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澳大利亚，从袋鼠到巨龙 第30章 伦敦的惊雷

正当亚瑟巧妙地扭转了国内罢工危机的局势时，一场他始料未及的风暴，正跨越广阔的印度洋，从伦敦金融城，向他袭来。

老麦克阿瑟和他的盟友们，在数周前播下的那些关于澳大利亚投资风险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谣言，是金融市场最可怕的病毒。它通过电报，在伦敦、纽约和巴黎的交易所里，无声地传播着。

“听说了吗？澳大利亚的那位年轻王子，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没有产出的铁路和钢铁厂，资金链快断了。”

“卡尔古利的金矿，根本就是个骗局！地质学家们夸大了十倍的储量！”

“澳大利亚正在爆发全面的工人叛乱，社会秩序濒临崩溃。那里的所有投资，都将血本无归。”

这些半真半假的坏消息，被刻意地放大和传播。起初，大部分银行家还对此持怀疑态度。但当麦克阿瑟家族和他们的商业伙伴，开始集中抛售手中的澳大利亚殖民地债券，并从银行里大量提取英镑现金时，恐慌，开始蔓延了。

终于，一颗惊雷，在悉尼总督府的上空炸响。

一封加急电报，从伦敦巴林银行总部发出，送到了亚瑟的办公桌上。巴林银行，是为澳大利亚国家铁路项目，提供最大一笔贷款的英国银行。

电报的内容，冰冷而无情。银行以借款方所在地区出现重大政治和经济不稳定为由，要求总督府，在一个月内，提前偿还全部贷款，共计五百万英镑。否则，银行将有权，没收所有以铁路未来收益权为抵押的资产。

亚瑟看着电报，久久没有说话。办公室里，只有座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一旦他还不上这笔钱，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所有在伦敦的澳大利亚债券，都会被疯狂抛售，整个殖民地的信誉，将彻底破产。到那时，他所有的建设项目，都将因为资金断裂而停摆。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马歇尔教授在得知消息后，脸色变得煞白。他是经济学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的国库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现金。我们所有的资金，都已经投入到了各个项目里。”

这个消息，是无法保密的。第二天，《悉尼晨报》就在头版，用耸人听闻的标题，报道了此事——《伦敦信心崩溃！王子殿下的宏伟蓝图即将沦为泡影？》。

悉尼的股票市场，应声暴跌。所有与铁路、矿业和钢铁相关的股票，都跌到了谷底。无数跟风投资的中产市民，在一夜之间，血本无归。银行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挤兑人龙。

一场金融风暴，就这样席卷了整个澳大利亚。老麦克阿瑟和他的盟友们，终于等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在俱乐部的包厢里，得意地喝着香槟，等待着亚瑟的垮台。

总督府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的官员，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有亚瑟，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反而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他在思考，在计算，在寻找破局的办法。向伦敦求援？不可能，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向民众求助？民众自己也已经陷入了恐慌。

他意识到，这一次，没有任何外力可以依靠。他必须，也只能，依靠这片土地本身的力量。

天亮时，他走出了书房。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对守在门外的马歇尔教授，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教授，立刻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卡尔古利。我需要第一批黄金，在一周之内，运到悉尼。”

第二句是：“同时，以我的名义，向全体澳大利亚人民，发布一份公告。就说，三天后，澳大利亚皇家银行，将提前挂牌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