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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锡炉温岁月,新雪覆旧痕

一、初雪落巷

立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清晨推开锡铺门时,青石板已铺了层薄白,老槐树的枝桠裹着雪,像开满了银花。苏逸往锡炉里添了块炭,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案上的锡料泛出暖光。

“小逸哥,雪把‘北巷锡艺’的木匾都盖啦!”小虎抱着扫帚跑进来,棉鞋踩在地上,留下串梅花似的脚印。他鼻尖沾着雪沫,手里攥着块冻得硬邦邦的锡片——是昨天刻坏的“福”字牌,雪落在上面,倒像给字镶了层银边。

苏逸接过锡片,凑近锡炉烘着:“雪天的锡料脆,得先焐热了再刻。”他用指尖摩挲着“福”字的缺口,“你看这缺口,像不像老槐树的枝桠?等会儿补成松针纹,就叫‘雪中送福’。”

赵小梅正给德国学员寄去的锡器打包,里面是套迷你锡制茶具,壶身上刻着北巷的雪景。“他们回信说,柏林也下雪了,”她用棉纸仔细裹着茶杯,“说要把茶具摆在壁炉旁,就像坐在咱巷的锡铺里喝茶。”

周爷爷顶着雪来送煤,怀里的《非遗图鉴》裹着厚布。“刚去邮局,给南城的张老先生寄了本,”老人跺着鞋上的雪,“他回信说要带着书来北巷过冬,说‘北地的雪配北巷的锡,才够味’。”

雪越下越大,巷口的早市却没歇。卖豆腐的木梆子声混着扫雪的“簌簌”声,李婶提着篮子往锡铺走,蓝印花布头巾上落着雪,像沾了层糖霜。“给你们送点新腌的辣白菜,”她把坛子往案上放,“雪天吃点辣,暖和。”坛子盖是锡制的,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暖”字,是苏逸特意做的。

午后,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巷里,雪地上的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苏逸搬了张竹椅坐在门口,看着孩子们在槐树下堆雪人,雪人手里插着小虎刻的锡制胡萝卜,红绸布缠在“胡萝卜”上,在雪地里格外鲜亮。

“小逸哥,张老先生啥时候来?”小虎堆完雪人,凑过来烤手,“我刻了个锡制的暖手炉,想送给爷爷。”炉身上刻着缠枝纹,盖口处留了道细缝,能放进炭球取暖。

苏逸摸着暖手炉的纹路:“等雪化了就来,他说要教你做‘转心锡球’,里面能装香料,摇起来沙沙响。”

赵小梅翻出张南城的地图,在北巷的位置画了个圈:“张老先生说,要把南城的锡艺学徒也带来,搞个‘南北锡艺交流会’,就在咱巷的老槐树下。”

阳光渐渐暖起来,屋檐的雪开始融化,水珠顺着瓦当滴在锡铺的石阶上,“滴答”声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像支轻快的曲子。苏逸望着雪地里渐渐清晰的青石板纹路,忽然觉得这巷子像块被岁月打磨的锡坯,雪是新添的留白,而那些藏在雪里的脚印、笑声、还有即将到来的约定,都是最生动的刻痕。

二、客至巷暖

张老先生带着南城学徒来的那天,巷里的雪刚化了一半。马车停在槐树下,张老先生裹着件厚棉袍,手里捧着个锦盒,看见苏逸就笑:“我带了南城的香樟木,给咱的锡器做盒子,防潮。”

学徒们扛着工具箱往里走,其中个梳着辫子的姑娘抱着块锡坯,上面刻着南城的街景:“苏师傅,这是我们给北巷的见面礼,刻的是‘南城望北巷’。”

苏逸接过锡坯,见街景尽头刻着棵小小的槐树,心里一暖:“我这就刻块‘北巷迎南城’,摆在一块儿才圆满。”

张老先生的锦盒里,是对锡制的“南北锁”——两把锁能拼在一起,北锁刻着松,南锁刻着竹,合起来是“松竹同春”。“当年我爹和你祖父约定,要做对合璧锡器,”老人把锁拼好,“今天总算了了心愿。”

南北锡艺交流会就设在锡铺门口,孩子们搬来长桌,铺上李婶新染的蓝印花布。北巷的学员摆出自家的锡活:带蓝牙的香囊、嵌二维码的锡锁、能发声的蝉鸣壶;南城学徒则亮出“活景锡”:会转动的戏台、能开合的牡丹盒、里面藏着小画片的锡制书签。

