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自废圣位，开局通天踏混元 第90章 种因异土 ，暗谋渐起

戮魔卫自异界边缘血战而归，带回了详尽的战报、大量魔物残骸样本，以及那颗蕴含着金仙巅峰层次毁灭法则的暗红魔核。这些宝贵的“初战数据”，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金鳌岛乃至整个洪荒相关层面，激荡起层层分析与谋划的涟漪。

碧游宫深处，通天教主面前悬浮着那颗拳头大小、兀自缓缓脉动、散发暴戾气息的暗红魔核。他的神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深入其内部，剖析着其中蕴含的、属于“毁灭魔瞳”一系较为纯正的力量结构与法则印记。

“毁灭暴烈而直接，追求极致的破坏与终结，能量结构崇尚高效与纯粹，倒是与剑道某些方面颇有相通之处。”通天教主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推演的光芒，“然其过于依赖本能与情绪驱动，缺少变化与韧性，遇更强之‘终结’，便易被摧枯拉朽。”

他指尖萦绕着一缕混沌暗色的戮魔幡本源气息，小心翼翼地探入魔核之中。那暴戾的毁灭能量如同遇到了天敌，剧烈挣扎，却在那融合了洪荒杀戮与异界终结之力的更高层次道韵面前，迅速被压制、分解、吸收。魔核的脉动渐渐平息，色泽也变得黯淡，其中精纯的毁灭本源被戮魔幡缓缓汲取，化为了滋养其自身成长的资粮。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神念则在处理着那些来自“凋零菌母”一系的魔物残骸，尤其是那些无形无质、却能引动心魔的“恐惧孢子”残留。这些力量更加阴毒诡诈，如同附骨之疽，难以用蛮力彻底清除。

“恐惧、腐朽、寄生凋零之道，重在瓦解生机与意志，侵蚀存在之基。”通天教主若有所思，“此道虽阴损，然于大规模战场、持久消耗之中，效用或更在纯粹毁灭之上。若能与毁灭之力结合”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他看向那颗已被汲取大半本源的暗红魔核，又看了看被单独封印、仍在不甘蠕动的几缕惨绿色凋零菌丝。

“异界土地，充斥彼等法则，排斥吾洪荒生灵。若要长久立足，乃至反客为主或可，以其之道，稍加‘改良’，反制其身。”

他所谓的“改良”，自然不是真的改善异界环境，而是要以彼之矛，攻彼之后！利用他对这两种异界法则的理解，结合戮魔幡的融合特性，以及不久前“意外”获得的那些玉清道韵的某些“中和”与“生长”特性，炼制一种特殊的“法则之种”！

此“种”非为杀戮，亦非为净化，而是为了“寄生”与“转化”！将其投入异界土地，它将自行汲取周围的毁灭与凋零能量成长，但其核心却被戮魔幡的杀戮道韵与一丝玉清道韵的“秩序”倾向所主导。成长过程中，它会不断释放经过“改造”的、混合了戮魔幡气息的异种能量，潜移默化地污染、同化一小片区域的异界法则，使其逐渐变得“适应”甚至“亲和”洪荒修士，至少是修炼了“戮魔剑诀”的修士！同时，它也会成为戮魔幡在异界的“眼睛”与“触手”！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充满实验性质的构想。成功，则能为远征军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打开局面；失败，也不过损失些许材料与神念。

“便以这魔核残骸与凋零菌丝为主材，辅以戮魔幡本源与玉清道韵，炼此‘混沌魔种’。”通天教主心念既定，立刻付诸行动。他抬手虚引，碧游宫深处汇聚的混沌气流与地火风水之力被调动起来，化为一座无形的炼炉。暗红魔核残骸、惨绿菌丝、混沌暗色的戮魔幡本源、以及一丝被剥离了昆仑印记、仅剩纯粹“生长”与“秩序”意韵的玉清道韵，被逐一投入其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法则层面的细微碰撞与交融。通天教主全神贯注，以无上法力为火，以自身对诸般法则的深刻理解为主，小心翼翼地调和、炼制着。

就在通天教主于碧游宫潜心炼制“混沌魔种”，试图为远征异界落下第一枚真正的“棋子”时，洪荒内部，因北俱芦洲战事进展与通天愈发强势的姿态，暗流涌动得更加剧烈。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面前不再有铜镜虚影，但他凭借圣人冥冥中的感应，以及对天地气运的洞察，依然能隐约感知到北地方向那股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具有侵略性的气息，那是通天教主的力量在异界边缘持续渗透、稳固的迹象。

“通道已然稳固，前锋已能深入异界厮杀，通天的步伐，比预想的更快。”元始天尊面色阴沉，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云床。玉清子被毁，窥探被断，让他对通天的具体动向有些模糊，但大势还是能感知一二。

更让他隐隐不安的是，他总觉得，通天绝不会轻易放过玉清子之事。以他对这位师弟的了解，睚眦必报是其本性，此刻按兵不动，要么是异界之事牵扯了全部精力，要么便是在酝酿着更致命的反击！

“广成子，‘戊土麒麟印’温养得如何了？”他沉声问道。

侍立一侧的广成子连忙回答：“回禀师尊，已汇聚昆仑九成地脉灵气温养，印灵已然复苏大半，然若要发挥全部威能，恐怕还需百年光阴。”

