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道走向星际的男人 第116章 暗夜交底与基地疑云

洞穴深处的骚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虽逐渐平息，但那份因恐惧而滋生的猜忌，却如同水底的暗草，悄然蔓延，并未真正消失。蒙卡等人虽在岩虎的呵斥和楚青天的安抚下暂时退去，但他们看向孤石，乃至看向楚青天三人的眼神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疑

信任，建立起来艰难如攀山，崩塌却往往只在一瞬

楚青天没有试图再去解释什么，言语在根深蒂固的恐惧面前往往苍白无力。他示意柳念和灰鸮维持警戒，自己则走到洞穴那处渗水的水源旁，掬起一捧冰冷的泉水拍在脸上，试图让有些纷乱的思绪清晰起

外部有天穹科技如同跗骨之蛆的搜寻和标记，内部有刚刚萌芽却已出现裂痕的信任，前路迷雾重重，那个所谓的“月亮哭泣之地”和“沉睡巨人之心”依旧毫无头绪。压力如同无形的枷锁，层层叠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仿佛风吹动落叶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

“使者…

楚青天猛地回头，看到老猎人孤石不知何时，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不远处。老人依旧佝偻着腰，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似乎比之前清明了一些，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以及一丝下定决心的决

“孤石长老？”楚青天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

孤石没有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那流淌的泉水上，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们……说得对。我……确实和那些‘铁鸟’……有关联

他抬起头，脸上深刻的皱纹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刀刻，带着一种饱经风霜的悲凉。“不是现在这些……是很多很多年前，更早的‘铁鸟’

楚青天瞳孔微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同时用眼神制止了听到动静想要过来的柳念和灰

“那时候，我还年轻……部落也比现在强大很多。”孤石的思绪仿佛飘回了遥远的过去，声音带着梦呓般的恍惚，“森林里来了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他们不像后来的那些恶魔那么凶暴，他们……给我们看会发光的石头，帮我们治病，还教我们认一些新的符号……他们说，那是‘知识’，是‘进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又开始颤抖，仿佛想要再次刻画那个符号，但又强行抑制住

“我们相信了他们……部落里最聪明的几个人，包括当时的大祭司，都跟着他们学习。我也是其中之一……”孤石的语气变得痛苦起来，“我们学到了很多，但也……付出了代价。他们带来的那些发光石头，有些会让靠近的人生病，死去。他们画的那些符号，看久了会让人头晕眼花，做噩梦……他们好像在……测试着什么

“后来，他们走了，像来时一样突然。但部落里却开始出现怪事。有人发了疯，胡言乱语；有人身体里长出了奇怪的、像石头一样硬的东西……部落渐渐衰败了。”孤石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悔恨，“我是少数几个没有出现严重问题的人……但我记住了一些东西，那些符号，那些石头摆放的方式……我知道，那不是恩赐，是诅咒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楚青天，眼中充满了血丝：“我画那个符号，不是想引来恶魔！我是想……想记住！记住我们曾经犯下的错误，记住那些带来灾难的标记！我怕……怕时间久了，连这最后的警告都会忘记

楚青天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孤石的讲述，印证了他和灰鸮的一些猜测。天穹科技（或者说其前身）在很久以前，就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某种基于“基石”能量的早期实验，而林歌部落，就是受害者之一。孤石，是一个幸存者，也是一个活着的警示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楚青天问

孤石惨然一笑：“因为恐惧……也因为……看不到希望。说出来又能怎样？只会让剩下的人更加恐慌，或者把我当成带来厄运的怪物。直到……直到你们出现，直到我看到了你手中的‘圣火’…

他的目光落在楚青天的手上，那眼神不再是怀疑，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那个传说……‘回声’的预言……也许是真的。也许，‘圣火’真的能净化过去的诅咒，带来新的希望。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因为猜忌而离开，也不能让过去的错误，再次毁了现在这最后的火种

这是一个老人，在漫长岁月的痛苦背负和绝望等待后，终于看到一丝微光时，所做的孤注一掷的坦

楚青天看着孤石那双浑浊却此刻无比坦诚的眼睛，心中的某些疑虑消散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老人枯瘦而颤抖的肩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孤石长老。过去的错误不应由你来背负，真正的恶魔，是那些肆意妄为的施加者。”他的语气坚定，“而你记住的那些‘知识’，那些‘符号’，或许……会成为我们对抗它们的关键

就在这时，灰鸮走了过来，他的电子眼扫过孤石，然后对楚青天低声道：“已分析完毕。目标所述符号，与‘基石’早期‘泛意识共鸣场’土着适应性实验记录中的部分激励符文高度吻合。该实验旨在测试未经强化人类对‘基石’能量的亲和性与耐受性，失败率极高，后因伦理问题及不可控副作用被列为禁忌项目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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