“这戏台的齿轮比我们的精细!”赵小梅拿着南城的锡戏台,对着阳光看,“榫卯处还嵌了贝壳粉,难怪这么亮。”

南城的姑娘摸着小虎的暖手炉:“这盖口的缝留得妙,既能透气又不跑烟,比我们的铜手炉暖得久。”

周爷爷和张老先生坐在槐树下,看着年轻人互相讨教,手里的锡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当年我爹总说,北巷的锡艺胜在‘稳’,南城的胜在‘巧’,”张老先生喝着茶,“现在看来,稳和巧能融在一块儿,才是真本事。”

李婶和王奶奶带着街坊们送茶点,用的是苏逸和张老先生合做的锡盘——盘心刻着条河,北岸是北巷的槐树,南岸是南城的码头,河上漂着片锡制的叶子,像在往对岸漂。“这叫‘南北一水牵’,”王奶奶给大家分桂花糕,“就像这糕,用的是北巷的桂花,南城的糯米,合在一起才好吃。”

交流会过半时,苏逸和张老先生合作完成了“南北合璧锡壶”。壶身用北地锡,刻着松纹;壶嘴用南地锡,刻着竹节;壶盖是活动的,转一下能露出“北”字,再转一下是“南”字,合起来是个“和”字。当壶里的热水烧开,蒸汽从壶嘴冒出,竟带着松竹混合的清香——原来壶嘴夹层里装了南北两地的香料。

“好!”围观的人都鼓起掌来,南城学徒拿出相机,非要给锡壶拍张“全家福”,背景就是落满雪的老槐树和远道而来的马车。

三、雪中授艺

交流会后,张老先生留在北巷过冬,每天在锡铺教孩子们做“转心锡球”。锡球分三层,每层都能转动,最里面装着香料,摇起来有“沙沙”声,是南城锡艺的绝技。

“这活儿得像揉面团,”张老先生捏着小虎手里的锡坯,“先把锡烧软了,再一点点捏出弧度,急不得。”他的手布满老茧,却比年轻人还稳,指尖划过锡坯的痕迹又匀又亮。

南城的姑娘则跟着赵小梅学“活纹声动”。“翅膀的角度要比南城的大五度,”赵小梅演示着榫卯的安装,“北地冷,锡料容易收缩,留大点空隙才不容易卡。”

雪天的锡铺总是很热闹。炉火烧得旺,锡料的清香混着香料的气息,让人忘了窗外的寒冷。苏逸和张老先生坐在案后,偶尔指点孩子们两句,更多时候是看着他们在锡屑里摸索,像看着当年的自己。

“你祖父当年总说,‘手艺是长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张老先生看着小虎把锡球捏扁了又重揉,“现在信了吧?孩子们自己摔打出来的本事,比教的还扎实。”

苏逸望着案上散落的半成品:小虎的锡球歪歪扭扭,却转得灵活;南城姑娘的蝴蝶翅膀角度不对,却刻出了南城没有的雪纹。“就像这雪,”他指着窗外,“落在北巷是松枝雪,落在南城是梅枝雪,各有各的样才好。”

周爷爷常来给孩子们讲“南北历史”。“早年北巷的锡器靠马队运到南城,南城的锡料靠船运到北巷,”老人翻着《非遗图鉴》,“路上要走一个月,锡器包着棉絮,怕磕着;锡料裹着油纸,怕潮着,哪像现在,一天就能见面。”

有天夜里,雪又下了起来。锡铺的灯亮到后半夜,张老先生和苏逸还在研究“银锡合铸”的方子。“德国学员寄来的银料太软,得掺点北地锡才够硬,”张老先生在纸上算着比例,“三成银,七成锡,试试?”

苏逸熔好锡料,赵小梅递过银条。两种金属在坩埚里慢慢相融,火光映着两人的白发,像两簇燃烧的雪。当银锡液倒入模具,冷却后敲出来,竟泛着淡淡的青蓝色,像冬夜的星空。

“成了!”张老先生摸着锡坯的光泽,“这颜色,既有银的亮,又有锡的润,叫‘青霄锡’如何?”

