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陛下她是什么关系?”芙蕾雅妮娅问道。
神冠鉨下凝望着时织凛华的脸庞,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
她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追忆:“她是我妹妹。她和凯勒斯缇娅一样,放弃了与生俱来的爵位,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为选帝侯。”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凯勒斯缇娅,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凯勒斯缇娅之所以放弃爵位,便是视艾蕾希尔维娅为偶像,想要和她一般立下无数功绩。
“艾蕾希尔薇娅,她,还好吗?”问出这句话时,神冠鉨下的声音近乎耳语,却又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颤动。
那份温柔,那份深切的关怀,如同亘古不变的月光,洒落在名为曾经的土地上。
凯勒斯缇娅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她知道神冠鉨下问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个问题背后承载着多少的思念与痛楚。
神冠鉨下没有催促,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遥远。
记忆的画卷,在她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中缓缓展开。
她想起了少女时期,她与艾蕾希尔薇娅在母树下并肩而坐。
艾蕾希尔薇娅那时总爱说,她不喜欢那些束缚着她们的爵位,她要凭自己的力量去闯荡,去获得那份真正属于自己的荣耀。
她记得妹妹眼中的光芒,那么炽热,那么纯粹,仿佛能点燃整个宇宙。
她也记得,当艾蕾希尔薇娅第一次被确立为选帝侯,准备带领使团前往遥远的永曜秩序时,妹妹那份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憧憬。
那时的她们,曾约定,待妹妹完成使命归来,她们便要一同去探索那些未知的星海,去见证宇宙的奇迹。
可是一切,都随着永曜秩序覆灭的消息,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冰冷至极的讯息,击碎了所有的希望与约定。
从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无法联系到妹妹。
漫长的岁月里,她无数次尝试,无数次派遣使者,但那片灰白色的绝望之地,如同无底的深渊,吞噬了所有试图探寻的微光。
她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艾蕾希尔薇娅已经离开了。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时织凛华的面颊。
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的思绪再度被拉回现实。
眼前的血脉共鸣如此强烈,这并非虚妄。
她的妹妹,真的还有血脉留存至今。
这让她那颗经历了无数岁月、看遍了宇宙兴衰的心,再次泛起了涟漪。
“她还好吗?”神冠鉨下的声音中,那份期盼与隐忍的悲伤,已然浓郁得无法化开。
那不是对强者的询问,而是姐姐对妹妹最深切的、跨越了亿万年时空的呼唤。
“母树没和您说吗?”时织凛华疑惑地问道。
在她的认知中,母树之间理应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更何况如果永曜秩序和精灵王朝真如神冠鉨下所说那般同出一脉,那她们的母树本源或许就是同一棵。
退一步讲,就算艾蕾希尔薇娅陛下当年是用母树的种子重新栽种了一棵新树,那么这棵新母树在上界显化之后,也应该能够与其他母树建立联系。
无论是曦弦母树主动去询问,还是她们的精灵母树主动告知,都不应该对初代女皇的下落一无所知才对。
神冠鉨下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们的母树早就陷入了沉睡,当初那场浩劫,永曜秩序是第一个受到袭击的,那不仅仅是主界的母树受到了重创,就连位于上界的本体,更是遭到了漫天神明的联手针对。而我们,则是第二个目标。”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与决绝:“我们的母树预判到了这次攻击,于是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她以自身沉睡万年为代价,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神战中,杀死了所有参与袭击的诸神。”
当然,母树只是沉睡,并非陨落,所以依然能够结出果实,延续着精灵一族的生命。
“不过,诸神是不死的。”神冠鉨下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祂们终将从死亡的国度归来,并且醒来的时间应该会比我们的母树要早。但这目前还不足为惧,诸神联手袭击母树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此事一出,其他的母树们也必然会选择联手,不会再给祂们单打独斗的机会。”
“那么其他精灵的母树呢?”时织凛华追问道。
按理来说,曦弦秩序的疆域如此广阔,必然会遇到其他的精灵国度与文明,甚至曦弦秩序本身应该就吸纳了为数不少的精灵族群,将她们的母树与自己的母树一同供奉。
“我们确实吸纳了我们所能接触到的全部精灵。”神冠鉨下解释道,“而她们的母树,也伴随着我们母树的沉睡而一同追随。她们试图在梦境的层面与我们的母树共鸣,以期疗愈她的创伤,加快她苏醒的进程。”
母树的集体沉睡,意味着精灵们将暂时无法获得新的赐福。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极为危险。
毕竟其他种族大多有各自的诸神赐福,而精灵没有了母树的庇佑,只能消耗已有的赐福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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