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权倾天下:大启风云 > 第433章 夏蝉鸣锡巷,新枝接旧痕

第433章:夏蝉鸣锡巷,新枝接旧痕

一、蝉声里的锡料新香

入夏的蝉鸣刚在巷口的老槐树上炸开第一声,苏逸就被窗台上的锡坯晒醒了。阳光透过木格窗,在锡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银。他翻身下床时,脚底的凉席带着竹篾的清香——是张叔新劈的篾条,说夏天铺着透气,比城里卖的冰丝席舒服。

“小逸哥!锡料到了!”小虎的喊声撞开窗户,带着股热烘烘的风,“王总从云南发来的春息,比上次的软乎,说适合做细活!”

苏逸趿着拖鞋跑到院里,看见院角堆着半人高的锡锭,每块都裹着防潮纸,拆开时泛着温润的银白,不像工业锡那样刺眼。他用指甲刮了下,锡屑簌簌落在掌心,捏起来竟有些黏手,带着植物的淡香——后来才知道,这锡料里掺了天然松香,是老匠人传下来的法子,能让锡器更不容易氧化。

“陈奶奶说要做套蝉纹锡壶,”小虎抱着块錾好的锡片,上面刻着只振翅的蝉,翅膀的纹路细得像发丝,“她说夏天的物件就得有夏天的样子,总不能让锡壶一直长着梅花吧?”

苏逸笑着点头,拿起錾刀在新锡坯上划了道弧线。刀刃划过的地方,锡料像被晨露浸过似的,泛起柔和的光。“蝉得刻得有劲儿,”他对着阳光举起锡片,“你看这翅膀的弧度,得像要冲破壳子的样子,才叫‘金蝉脱壳’,有新生的意思。”

小虎的脸腾地红了。前几天他刻的蝉总像趴在锡上的死虫,苏逸没说什么,只把祖父留下的《虫谱》给他看——里面的蝉图都带着股冲劲儿,翅膀边缘的锯齿纹像小刀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纸面。

“刻的时候想着蝉鸣,”苏逸握着他的手调整角度,“那声音多野啊,能从早叫到晚,生怕别人忘了夏天似的。”錾刀在锡坯上“沙沙”游走,蝉的胸腔渐渐鼓起,真像藏着股要喊出来的劲儿。

院门外传来轱辘声,是李婶推着三轮车来送新摘的黄瓜,车斗里还躺着个旧锡盆,盆底的鱼纹已经磨平了,却被擦得锃亮。“这盆用了二十年,”李婶用围裙擦着盆沿,“当年你爷爷给錾的鱼,说‘年年有余’,现在传给你,该添点新花样了吧?”

苏逸看着盆底模糊的鱼影,忽然有了主意。他取来细锡丝,在鱼旁边錾了圈水波纹,又在波纹里藏了只小蝉——鱼在水里游,蝉在岸上鸣,倒像把夏天的热闹都收进了盆里。李婶看得直拍手:“这下不单有余,还有声儿了!”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锡铺里的风扇“吱呀”转着,吹得案上的锡屑打着旋儿飞。苏逸把錾好的蝉纹锡片拼成壶身,壶嘴弯成柳叶形,壶把缠着锡丝编的藤条,缠到尽头,刚好留出只小蝉的位置,像顺着藤条爬上来似的。

“这壶泡凉茶肯定香,”念念抱着个西瓜跑进来,瓜皮上还沾着泥,“我妈说用锡壶泡薄荷水,凉得能冰牙齿!”她把西瓜往案上一放,汁水溅在锡片上,晕开圈淡淡的水痕,倒像给蝉添了片荷叶。

苏逸真的在壶盖刻了片荷叶,叶脉里嵌着细银丝——是小林带来的银料,说掺点银能让锡壶更耐用。“这样泡薄荷水时,银丝会泛点凉光,”小林举着相机拍细节,“就像把月光锁在了壶里。”