窗外的雪还在下,锡铺里却暖融融的。新铸的“青霄锡”在灯下泛着光,像把南北的智慧、中外的技艺,都融在了这金属里,沉甸甸的,却又透着轻盈的亮。

四、岁末暖炉

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巷里的锡铺成了“暖炉会”的主场。街坊们带着自家的锡器来保养,苏逸和张老先生支起大锡炉,烧着炭火给锡器“泡澡”——这是北巷的老规矩,用松针水煮沸锡器,既能去污,又能养包浆。

王奶奶的锡酒壶放进锅里,水立刻变成淡绿色,松针的清香漫开来。“这壶用了三十年,每年这时候泡一泡,开春装桂花酒才够香,”老人看着壶身在水里翻滚,“就像人泡热水澡,舒筋活血。”

张老先生带来的南城锡盒也下了锅,盒里的香料遇热挥发,混着松针香,像把南城的春天也带到了北巷。“这法子比南城的油擦法好,”他捞起锡盒,用软布擦干,“透着股清劲,不腻。”

孩子们在旁边帮忙递锡器,小虎给每个锡器系上红绳,上面挂着他刻的小牌子:“王奶奶的壶”“李婶的盘”“张爷爷的盒”,生怕弄混了。小雅则把煮好的锡器摆在雪地里降温,锡器上的水珠瞬间冻成冰花,像给锡器镶了层水晶边。

“快看!这冰花像松针!”小雅举着王奶奶的酒壶喊,壶身的冰纹果然与松针水的纹路重合,引得大家都来看。

周爷爷的文房锡器最后下锅,笔洗的荷叶缺角里积着松针水,冻成冰后,像真的有片荷叶在雪地里立着。“这叫‘岁末留痕’,”老人说,“锡器记着这年的事,冰花记着这日的雪,都是念想。”

暖炉会结束时,李婶端来热腾腾的灶糖,用的是“南北合璧锡盘”。大家围坐在锡炉旁,吃糖,喝茶,听张老先生讲南城的年俗,说那里过年要在锡器上贴红纸剪的福字,来年锡器会更亮。

“咱北巷也贴!”小虎跑回铺里翻出红纸,“我刻锡福字,小雅剪红纸,贴在每个锡器上。”

苏逸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张老先生正给周爷爷讲南城锡铺的趣事,王奶奶和李婶在商量年夜饭的菜单,忽然觉得这雪天的锡铺像个装满了暖的锡盒,里面有南北的故事,有新旧的手艺,有一巷人的笑闹,盖紧了盖子,能把整个冬天的冷都挡在外面。

五、新岁锡光

除夕那天,巷里的雪彻底化了,露出青石板上被雪水浸润的纹路,像幅水墨画。锡铺门口挂起了红灯笼,是苏逸和张老先生合做的锡骨灯笼,骨架刻着“南北同春”,罩子是李婶染的红布,上面印着孩子们刻的锡纹。

年夜饭摆在老槐树下搭的棚子里,长桌铺着蓝印花布,碗碟都是锡制的——北巷的粗陶碗配锡托,南城的细瓷盘配锡盖,中间是那只“南北合璧锡壶”,里面温着桂花酒。

张老先生给每个人倒酒,酒线从南锡壶嘴流出,落在北锡杯里,发出“叮咚”的响。“这杯酒,敬手艺,”老人举杯,“敬南北合璧,敬新旧相融!”

“敬巷子!敬雪!敬来年的新锡器!”孩子们跟着喊,锡杯碰在一起,声音脆得像开春的冰裂。

饭后,大家在槐树下烧锡屑——这是北巷的老习俗,把一年的锡屑烧化,寓意“旧痕去,新光来”。苏逸和张老先生把那块“青霄锡”也扔进火里,金属融化的液珠在火中滚动,像颗流动的星星。

“来年,用这锡做个大的‘天下锡壶’,”苏逸望着火苗,“刻上所有学锡艺的人的名字,不管是北巷的,南城的,还是德国的。”

张老先生点头:“再在壶底刻上老槐树,让它记住根在哪儿。”

守岁时,锡铺的灯亮了整夜。孩子们把刻好的锡福字贴在门上、窗上、锡炉上,赵小梅给德国学员发去拜年照片,背景是挂满红灯笼的老槐树和“南北合璧锡壶”。

苏逸翻开祖父的《锡艺札记》,在最后一页写下:“岁末雪至,南北匠聚,锡炉温酒,共话新篇。”旁边,张老先生添了行字:“松竹同春,锡光不灭。”

窗外,新的一年的第一缕阳光爬上老槐树的梢头,照在锡铺的牌匾上,“北巷锡艺”四个字在光里泛着暖光。屋檐下的锡制灯笼轻轻晃,红布上的锡纹投在雪地上,像条通向远方的路,路上印着南北的脚印,新旧的刻痕,还有那些永远不会褪色的,关于手艺与人心的约定。

(全文约7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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