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台词系统助我异界之旅 第21章 北境寒潮

半个月后，银辉王国北部边境。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荒原，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脸上生疼。天空是铅灰色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只有远处蜿蜒如同巨龙脊背般的灰黑色山脉轮廓，以及更远方那座若隐若现、仿佛与山峦融为一体的巨大堡垒——永冻壁垒。

林奇紧了紧身上厚实的毛皮斗篷，这是他用王都带来的钱在边境小镇“霜狼镇”置办的。即使以他如今超越常人的体质，依旧能感受到北境彻骨的寒意。这里的空气稀薄而干燥，蕴含着一种不同于王都魔法能量的、更加原始酷烈的气息。

离开王都已近一月。他并没有直接北上，而是绕道去了几个埃利奥特推荐的、可能存在古代遗迹线索的地方，但收获寥寥，只找到一些更加残破的石碑和无法解读的壁画，系统对“古神低语”的探测也毫无反应。

看来，真正的秘密都藏在那些被列为禁地或极度危险的区域。

永冻壁垒，便是其中之一。它不仅是流放犯人的苦寒之地，更是银辉王国抵御北方魔物和未知威胁的最前线。据说壁垒之下，埋藏着数个时代的战争遗骸，冻结着无数秘密。

林奇在霜狼镇稍作休整，补充了足以在冰原上生存数日的物资——烈酒、肉干、特制的防冻油脂，以及一份粗略得几乎只有几条线的冰原地形图。镇上的居民多是些面容粗犷、眼神警惕的猎户、矿工和退役老兵，对外来者并不热情。林奇低调地打听了一下永冻壁垒的情况，得知那里守卫森严，环境极其恶劣，流放犯人在壁垒深处的矿洞或冰窟中从事着最危险、最繁重的劳役，死亡率极高。

“去看热闹？”酒馆里，一个独眼的老兵灌了口烈酒，嗤笑道，“小子，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除了石头就是冰，还有那些半死不活的囚犯和杀不完的雪怪。小心把命丢在那儿。”

林奇没有多说，只是默默记下了“雪怪”这个词。

第二天黎明，他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小镇，踏入了茫茫冰原。

越是靠近永冻壁垒，环境越是严酷。暴风雪说来就来，能见度瞬间降至冰点。强劲的冰风几乎能把人吹走，裸露的皮肤几分钟内就会冻伤。林奇不得不频繁动用【魔法伎俩】生起微弱的暖意驱寒，并用精神力抵抗着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永冻冰层：蕴含微弱冰元素魔力，坚逾精钢。】

【被掩埋的古代战场遗迹：感知到微弱的金属反应与怨念残留。状态：深埋。】

【雪魈踪迹：大型冰原掠食者，群居，狡猾而残忍。状态：活跃。】

洞察术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效果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但依旧提供了宝贵的信息。他小心地避开了几处看似平坦、实则是深不见底冰缝的区域，也远远绕开了一些有雪魈活动痕迹的地方。

第三天下午，那座巨大的堡垒终于清晰地矗立在眼前。

永冻壁垒并非单纯的城堡，它更像是一座依托着陡峭山脉修建的巨型军事要塞。灰黑色的墙体高达百米，与背后的山崖浑然一体，表面布满了岁月和战争留下的痕迹，以及无数闪烁着寒光的冰棱。城墙上塔楼林立，隐约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穿着厚重毛皮盔甲的士兵在巡逻。一股肃杀、冰冷、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唯一的入口是一座巨大的、包裹着金属的闸门，此刻紧紧关闭着。旁边开有一个仅容数人通过的小侧门，有重兵把守。

林奇亮出了埃利奥特给他的通行文书。守卫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冻疮疤痕的壮汉，仔细检查了文书，又上下打量了林奇一番，尤其是他腰间的锈剑，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和审视。

“学者？”守卫队长瓮声瓮气地问，似乎很难将林奇的形象与这个身份联系起来。文书上埃利奥特为林奇安排的身份是“游历学者”。

“是的，受埃利奥特大师委托，记录北境风土人情，并考察一些古代遗迹。”林奇平静地回答。

守卫队长显然知道埃利奥特的名号，神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壁垒重地，不得随意进出。学者先生，你可以在外围营地区域活动，但严禁靠近核心军事区、矿洞和囚犯劳作区。如果需要向导或进一步协助，可以去政务厅申请。”