相机的快门声和蝉鸣混在一起,倒也和谐。苏逸忽然觉得,老手艺就像这夏天的蝉,一辈辈叫着,看似重复,实则每代都有新的调子——祖父的蝉刻得朴拙,带着饥荒年的实诚;他的蝉添了银丝,藏着新时代的巧思;而小虎他们刻的蝉,翅膀上甚至留了二维码的位置,说要让扫到的人听见真正的蝉鸣。

二、夜戏里的锡光流转

入伏那天,巷子里搭起了戏台,要唱《白蛇传》。张叔带着几个老人在后台绷竹帘,竹条噼啪作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李婶们在缝戏服,亮片缝在青蛇的鳞纹上,闪得像碎锡;孩子们举着苏逸做的锡制小灯笼,灯笼面刻着“断桥”二字,里面点着LEd灯,安全又亮堂。

“你的‘蝉纹锡壶’得摆到台侧去,”陈奶奶坐着轮椅来视察,手里捏着串锡制的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个小梵文,“许仙给白娘子递茶时,就用这壶,才够味儿。”

苏逸把锡壶擦得锃亮,壶身上的蝉在灯光下像要爬出来似的。他忽然想起祖父说过,早年跑江湖的戏班,总爱用锡器当道具,说锡能聚气——武生的锡制刀枪不容易伤人,旦角的锡制钗环不会压坏头发,就连后台的烛台,都要用锡制的,怕火星燎了戏服。

“小逸哥,帮我修修这钗子!”扮演小青的姑娘举着支断了尖的锡钗跑过来,钗头的蛇纹断了个角,“刚才排练时太使劲,磕在柱子上了。”

苏逸接过钗子,在断口处抹了点松香焊锡,火机“咔”地窜出蓝火苗,锡液像条小银蛇,顺着断痕爬过去,眨眼就补好了缺口。他还在蛇眼处点了滴银水,冷却后亮得像真蛇的眼睛,吓得姑娘直躲,却又忍不住回头看。

戏台前的人渐渐多了,卖冰棍的推着车穿梭,锡制的保温桶上盖着厚棉被,揭开时冒着凉气;穿长衫的老先生摇着锡制的扇子,扇骨上刻着“清风”二字,扇风时“哗啦”作响;连孩子们手里的荧光棒,都套着苏逸做的锡制套筒,夜里亮起来,像串会发光的锡珠。

开场锣鼓响时,苏逸正在后台给“法海”的锡钵补沿。钵口的锡边磕瘪了块,他用小锤子轻轻敲着,钵身的“卍”字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这钵比庙里的还沉,”扮演法海的老人笑着说,“当年你爷爷给戏班做道具,总说‘锡得够厚,才镇得住邪气’。”

苏逸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匠人爱用足料——锡器沉在手里,像握着份实在的底气,无论是戏里的法器,还是生活里的茶罐,都得有这份沉劲儿,才能让人信,让人安。

戏唱到“断桥”那折时,台下的掌声差点掀了棚顶。苏逸站在台侧看,白娘子接过他做的蝉纹锡壶,给许仙倒茶时,壶身上的蝉刚好对着台下的陈奶奶,老人正跟着哼调子,手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节奏和锡壶上的蝉纹起伏,像在打拍子。

中场休息时,小虎捧着个锡制的戏牌跑过来,上面刻着“下半场:盗仙草”。牌沿缠着圈红绸,是念念用锡丝绣的,绸子上的亮片晃得人眼晕。“张叔说让你去敲锣,”小虎眼睛发亮,“他说你爷爷当年是戏班的‘锣手’,敲得比谁都响!”

苏逸握着那面锡边锣,掌心冒汗。锣面上的花纹是祖父錾的,一圈缠枝莲围着个“囍”字,是当年给戏班贺喜用的。敲第一下时,他手劲太大,震得虎口发麻,台下却爆发出哄笑——原来这声锣刚好卡在白娘子说“官人”的当口,倒像在应和似的。

后来他才找到窍门,锣声要跟着戏文走,该轻时像蝉翼振翅,该重时像惊雷落地。就像錾刻,该深时得用劲凿,该浅时得让錾刀像羽毛似的飘。

散戏时已是深夜,戏台的灯还亮着,照得满地锡制道具泛着柔光:小青的锡剑、许仙的锡酒壶、法海的锡钵,还有他那只蝉纹锡壶,被白娘子的扮演者小心地收在锦盒里,说要带回家当摆件,“看着就凉快”。

