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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锡炉温旧梦,雪巷续新篇

一、晨光融雪,锡烟袅袅

雪后初晴的清晨,巷口的积雪被阳光镀成金红色,苏逸推开锡铺木门时,铁环碰撞的“哐当”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他刚把祖父留下的老式锡炉搬到门口,就看见陈奶奶的轮椅停在巷口,王院长正弯腰给轮椅裹毛毯。

“小逸师傅,陈奶奶说想看看你烧锡的样子。”王院长直起身,呵出的白气在晨光里散开,“她说年轻时总听锡铺的动静,却从没正经看过。”

陈奶奶裹着驼色绒毯,手里捧着那只修好的莲座烛台,烛台的锡面被摩挲得发亮。“当年你爷爷烧锡,烟是青灰色的,”她望着苏逸生起炉火,眼神飘得很远,“混着松香的味,能飘半条街。”

苏逸往炉膛里添了几块木炭,火苗“噼啪”舔舐着炉壁,他将一块錾好花纹的锡坯放进坩埚,金属受热的“滋滋”声里,陈奶奶忽然轻咳起来。王院长赶紧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个锡制药罐,罐身刻着“润肺”二字——那是苏逸前几日刚补好的,罐口的裂缝处补了圈缠枝纹,像给伤口系了条绸带。

“这药罐比医院的瓷罐好用。”陈奶奶喝了口药汁,眉眼舒展些,“锡性凉,刚好中和药的燥气,你爷爷当年总说,‘金属里属锡最懂人心’。”

苏逸正用长钳夹着坩埚倾倒锡液,闻言手上顿了顿。锡液在模具里缓缓铺开,映出他年轻的眉眼,也映出陈奶奶鬓角的白霜。“爷爷说,锡能记下温度,热过凉过都留痕。”他将成型的锡片从模具里取出,边缘还带着余温,“就像人心里的事,藏再深,也会在某个瞬间冒出来。”

巷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念念背着书包跑过来,红围巾上沾着雪粒,手里举着个铁皮饼干盒:“小逸哥!你看我找着什么了?”盒子打开,里面是只巴掌大的锡制小炉,炉身上的“囍”字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这是我太奶奶的嫁妆!”念念献宝似的把小炉递过来,“我妈说,当年太爷爷就是用这炉子给太奶奶烤栗子吃,在雪地里焐了三个钟头,栗子壳都没焦。”

苏逸接过小炉,指尖抚过炉底的细密纹路——那是为了聚热特意錾的“回”字纹。他往炉里填了点碎炭,点燃后揣进念念怀里:“小心烫,这炉子保温得很,当年能焐热栗子,现在也能焐热你的手。”

二、旧物牵情,錾刀刻心

上午的锡铺渐渐热闹起来。张叔扛着个半人高的锡制酒海进来时,苏逸正在给陈奶奶的手炉换内胆。酒海是粗锡打造的,肚大口小,表面坑洼不平,却透着股憨厚的敦实。

“这是前清的老物件,”张叔拍着酒海笑道,“当年我爷爷用它装米酒,说锡能让酒更绵。昨天搬出来时发现底漏了,你给补补,过几天街坊聚饮正好用。”

苏逸俯身查看,发现漏点在底部凹陷处,积着层发黑的酒垢。他用竹片轻轻刮去污垢,露出下面的锡面,竟隐约可见刻着的“同福”二字。“这是当年的酒坊标记,”他抬头时,正好撞见张叔眼里的怀念,“您爷爷是想让喝酒的人都能沾点福气吧。”

张叔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还真是!我小时候听他说过,‘酒里得有福气,喝着才暖’。”

苏逸取来锡条,在火上熔成液珠,顺着漏点慢慢滴注。他特意用细錾在补痕处刻了片小小的叶子,“这样既挡了漏,又添了点生气,像新长出来的福气。”张叔看着那片锡叶,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用油纸层层裹住的锡箔,打开时,里面的桂花糕还带着微温。

“这是巷尾李婶做的,说用你上次修的锡蒸笼蒸的,比以前香。”张叔把糕点往苏逸手里塞,“她还说,等你有空,去给她那套锡制蒸笼屉再整整,说蒸出来的馒头带着锡香。”

苏逸刚把桂花糕放在柜台上,就见念念举着那只小锡炉跑进来,炉盖没盖严,飘出阵阵焦糖香。“小逸哥你闻!我妈用它烤了栗子,比铁锅烤的甜!”孩子献宝似的把炉子递过来,锡炉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映得“囍”字忽明忽暗。

陈奶奶被王院长推着走进来,看见锡炉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亮:“这炉子跟我陪嫁的那只一个样,当年你陈爷爷总说,‘锡炉烤的栗子,壳脆肉糯,像揣着个小太阳’。”她接过念念递来的栗子,剥开壳时,金黄的栗肉上还沾着点锡屑,“你看,连栗子都记得锡的味。”

