芒初露，朕心甚慰。”

黄灵儿抱拳，声音清越：“回陛下，此乃末将与本队全体将士分内之事！潜蛟上下，愿为陛下手中利刃，斩除奸佞，扫荡虏尘！”

“好！”朱由检赞了一声，随即看向蹲坐在点将台上的黄轩，“神犬，朕今日来，是想亲自看看‘潜蛟’的成色，也想……让你看看，朕，并非只会居于深宫。”

黄轩歪了歪头，通过心神交流道：“老朱，你想下场练练？也好，让这帮小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帝王气概，顺便给你用用我刚琢磨出来的【初级气息模拟】的新用法。”

朱由检微微颔首，踏步走入场中，目光锁定黄灵儿：“黄校尉，朕听闻你剑术得了靖南侯真传，可愿与朕切磋几招？”

黄灵儿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但很快压下，恭敬道：“陛下万金之躯，末将岂敢……”

“无妨，”朱由检拔出腰间佩剑，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晨光下流转寒芒，“点到即止。让朕看看，我大明未来的女将军，究竟有几分本事。”

话已至此，黄灵儿不再推辞，她也想看看这位历经磨难、决心死战的皇帝，究竟有着怎样的胆魄。她深吸一口气，拔出自己的佩剑：“末将得罪了！”

剑光乍起！黄灵儿剑走轻灵，招式迅捷狠辣，深得沙场搏杀的精髓，剑尖如毒蛇吐信，直刺朱由检手腕。她并未留手，因为她能感觉到，皇帝身上那股凝而不发的气势，绝非常人。

朱由检却不慌不忙，他武艺本就不弱，经历逃亡与战火洗礼后，更多了一份沉稳与狠厉。他挥剑格挡，动作看似不如黄灵儿花哨，却每每能在关键时刻封住她的攻势，剑势沉稳如山。

然而，黄灵儿毕竟是沙场悍将，久守必失。十几招后，她抓住朱由检一个微小的破绽，剑势陡然加快，如狂风暴雨般罩向朱由检。

就在此时，场边的黄轩眼中精光一闪，【初级气息模拟】悄然发动。他并非模拟某种具体气息，而是将一丝源自系统、经过【帝王气场】无形增幅的“威压”，极其隐晦地投射到朱由检身上。

刹那间，正在猛攻的黄灵儿只觉得心头一悸，仿佛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骤然苏醒的洪荒巨兽，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让她剑势不由自主地一滞！虽然这感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但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就在这一线之间！

朱由检敏锐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腕一抖，剑身贴着黄灵儿的剑脊滑入，轻轻点在她的肩井穴上。

“承让。”朱由检收剑后退，气息平稳。

黄灵儿还剑入鞘，心悦诚服地单膝跪地：“陛下神武，末将输得心服口服！”她心中震撼不已，刚才那一瞬间的压迫感，绝非错觉，难道陛下真如传言所说，有天命护身？

周围的“潜蛟”队员更是看得心潮澎湃，皇帝亲自下场，还以精妙剑术（在他们看来）击败了武艺高强的黄校尉，这无疑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的士气，对皇帝的忠诚与敬畏更深一层。

朱由检扶起黄灵儿，目光扫视全场，沉声道：“尔等皆是我大明未来的栋梁，是朕的‘龙渊’利剑！望尔等勤加操练，磨砺锋芒！他日扫清寰宇，再造山河，朕与尔等，共享太平！”

“愿为陛下效死！扫清寰宇，再造山河！”怒吼声震彻西苑，那股初生的、锐不可当的气势，仿佛真要刺破这南京上空的阴霾。

朱由检微微点头，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中，与黄轩悄然离去。只有黄轩知道，刚才那一下“气息辅助”，消耗了他好不容易积攒到30点的能量点，但他觉得值。这支“潜蛟”，不，现在或许该叫“龙渊”了，这支力量的凝聚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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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由检于西苑凝聚“龙渊”军心之时，伤兵营兼医药坊内，沈宛却面临着一场更为隐蔽和凶险的考验。