苏逸收拾东西时,发现戏台角落有只摔扁的锡灯笼,是哪个孩子落的。他捡起来,用锤子敲了敲,把扁掉的地方敲成朵小小的莲花——灯笼虽然不圆了,却开出了新花样。

“明天做批莲花灯吧,”张叔扛着竹帘走过来,肩上落着片蝉蜕,是夏天的壳,“孩子们肯定喜欢。”苏逸点头,望着天边的月牙,忽然觉得这巷子就像只蜕壳的蝉,旧的纹路还在,新的轮廓已经显出来了,藏在锡光里,藏在蝉鸣里,藏在每个人的笑纹里。

三、暴雨中的锡器温度

夏至的暴雨来得比戏文里的法海还急,豆大的雨点砸在锡铺的铁皮顶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人在敲锣。苏逸刚把晒在院里的锡料搬进屋,就听见巷口有人喊“进水了”。

他抓起把錾刀往外跑——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那口老井。井台是锡制的,边缘镶着圈锡条,是祖父当年为了防止雨水灌井特意加的,现在眼看就要被积水漫过。

“搭把手!”张叔正扛着块木板往井台堵,雨水顺着他的皱纹往下淌,“再让水灌进去,这口井就得废了!”李婶和几个妇女在搬沙袋,沙袋上盖着苏逸做的锡制挡水板,板上的花纹被水泡得发胀,倒显得更清晰了。

苏逸跳进齐膝的水里,錾刀在锡条接口处用力撬动——暴雨冲松了锡条的卡扣,得重新敲紧。冰冷的雨水顺着领口往怀里灌,他却觉得浑身发烫,錾刀每敲一下,井台就发出声沉闷的回应,像在跟他较劲。

“底下有东西!”小虎的喊声从水里冒出来,他正用手摸索井台内侧,“圆圆的,滑得很!”苏逸伸手下去摸,指尖触到片冰凉的弧度,是块锡制的井盖,上面刻着“镇水”二字,边缘缠着圈锡链,链尾坠着只小锡鱼,鱼嘴张着,像在吐泡泡。

“是你爷爷的‘镇水符’!”张叔的声音带着惊喜,“当年山洪暴发,就是这东西把井台稳住的!”苏逸把锡盖扣回井口,锡链刚好绕井台缠了三圈,卡扣“咔”地锁住,积水果然不再往井里渗了。

雨最大的时候,巷子里的老房子开始漏雨。陈奶奶的屋角渗得最厉害,苏逸踩着梯子往房梁上铺油布,忽然发现梁上挂着个锡制的雨水斗,是祖父钉的,斗底刻着排水的纹路,像片放大的蝉翼,雨水顺着纹路流到墙外,一滴都没溅进屋里。

“你爷爷总说‘锡能挡水,就像心能挡祸’,”陈奶奶坐在轮椅上,手里摩挲着那串锡佛珠,“当年他在这斗里放了把茶叶,说雨水泡过茶,能治心病。”苏逸低头看,斗底果然有层茶渍,黑褐色的,像沉在水底的岁月。

雨停时,天边裂开道金光,照亮了巷子里的水洼。孩子们举着苏逸做的锡制小船在水里放,船身刻着蝉纹,桅杆上飘着锡纸剪的帆,在波光里摇摇晃晃,像要驶向天边。

小虎的船最先靠岸,撞上块石头翻了,他却捡起来笑得更欢:“小逸哥,这船底有字!”苏逸凑过去看,船底用细锡丝焊着“顺流”二字,是他昨天随手刻的,没想到真应了景。

李婶端来用井水湃的西瓜,切开来红得发亮。大家坐在锡铺门口的台阶上啃瓜,水洼里的倒影和天上的云叠在一起,像幅没干的画。苏逸咬了口瓜,甜得舌尖发麻,忽然听见井台方向传来“叮咚”声——是那只锡鱼在晃,阳光透过水珠照在鱼身上,折射出的光斑落在墙上,像只正在飞的蝉。