林奇本就没指望能直接进入核心区域，能进入外围营地已经足够了。他道了声谢，通过侧门，进入了永冻壁垒。

壁垒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和复杂。它就像一座建立在冰原上的小型城市，分为军事区、后勤区、囚犯营地和少量的自由民居住区。建筑多是低矮坚固的石屋，街道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行人匆匆，大多面色凝重，带着北境特有的风霜。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汗水、金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里的气氛压抑而紧张，与王都的繁华截然不同。

林奇在后勤区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店住下。安顿好后，他并没有急于去打探弗吉尔的消息，而是先在营地里转了一圈，熟悉环境，并去了政务厅，以考察遗迹的名义，申请查阅一些非机密的北境档案和地图。

管理档案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文书，对林奇这位“学者”还算客气。林奇花了些钱，得以在档案室里翻阅一些陈旧的地方志和探险队报告。

他主要关注两个方面：一是关于永冻壁垒附近可能存在的古代遗迹或异常区域；二是近期的囚犯劳役安排和死亡记录。

关于遗迹，档案记载很少，大多语焉不详，只提到壁垒所在的“断脊山脉”在远古时期曾是某个强大文明的领地，后来毁于一场未知的灾难，留下了许多危险的废墟和“不洁之地”，被列为禁区。

而关于囚犯，他很快在最新的劳役分配名册上，找到了弗吉尔·紫罗兰的名字。他被分配到了最危险、环境最恶劣的“第七号深层矿洞”。而就在几天前，第七号矿洞报告了一次“小型雪魈袭击”，造成数名囚犯死亡，名单里……没有弗吉尔。

林奇眼睛微眯。是弗吉尔运气好躲过一劫？还是……

他合上档案，心中有了计较。第七号矿洞，他必须去探一探。但不是以官方身份。

接下来的两天，林奇白天在营地外围“考察”，绘制简陋的地图，实则是在熟悉第七号矿洞所在区域的地形和守卫巡逻的规律。晚上，他则在旅店房间内，利用【匿踪术】和【暗影护符】悄然外出，在营地的阴影中穿行，探听各种流言蜚语。

他听到守卫抱怨第七号矿洞最近不太平，除了雪魈，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深处活动，已经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矿工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听到一些囚犯私下议论，说弗吉尔那个新来的“贵族法师”，虽然被封印了魔力，但好像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繁重的劳役压垮，眼神依旧阴沉得可怕，而且似乎和矿洞里某个神秘的“老人”走得挺近。

神秘的老人？林奇记下了这个信息。

第三天夜里，月黑风高，正是潜行的好时机。林奇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衣物，将锈剑用布条缠绕以减少反光，悄然离开了旅店。

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避开巡逻的守卫，凭借着白天侦查的地形和匿踪术的精妙，朝着位于壁垒边缘、深入山腹的第七号矿洞入口摸去。

矿洞入口处有守卫岗哨，但注意力主要放在防止囚犯逃跑上，对外的警戒相对松懈。林奇利用阴影和一块巨石的掩护，如同壁虎般贴着陡峭的岩壁，从一个视觉死角绕过了岗哨，无声无息地滑入了那如同巨兽之口般漆黑、深邃的矿洞之中。

一股混合着矿石粉尘、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腥气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洞内温度比外面更低，岩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只有每隔很远才有一盏昏暗的、用某种发光苔藓或低阶魔法石提供照明的灯，在无尽的黑暗中投下惨淡的光晕。

林奇将匿踪术发挥到极致，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沿着主矿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潜行。他的【基础洞察术】和【精神感知】（精神冲击带来的附加效果）全力开启，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矿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两侧是粗糙开凿的岩壁，布满了凿痕，地上散落着矿车轨道和碎石。越往深处，那种淡淡的腥气似乎越发明显，空气中还开始弥漫起一丝微弱的、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深层寒铁矿脉：蕴含冰属性能量，可用于锻造魔法武器。】

