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跨世龙图 第97章 金殿辩词，民心为证

踏入开封的那一刻，赵宸便感受到了京华的寒意——御史台的眼线在驿站外徘徊，街头巷尾偶有“西北新政祸乱边民”的流言，与延州边市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但他行囊中的卷宗沉甸甸的，里面除了粮储、商税的账本，还有厚厚一沓蕃夏回鹘百姓的联名感恩状，这让他心中安定。

三日后，仁宗在紫宸殿召集群臣，召赵宸入殿述职。刚踏入殿内，御史中丞便率先发难：“赵宸，你在西北私设商契、文汇诸馆，不经中枢核准便与蕃夏立约，此乃‘越权’；耗常平仓粮食接济蕃部，此乃‘靡费’，你可知罪？”

赵宸上前一步，从容应答：“大人所言‘越权’，实为权宜之策。西北边境偏远，中枢政令往返需月余，若遇雪灾、疫病等急难，待批复至时，百姓早已冻饿致死。设立诸馆、订立盟约，皆是为救民于水火，且每一步举措皆有文书记录，绝非私断。”

“至于‘靡费’，”他转身面向仁宗，双手呈上账本，“陛下可查，延州常平仓去年调出五万石米砖，今年因边市税收增长，已补入八万石；共享粮仓存粮十二万石，皆为宋、蕃、夏三方共筹，未动国库一文。接济蕃部，换来的是边境无劫掠、商路通四海，去年丝路商税较往年增十万贯，此乃‘耗小利而得大利’，何谈靡费？”

吕夷简出列反驳：“祖宗旧制，边民与蕃部当‘隔而治之’，你却引蕃商入边市、与蕃将共护商队，恐养虎为患！”

“祖宗旧制亦云‘以民为本’。”赵宸声音洪亮，“昔日边市隔绝，宋夏百姓常因争夺水源、草场争斗，每年需耗军饷数十万维稳；如今互市互通，各族百姓共种粮食、共学技艺，去年边境冲突仅两起，不及往年十分之一。所谓‘虎患’，实为人心隔阂，如今民心相融，边境自安，这正是祖宗所盼的太平景象！”

他话音刚落，欧阳修立刻附和：“陛下，赵宸所言非虚。臣曾见蕃夏首领的谢恩表，言‘得大宋米粮，全族活命’，此等民心，比城墙更坚固。庆历新政虽暂歇，但‘安民固本’之理不变，赵宸在西北践行此道，有功无过！”

韩琦亦呈上一份文书：“陛下，这是吐蕃首领扎西、西夏守将嵬名荣托人捎来的联名信，信中言若召回赵宸、废止新政，他们愿率部入贡为保。蕃部主动示好，此乃数十年未有之盛况，足见新政成效。”

仁宗翻阅着账本、感恩状与联名信，神色渐缓。他看向赵宸，问道：“朕听闻你编了《丝路文萃》，还办了文化节？”

“正是。”赵宸答道，“商路通只能聚利，文化通方能凝心。如今蕃夏孩童学写汉字，大宋百姓懂蕃部礼仪，彼此少了猜忌，多了信任。臣以为，边境安稳，莫过于此。”

殿内一时寂静，老臣们虽仍有疑虑，却无言反驳——账本上的数字、百姓的感恩状、蕃部的联名信，皆是无可辩驳的实证。

仁宗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赵宸在西北，以变通之策行安民之事，虽未循旧制，却得民心、固边防、增税利，功大于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至于新政，不必废止，仍由赵宸主理，中枢派员协助，务必让丝路安康、边民安乐。”

此言一出，支持新政的大臣纷纷叩首称善。御史中丞等人虽面色悻悻，却也不敢再置喙。

退朝后，韩琦拍着赵宸的肩膀笑道：“你这趟回京，不仅为自己辩白，更为天下变法者争了底气！”赵宸望着皇宫外的暖阳，心中却想着延州——他知道，金殿上的胜利只是开始，真正的新政之路，还在那丝路之上的烟火人间。

皇佑六年冬的开封，寒风依旧，但紫宸殿上的裁决，已让新政的暖意穿透京华，顺着丝路一路向西，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埋下了太平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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