“该做秋茶的锡罐了,”张叔抹了把嘴,瓜籽吐在锡制的痰盂里,“今年的龙井长得旺,得用新锡罐存,才不跑味。”苏逸点头,看着水洼里的倒影渐渐散去,露出青石板上的刻痕——是无数人踩出来的路,深的是回忆,浅的是新生。

他转身回铺子里,拿起块新锡坯。錾刀落下时,他忽然想刻只蝉,刻只正在脱壳的蝉,壳还留在锡上,蝉却已经振翅飞了起来,翅膀上沾着滴雨珠,在阳光下亮得像颗锡做的星。

四、秋意浸锡,新枝缠旧痕

立秋那天,锡铺的房檐下挂满了晒干的桂花,是李婶们摘的,说要做桂花锡罐。苏逸把新锡料熔成薄片,在阳光下看,能透出淡淡的金影——这是掺了金箔的缘故,小林说现在流行“金锡合金”,既保留锡的软,又添了金的亮,做出来的罐子不会发黑。

“得刻点新花样,”念念抱着本画册跑进来,上面印着国外的锡器,“你看这藤蔓缠得多好看,不像咱以前光刻直线。”苏逸看着画册上的欧式花纹,忽然想起祖父錾的缠枝莲,原来老手艺里的“缠”,和外国的“绕”,竟有几分异曲同工。

他试着把藤蔓刻在锡罐上,让枝桠从罐底绕到罐口,顶端开朵桂花,花芯嵌着颗小金珠。“这样既有咱的桂花,又有洋藤蔓,”张叔蹲在旁边看,“像巷子里的老槐树,枝桠伸到新盖的楼房上,谁也不碍着谁。”

小虎他们在学做锡制书签,把秋天的叶子拓在锡片上,银杏叶的纹路用粗錾刀刻,枫叶的细筋用尖錾子挑,最妙的是梧桐叶,叶脉里嵌着细铜丝,在光下能看出淡淡的红,像秋叶里藏着夏天的余温。

“陈奶奶说要在书签上刻句诗,”小虎举着片锡制银杏叶,“她教我写‘蝉噪林逾静’,说这是夏天留给秋天的话。”苏逸接过来看,叶尖果然刻着行小字,笔画像蝉翼般轻,却字字扎实,是陈奶奶的笔迹。

秋分那天,社区办了场“手艺市集”。苏逸的桂花锡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小虎们的叶脉书签,还有小林团队设计的“节气锡盘”——盘沿刻着二十四节气的刻度,盘心嵌着块液晶屏,能显示当天的温度和湿度,传统纹样里藏着现代科技,倒也不突兀。

市集最热闹的时候,陈奶奶被王院长推着来了。老人穿着新做的寿衣——是她自己选的,用蓝印花布做的袄裙,领口缝着片锡制的桂花,是苏逸前几天缝的。“我这把老骨头,也该给新东西腾地方了,”她摸着锡罐上的藤蔓,“但手艺不能腾,得像这藤蔓,缠着老枝发新芽。”

苏逸忽然注意到,陈奶奶的轮椅扶手,不知何时被换成了锡制的,扶手上刻着圈极小的蝉纹,从车头绕到车尾,像条永远不会断的线。王院长悄悄说:“是张叔找人换的,说锡扶手冬天不冰手,夏天不烫人,最适合老人。”

夕阳西下时,市集的灯笼亮了起来,都是孩子们做的锡制灯笼,罩着彩纸,里面点着LEd灯,光影透过锡面的花纹投在地上,像片会动的星河。苏逸站在灯笼下,看着街坊们捧着锡器说笑,看着孩子们举着书签追逐,看着小林用直播设备对着锡罐讲解:“这不是普通的罐子,是能装下整个秋天的时光机……”

他低头抚摸着手里的桂花锡罐,罐口还留着錾刀的痕迹,深的是祖父的印,浅的是他的刻,更浅的是小虎试刻的几道歪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