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佣仆迈开脚步,血肉之躯踏碎虚空,每一步都震落地狱雾霭的残渣。不过半日,便已抵达牛魔的领域边界。
初看之下,此地竟与主界寻常国度无异——青瓦白墙的村落,炊烟袅袅的市集,孩童在溪边嬉戏,农夫在田间劳作。
阳光温煦,鸟鸣清脆,连风都带着麦香与花露的气息。
可越是靠近,越觉不对。
那“正常”之下,涌动着令人作呕的腐流。
街角巷尾,诱惑无处不在:酒馆中,少女被黄毛搂着腰肢灌酒,眼神迷离却无挣扎;广场上,黑人壮汉当众撕开贵妇的衣襟,围观者竟鼓掌哄笑;神殿台阶前,正太模样的使者轻抚修女的脸颊,后者双颊潮红,主动跪伏于地……一切暴力、背叛、亵渎,皆被披上“欢愉”与“自愿”的外衣。
而牛魔的仆从——那些哥布林、正太、黑人、胖子与黄毛——行走于市井之间,如帝王巡视领地。
他们无需刀剑,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守卫放下武器,让妻子背叛丈夫,让信徒亵渎神像。
他们拥有无上权力,肆意欺男霸女,而此地之人,竟无一人反抗。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牛魔的力量并非强加,而是渗透——它扭曲“意志”,将“顺从”美化为“智慧”,将“堕落”包装为“解放”。
人们不是被奴役,而是“主动选择”沉沦。
他们在无尽的顺从中,逐渐遗忘何为尊严,何为忠诚,何为自我。
最终,他们自愿戴上牛魔的烙印,成为新的施暴者,去凌虐那些尚未“觉醒”的同胞。
刚踏入领域边缘,时织凛华便看见一幕令精灵剑士们怒火中烧的景象:
一支曾以“圣洁”“忠诚”闻名的骑士团,此刻正率领牛魔的哥布林军团,围攻自己昔日的王都。
骑士们铠甲未换,徽记犹在,可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淫邪的笑。
他们亲手劈开城门,将曾经誓死守护的平民拖出,献给身后那些矮小丑陋的哥布林。
更有女骑士,竟主动解开胸甲,跪在哥布林首领面前,高呼“吾主慈悲”。
“他们……不是被控制。”芙蕾雅妮娅声音发颤,“他们是自愿的。”
“不,”时织凛华冷冷道,“他们只是被‘说服’了——说服自己,堕落比坚守更容易。”
普莉希拉站在她身后,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牛魔从不强迫。它只是让人‘看清现实’——比如,‘你的忠诚换不来面包’,‘你的贞洁救不了家人’,‘你的正义,不过是弱者的遮羞布’。”
“于是,他们便信了。”马瑟琳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时织凛华望向那座正在沦陷的城池,眼中无怒,无悲,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走吧。”她轻声道,“去见见这位……执掌‘堕落’的天王。”
国土佣仆继续前行,血肉之躯碾过那些跪伏在地、高呼“欢迎主人”的堕落者。
无人敢挡,亦无人想挡。
因为他们早已,心甘情愿。
堕落的领域广袤无垠,仿若一片被糖衣包裹的泥沼。牛魔的身形并不如极霸龙那般顶天立地,反而隐匿于人群之中——或许是一位慈祥的老头,或许是一名孩子,又或许,就是那群哥布林中某个不起眼的矮小身影。
时织凛华一行穿行其间,所见皆是令人愤怒的秽景:昔日的圣女在街心为黄毛舔靴,曾以剑誓守国门的将军跪地为黑人捶腿,连年幼的学徒都主动献出妹妹换取“加入军团”的资格。
他们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仿佛堕落不是沉沦,而是解脱。
杀?自然可以。
芙蕾雅妮娅的剑早已饥渴难耐,马瑟琳的弓弦绷紧如满月。
只需一瞬,这些堕落者便可化为尘埃。
但时织凛华却抬手制止。
“杀了他们,反而是成全。”她冷冷道,“你看他们的眼神——有人渴望痛苦到极致,有人视死亡为献祭。对他们而言,死不是惩罚,是奖赏。”
芙蕾雅妮娅咬唇,眼中怒火未熄,却也明白其中道理。
她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由精灵古银与星尘编织的符印,双手结印,低声吟诵: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活着’赎罪。”
魔法在她指尖流转,如月光织网,最终凝成一道幽蓝的环形符文,悬浮于空中,缓缓旋转。
符文中心,隐约可见无数细密如神经的光丝,彼此缠绕,构成一个超越物质维度的结构。
“此术名为‘堕落枷锁’。”芙蕾雅妮娅解释道,声音清冽如泉,“它将目标的意识剥离**,拉入一个由魔法构筑的绝对意识空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仍在淫笑、跪拜、自渎的堕落者,语气渐冷:
“此空间内无物质,无能量,无光无声,无触无味——仅存纯粹的思维活动,时间流速由施法者掌控:外界一瞬,内部可历千年、万年,乃至……亿年,而对目标而言,每一刻的流逝,都是真实且连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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