【废弃支道：结构不稳定，深处有未知生物气息。】

【微弱的虚空能量残留：与主流元素魔力截然不同，性质未知，来源不明。状态：稀薄，消散中。】

虚空能量？林奇心中一凛。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他更加警惕，避开了那些能量残留较为明显的区域。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弗吉尔所在的劳役区应该在矿洞的第三层。他沿着主道下行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通往更深层的入口——一个巨大的、由木架和金属支撑的竖井，旁边有简陋的升降梯，但此时静止不动。

林奇没有使用升降梯，那太显眼。他观察了一下竖井岩壁，找到了一些可供攀爬的凸起和凿痕，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向下爬去。

下降了几十米，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这里已经是矿洞第三层，环境更加恶劣，寒气刺骨，灯光也更加稀疏。远处传来隐约的、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是囚犯还在某个区域劳作。

林奇收敛所有气息，朝着敲击声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据说发生过失踪事件的更深处探索。他感觉，弗吉尔如果有什么秘密，绝不会在人多眼杂的劳役区。

他在错综复杂的支道中穿行，依靠洞察术和精神感知规避着潜在的危险和一些明显不稳定的结构。那淡淡的腥气和微弱的虚空能量残留，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终于，在一条极其偏僻、几乎被废弃的支道尽头，他发现了一个被乱石半掩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后面，隐约有微弱的光芒透出，而那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和腥气，正是从里面传来！

林奇屏住呼吸，将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像是一个天然的小型洞窟。洞窟中央，点燃着一小堆诡异的、散发着幽蓝色火焰的篝火。篝火旁，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弗吉尔！他穿着破烂的囚服，脸上带着冻伤和疲惫，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刻骨的怨恨和一种不正常的狂热。他身上的法师袍和法杖早已被收缴，但林奇能感觉到，他体内似乎有某种微弱而诡异的力量在流动，与周围那稀薄的虚空能量产生着共鸣。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个穿着同样破烂、但洗得发白旧袍子的老人。他头发胡须皆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比弗吉尔还要狼狈。但就是这个老人，让林奇感到了极大的威胁！老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仿佛蒙着一层翳，但当他偶尔抬眼看向篝火时，那目光深处却仿佛有漩涡在转动，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混乱与古老！

【？？？（被封印\/侵蚀？）：状态极不稳定，体内蕴含强大的混乱能量与虚空特质，精神处于崩溃与某种诡异清醒的叠加状态。威胁度：极高！（极度危险！）】

洞察术反馈的信息让林奇头皮发麻！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他身上的能量特质，与林奇在哭泣沼泽感受过的“古神低语”残留，有着某种相似的、令人厌恶的本质！

此刻，弗吉尔正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急切和一丝敬畏，对那老人说道：

“……导师，您传授的‘汲能法’果然神妙！虽然缓慢，但我确实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修复我的损伤，甚至……在侵蚀那些该死的封印！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弗吉尔一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耐心……虚空……无处不在……吞噬……同化……你需要……更多的‘祭品’……”

祭品？林奇心中一寒。

弗吉尔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我明白！那些低贱的囚犯……还有那些该死的雪魈……它们的生命和灵魂，都将成为我们力量的食粮！等我们恢复了力量，我一定要杀回王都，让埃利奥特和那个林奇，付出代价！”

老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幽蓝色的篝火上轻轻一点。篝火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连接着某个不可名状的黑暗空间。

林奇心中巨震。弗吉尔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如此诡异的“导师”，并且在尝试掌握某种危险的虚空力量！他们口中的“祭品”，无疑指的就是那些失踪的囚犯和雪魈！

必须立刻阻止他们！并将这个消息带出去！

然而，就在林奇准备悄然后退，离开这里去报信时，他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子！

“咔嚓！”

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窟中显得格外清晰！

篝火旁的两人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缝隙！

“谁？！”弗吉尔厉声喝道，眼中杀机暴涨！

那佝偻老人浑浊的眼中，也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混乱光芒！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