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芙蕾雅妮娅感到有些头疼的时候,下方,数道流光飞了上来。
那是几位刚刚被复活的、来自不同国度的精灵贵血。
她们是特地前来,向这位行走于人间的神只,表达最崇高谢意的。
眼看着那些满怀崇敬与感激的精灵贵血们越来越近,芙蕾雅妮娅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挂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属于剑圣的端庄而又威严的微笑。
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半步,巧妙地将时织凛华那有些“失态”的表情,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芙蕾雅妮娅大人,”为首的神冠仪态万千地行了一礼,“我们是来向至高的凛华大人,致以最诚挚的感谢的……”
她们已经通过母树的神谕,知道了时织凛华和芙蕾雅妮娅的名字。
“各位的好意,凛华大人已经收到了。”芙蕾雅妮娅的笑容完美无瑕,语气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郑重,“她正在为整个灰白领域的净化,进行着宏大的构想,心神消耗巨大,不便分神。各位的感激之情,由我代为转达即可。”
听到如此解释,精灵贵血们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愈发地肃然起敬,纷纷躬身行礼,表示不敢打扰,随后便恭敬地退下了。
直到确认她们已经飞远,芙蕾雅妮娅才终于松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傻笑的时织凛华,发出了一声谁也听不见的、充满了宠溺与头疼的叹息。
于是,时织凛华开始行动起来,开始实践自己的想法。
她没有宣告,没有仪式,甚至没有抬手——只是轻轻闭上眼,仿佛在聆听风的私语。
下一瞬,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流,如初春最温柔的吐息,悄然拂过每一位精灵的指尖。
那风不带寒意,亦无重量,却在触肤的刹那,精准地、无声地,在每一根纤细的指腹上,划开一道比发丝更细的裂口。
一滴血珠,悄然渗出。
不是鲜红,而是泛着淡金微光的、近乎液态星辰的精灵之血——每一滴,都承载着其主人独一无二的生命印记、思绪回路、灵魂算法。
时织凛华睁开眼。
那双纯金色的瞳孔深处,无数符文如星河倒灌,疯狂流转。
她没有念咒,没有结印,只是意念微动——执掌血肉的至高权能,便如无形巨手,攫住了悬浮在空中的亿万血珠。
“提升。”
她在意识中低语。
没有过程,没有过渡,没有能量积蓄——只有“结果”的强行降临。那些原本平凡、脆弱、带着个体局限的血珠,在法则层面被硬生生“覆盖”了定义。
它们的潜力被拔高、结构被重写、上限被抹除,直至——每一滴,都完美映射出时织凛华自身的生命形态、力量层级、魔法回路、……等等等等。
血珠悬停,静谧如星。
紧接着,它们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精准地、轻柔地,落回各自主人的指尖伤口之上。
接触的瞬间——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只有一声几乎同步的、极轻的“嗡”鸣,仿佛亿万根琴弦在同一刻被拨动。
精灵们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瞳骤然失焦,又在下一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的灵光。
她们的魔力回路、魔法回路在体内轰鸣扩张,思维速度如超新星爆发般飙升,对世界的感知维度被强行撕开、拓宽。
力量,如同决堤的星河,汹涌灌入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经。
而那指尖的微小伤口?
早在血珠回归前的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秒内,便已愈合如初,光滑如镜,连一丝红痕都未曾留下,仿佛那缕微风,从未存在过。
时织凛华静静地悬浮着,感受着。
一种奇异的“重量”,正从虚无缥缈的层级,沉甸甸地压向她的意识核心——那是功绩。
庞大、浩瀚、带着因果律的回响。
它并非能量,亦非物质,更非魔力,更像是一块悬浮在未知虚空的、冰冷而巨大的“计分板”,上面无声地跳动着天文数字般的数值,记录着她“提升全体精灵”这一行为所撬动的文明杠杆。
“呵……”她心底泛起一丝无奈的涟漪,“若这功绩能化为实体,沉淀于我的血肉之中……我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复制、增殖、量产无尽功勋,何须如此周折?”
可惜,它悬于“之外”。
念头至此,她不再犹豫。
意念如刀,斩向那无形的“计分板”。
不是夺取,而是——分享。
如同将太阳的光辉,均匀地洒向每一寸渴望温暖的土地。
那庞大到足以压垮神明的功绩数值,被她以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均分、投射、灌注进每一位精灵的灵魂深处!
冥冥之中,仿佛有无数道沉睡了亿万年的目光,骤然睁开。
那是“上界”的母树。
紧接着,是回应。
不是涓涓细流,而是倾盆暴雨!
无数道纯粹、浩瀚、带着生命本源气息的赐福之光,从不可知的层级轰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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