“百年”元始天尊眉头紧锁，百年对圣人而言不过弹指，但以通天如今展现出的势头与行事风格，恐怕不会给他百年安稳时间。“传令，收缩地脉灵气供给，全力优先供给‘戊土麒麟印’与核心弟子修行，其余次要阵法、药园，灵气供应减半！务必在三十年内，让麒麟印达到可堪一用的状态！”

“这是！弟子遵命！”广成子心中一凛，知道师尊已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不惜损害昆仑部分根基以求自保了。

西方，灵山。

接引与准提二位圣人面前，数枚“彼岸接引子”正散发着微弱却持续的光芒，传递回更加清晰、但也更加触目惊心的异界战场画面碎片，狰狞的魔物、惨烈的厮杀、诡谲的环境。

“戮魔卫已能正面击杀金仙巅峰异魔，虽借助阵法之力，亦足见其战力强悍，更见通天所传法门之犀利。”准提道人语气凝重，“我西方弟子混迹其中，虽也小有斩获，但相较之下，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配合默契，皆逊色不止一筹。长此以往，恐难有作为，更遑论谋取机缘。”

接引道人脸上疾苦之色更深：“阿弥陀佛。通天之道，重杀伐征伐，与我西方慈悲渡世之旨相悖。强行效仿，恐画虎不成反类犬。为今之计”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当另辟蹊径。传令吾等弟子，在外围行动中，可适当展现我西方佛法‘净化’、‘超度’、‘守护’之能。尤其针对那‘凋零’一系的魔物与精神侵蚀，我佛法门或有其独到之处。不求争功，但求彰显存在，积累善缘，或能吸引部分心性相近、不喜杀戮之道者。同时……与那几位已初步接触的、疑似对‘毁灭魔瞳’暴虐统治不满的异界边缘部族，加深联系，许以庇护。”

“师兄之意，是以‘柔’克‘刚’，以‘德’化‘力’，于夹缝中开辟我西方之道？”准提道人眼睛一亮。

“然也。通天欲以剑犁庭扫穴，我便以佛法润物无声。孰优孰劣，尚未可知。”接引道人缓缓道，虽依旧疾苦，却多了一丝深沉的算计。

幽冥血海。

湿婆魔王正对着几个浑身浴血、却个个气息凶悍、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光芒的阿修罗头领咆哮：“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去捡便宜，你们就给老祖我带回这么点破烂？！”

他面前堆放着一些低等魔物的残骸和几块品质一般的能量结晶，与戮魔卫带回的战利品相比，堪称寒酸。

一个头领委屈道：“魔王息怒！不是小的们不卖力，实在是截教那帮杀才太凶！他们结阵推进，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稍微像样点的魔物都被他们绞杀了！剩下的都是些零碎，还有那些阴险的凋零孢子，沾上就麻烦！兄弟们折了好几个才抢到这些”

“哼！”湿婆怒哼一声，却也知实情如此，血海魔族擅长乱战与偷袭，在这种正面推进、阵地绞杀的战场上，确实占不到太多便宜，更别说跟武装到牙齿、训练有素的戮魔卫抢食。“罢了！传令下去，改变策略！别再跟着截教的大部队屁股后面了！分散成小股，专门往那些偏僻、险恶，截教看不上的角落钻！去找那些落单的、受伤的异魔，或者探查有没有什么隐秘的资源点、遗迹！记住，保命第一，捞好处第二！谁要是再傻乎乎地去跟截教硬碰硬，老祖我扒了他的皮！”

“是！魔王英明！”众头领如蒙大赦，连忙领命而去。冥河老祖的意志隔空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湿婆，别光顾着捡破烂！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逮个活得、有点价值的异魔回来！老祖我要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创出几门新的血海神通！”

“老祖放心，属下明白！”湿婆连忙应道，眼中凶光闪烁，开始盘算着如何抓个“舌头”。

……

碧游宫深处。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精心炼制，那枚构想中的“混沌魔种”，终于初见雏形。

它并非实体，而是一团约莫拳头大小、不断变幻着暗红、惨绿与混沌暗色、核心处有一点微弱玉白光华的奇异光团。光团内部，毁灭、凋零、杀戮、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秩序之意，以一种极其不稳定却又异常和谐的方式共存、流转着，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又隐隐带着某种“兼容”感的诡异气息。

通天教主看着这团光球，眼中露出满意之色。虽只是初版，许多地方还需完善，但其核心理念已然实现。

“便以你为始，在这异界之地，种下属于本座的第一颗‘钉子’。”他心念一动，这团“混沌魔种”被他以秘法封存于一枚特制的、由戮魔幡气息温养过的空冥石中。

“无当。”

“弟子在。”无当圣母的化身显现。

“将此物，交予戮魔卫云霄。命她于下次探查时，择一远离主通道、能量相对稳定（以毁灭或凋零一种为主）、且不易被异界高阶存在频繁探查的边缘地带，将其悄然种下。种下后，无需理会，记录坐标即可。”

“谨遵师命！”无当圣母接过空冥石，她能感受到其中那团光球蕴含的奇异力量与师尊的深意，心中凛然，知道师尊的布局，已然进入了更深层次的阶段。

种因异土，暗谋渐起。

通天教主的触手，已不再满足于通道的稳固与大军的推进，开始尝试从根本上“污染”与“改造”异界的法则环境。而洪荒内部，诸圣应对通天强势崛起的策略也逐渐清晰——昆仑惶恐自守，西方另辟蹊径，血海化整为零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