凭借那日“顿悟”的草药知识，她成功利用本地草药稳定了伤兵营的局面，甚至在此基础上，结合自己对格物和医药的理解，开始尝试进一步改良药方，希望能研制出效果更好、更适合大规模制备的伤药。她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紫珠草”和几种新发现的、具有消炎生肌效果的藤蔓植物的提纯和配伍上。

这一日，她正在独立的药房内，对着几个小陶罐小心控制着火候，里面熬煮着不同配比的新药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略带苦涩的药香。

药坊的一名杂役，名叫赵四，端着一些新采集的药材走了进来。“沈博士，您要的‘血藤’和‘青绞刺’送来了。”

“放那边吧，有劳了。”沈宛头也没抬，全神贯注地看着陶罐里药液的变化。

赵四放下药材，却没有立刻离开，目光在沈宛忙碌的背影和那几个陶罐上扫过，眼神闪烁了一下，赔着笑道：“沈博士真是辛苦，为了将士们废寝忘食。听说您这新药，效果比之前的还好？”

沈宛随口应道：“尚在试验，希望能有所成。”

赵四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沈博士，小的有个远房亲戚，在城外开了间生药铺子，路子广，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批上好的辽东野山参和川滇三七，价格……比市面便宜足足五成！您看要不要……”

沈宛手中搅拌药液的动作微微一顿。辽东？川滇？如今南北隔绝，清军控制北方，西南道路亦不通畅，这等紧俏药材如何能大量运至南京，还价格如此低廉？她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惕，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多谢好意，不过目前营内经费紧张，且我已寻得替代之法，暂不需要。”

赵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是是是，沈博士高义，是小人多嘴了。”他讪讪地退了出去。

沈宛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个赵四，是前段时间伤兵营缺人手时，由一位与马士英有些关系的吏员推荐进来的，平日里还算勤快，但此刻这番突兀的言语，却让她心生疑窦。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赵四放下的那捆“血藤”前，仔细检查起来。

这一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这捆“血藤”中，竟然混杂了几段色泽、形态极其相似，但仔细辨认下，能发现纹理略有不同的藤蔓！沈宛取出一段，用小刀切开，凑近鼻尖一闻，一股极淡的、带着腥甜的异样气味传来，与她认知中“血藤”应有的清苦气味截然不同！

“这是……‘蛇涎藤’？”沈宛心中猛地一沉。“蛇涎藤”本身微毒，少量外用有麻痹之效，但若内服或大量用于伤口，会导致伤口溃烂加剧，甚至引发血毒之症！若非她得了那“顿悟”的草药知识，对药材气味和性状的辨别力远超常人，根本难以发现这精心设计的陷阱！

若是她用这批被掺了假的“血藤”入药，制成药膏给伤兵使用，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更会坐实她“医术不精”、“用药不当”甚至“蓄意谋害”的罪名！到那时，别说她自身难保，连力保她的皇帝和神犬，都会受到牵连，军心士气也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好毒辣的计策！这已不仅仅是打压，而是要将她连同伤兵营的希望一同彻底毁掉！

沈宛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将那几段“蛇涎藤”悄悄收起，将其余真正的血藤处理好。她必须立刻将此事禀报皇帝和神犬，并且，要查出这赵四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药房，去找王承恩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沈博士！沈博士在吗？”一个医官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不好了！用了新药膏的第三营七号棚，有十几名伤兵突然伤口恶化，红肿流脓，人也发起高烧，情况危急！”

沈宛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她明明还没有使用那批有问题的“血藤”，怎么会……

她猛地看向角落里那几个正在试验新配比的小陶罐。问题，难道出在自己正在试验的新药上？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有人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候，已经对她的试验动了手脚？

药香依旧弥漫，但这间小小的药房，此刻却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杀场。沈宛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意识到，对手的狠毒与周密，远超她的想象。而她，似乎已经一步踏入了对方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