苏逸望着阳光下的锡炉,忽然想起祖父的日记里写过:“锡是会呼吸的金属,能把烟火气酿成蜜。”他转身从里屋搬出个旧木箱,里面是些泛黄的纸包,打开时飘出淡淡的樟脑香——那是祖父收集的“锡料谱”,记着不同年份锡料的配比,纸页边缘还粘着星星点点的锡屑。

“今天咱们做‘雪酿锡壶’。”苏逸的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字迹,“用去年的陈锡掺新锡,再往熔锡里滴三滴桂花蜜,这样酿出来的酒,带着雪的清冽和花的甜。”

三、錾刀裁雪,锡片藏诗

熔锡的青烟在铺子里盘旋,苏逸用长钳夹着坩埚,将泛着琥珀光的锡液倒进雪松木模具。念念趴在旁边,手里攥着小錾刀,鼻尖几乎要碰到模具:“真的会有桂花味吗?我闻着像烤红薯的香。”

“等锡凉透了就有了。”苏逸笑着擦掉她鼻尖沾的锡屑,“锡会把气味存起来,就像把春天藏进冬天的罐子里。”

陈奶奶坐在窗边,看着苏逸用锉刀打磨锡壶的毛边,忽然轻声说:“你爷爷以前给人打锡壶,总爱在壶底刻行小字,‘温酒暖茶,不如温心’。”她指节敲了敲轮椅扶手,“有年冬天,我家那口子咳得厉害,你爷爷连夜打了只扁壶,说扁壶贴身穿,能焐着药汤的热。”

苏逸的锉刀顿了顿,在壶底錾出那行字时,特意把“心”字刻得比别的字深些。“这样摸起来能感觉到。”他把壶递给陈奶奶,老人的指尖抚过字痕,忽然落下滴泪,砸在锡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泪要是冻成冰,也能刻进锡里吧?”陈奶奶的声音发颤,“就像那年他走的时候,雪下得太大,我把他的围巾缠在锡壶上,现在闻着,还有点羊毛的腥。”

王院长赶紧递过手帕,却被陈奶奶推开:“不碍事,老了就爱念叨这些。”她摩挲着锡壶,忽然笑了,“你看这壶嘴弯的弧度,跟巷口那棵老槐树的枝丫一个样,都是被风雪压出来的软。”

苏逸往壶里倒了点温水,递给念念:“去给老槐树浇点,就当认个亲。”孩子捧着锡壶跑出去,没多久就在巷口喊:“小逸哥!树洞里有只猫!我给它倒了点水,它喝得可香了!”

张叔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只竹篮,里面是刚从地窖取的冬酿米酒。“李婶让我送来的,说这酒得用新锡壶烫才够味。”他挠挠头,“其实是我想尝尝你这‘雪酿锡壶’的手艺,当年你爷爷给我爹打的那只,早被我那混小子摔扁了。”

苏逸往锡壶里倒了酒,放在炭炉上慢慢温着。锡器导热慢,酒气却散得快,没多久,铺子里就飘着米酒的甜香,混着锡料本身的清冽,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熬成了汤。

“说起来,你这铺子也该添点新物件了。”张叔看着墙上挂着的旧锡器,“前阵子文化馆来人,说想在你这设个‘锡艺传习点’,让孩子们学学錾刻,你看行不?”

苏逸还没答话,念念抱着猫跑进来,猫身上沾着雪,在铺子里打了个滚,留下串梅花印。“小逸哥你看!它跟我回家了!”孩子指着猫爪踩过的锡片,上面的梅花印竟比她刻的还周正,“这猫肯定是锡做的,你看它踩的印多好看!”

陈奶奶看着那串爪印,忽然说:“就叫它‘锡雪’吧,雪天来的,又带着锡的灵气。”

四、暖炉聚邻,锡器诉情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锡铺的窗棂,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苏逸正在给李婶的蒸笼屉补锡,錾刀与锡片相碰的“叮当”声里,巷子里的街坊们陆陆续续来了——张叔搬了张方桌,老李头拎着腌菜坛子,李婶端着刚蒸的米糕,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赵奶奶都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捧着个锡制糖罐,说要给孩子们分糖。

“这是要开暖冬宴啊?”苏逸笑着擦了擦手,把刚做好的雪酿锡壶往桌上摆,“我这铺子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装得下装得下!”张叔手脚麻利地把方桌拼在铺子中央,“当年你爷爷在的时候,比这挤十倍的场面都有。”他指着墙上的旧照片,那是三十年前的锡铺,挤满了人,祖父站在最中间,手里举着只刚打好的锡制长命锁,脸上的笑比炉火还亮。

李婶把米糕摆在锡盘里,锡盘映得米糕更白了:“用你修的锡笼蒸出来的,你们尝尝,带着股清甜味。”她给每个人递了块,轮到陈奶奶时,特意挑了块带枣泥的,“您老多吃点,这枣是去年的陈枣,用锡罐存着,甜得很。”

赵奶奶打开糖罐,里面的水果糖在锡罐里滚出“哗啦”声:“这罐是我姑娘给我打的,说锡能防潮,你看这糖放了半年,一点没化。”她给念念抓了把,孩子剥开颗橘子糖,糖纸映着锡罐的光,像片小镜子。

老李头打开腌菜坛子,一股酸香混着锡的气息飘出来:“用你补的锡盖封的坛子,这酸菜比往年脆。”他往碟子里夹了些,“就着米糕吃,解腻。”

苏逸给每个人倒了杯温好的米酒,锡壶嘴流出的酒线又细又匀,在粗瓷碗里漾出小圈涟漪。“尝尝这‘雪酿’,”他的目光扫过满桌的吃食,忽然觉得这铺子像只巨大的锡碗,盛着满满的烟火气,“里面加了点桂花蜜,是陈奶奶说的古法。”

陈奶奶抿了口酒,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跟当年你爷爷酿的一个味。”她望着窗外的老槐树,“那年雪下得大,他就是用这法子,在铺子里温酒,街坊们挤着烤火,说‘有苏师傅在,再冷的天也冻不透巷子’。”

念念抱着“锡雪”猫,趴在桌边听着,忽然指着墙上的锡制量具:“小逸哥,那些勺子叉子是做什么的?”

“那是‘公平秤’。”苏逸解释道,“以前街坊们分粮、称菜,都来借这些锡量具,说锡准,不会亏了谁。”他拿起最小的那只锡勺,“这是给孩子分糖用的,每次两勺,不多不少。”

赵奶奶闻言笑了:“可不是嘛,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想吃糖,你爷爷就用这勺子给她分,说‘多了坏牙,少了馋得慌’。”

暮色渐浓时,苏逸点亮了挂在房梁上的锡制灯盏,灯芯在锡罩里跳动,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映在墙上,像幅流动的画。张叔掏出副纸牌,老李头搬来马扎,李婶教念念用锡箔折小船,赵奶奶坐在陈奶奶旁边,俩人凑着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发出几声笑。

“锡雪”猫蜷在陈奶奶的膝头,尾巴尖偶尔扫过锡制手炉,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像在给这暖融融的场面伴奏。苏逸坐在角落的铁砧前,手里摩挲着块没刻完的锡片,上面已经有了巷口老槐树的轮廓,他正想刻上几只麻雀,念念忽然跑过来,把颗亮晶晶的糖纸贴在锡片上:“这样像挂了串小灯笼。”

五、夜雪初临,锡光不灭

起风时,苏逸才发现又开始下雪了,雪粒子打在窗上,发出“沙沙”的响。张叔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李婶把没吃完的米糕装进锡盒:“这盒子你收着,明天蒸热了还能吃,锡盒存东西,坏不了。”

老李头临走前,往苏逸手里塞了个布包:“这是我年轻时攒的锡屑,你收着熔了,能打只小物件。”布包里的锡屑在灯光下闪着碎银似的光,像把没来得及拼起来的星星。

赵奶奶颤巍巍地站起来,糖罐的盖子“当啷”一声合上:“我那糖罐,下次你给錾朵梅花呗?就像院墙外那棵。”

陈奶奶被王院长推着往外走,经过苏逸身边时,忽然握住他的手。老人的手很凉,却带着锡器特有的温润:“孩子,这巷子的日子,就像你打的锡器,看着冷,内里热着呢。”她指了指锡铺的招牌,“明天把‘苏记锡铺’的灯牌修亮些,夜里走夜路的人,看着就踏实。”

送走最后一个街坊,苏逸关上门,转身看见念念落下的手绘——是幅巷口雪景,锡铺的灯牌亮着,门口堆着个雪人,手里举着只小小的锡壶。画的角落写着:“这里的冬天,连雪都是暖的。”

他把画贴在柜台后面,刚转身,就听见“喵”的一声,“锡雪”猫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柜台下,正用爪子拨弄着那只雪酿锡壶。苏逸笑着把猫抱起来,它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在接触到锡壶的瞬间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炉火还没灭,苏逸往炉膛里添了块炭,坐在铁砧前,继续刻那块锡片。老槐树的枝丫上,他刻了片未落的雪花,雪花的中心,嵌着颗用红锡做的果子,像颗不会融化的暖阳。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锡铺的灯透过糊着棉纸的窗户,在雪地上投下团模糊的光晕。远处传来晚归人的咳嗽声,夹杂着踏雪的“咯吱”声,像首温柔的夜曲。苏逸放下錾刀,给那只锡雪猫找了个旧锡盆当窝,又往盆里垫了块棉絮——那是陈奶奶年轻时绣的,上面的并蒂莲已经褪色,却仍能看出细密的针脚。

他知道,这夜还很长,雪也不会立刻停,但只要这锡铺的灯亮着,只要铁砧上的锡片还在等待被錾刻,这巷子就永远不会冷。就像祖父说的,锡器会老,人会走,但藏在锡缝里的暖,会顺着时光的纹路,一点点渗进日子里,让每个冬天,都有可以回味的甜。

后半夜,苏逸被猫爪的“轻拍”弄醒,他揉着眼睛起来,看见“锡雪”猫正蹲在窗台,望着外面的雪。月光透过雪层照进来,给铺子里的锡器都镀上了层银霜,那只雪酿锡壶的壶嘴,正凝着颗小小的冰珠,像颗会发光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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