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安小鸟姐妹贴贴四大爷靠边站 第81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卫临屏息凝神，指尖稳稳地搭在华妃年世兰的腕脉上。殿内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安陵容看似悠闲地小口品着茶，眼角的余光却未曾离开过卫临和华妃分毫。年世兰端坐在软榻上，下颌微扬，维持着一贯的骄傲姿态，但微微蜷起、指节泛白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卫临终于缓缓收回手，后退一步，躬身回话，声音平稳清晰，不带一丝波澜：“启禀华妃娘娘，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只是……” 他略一停顿，似乎在谨慎地斟酌用词，“只是脉象略显沉滞，似有肝气郁结、气血运行不畅之象。想必是娘娘近日操劳宫务，思虑过度所致。加之……早年或有寒邪侵体，未能及时疏导，以致胞宫略有寒凝之症，于……子嗣上，恐有些许妨碍。”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既点出了年世兰身体最核心的问题——胞宫寒凝，不利生育，这无疑是“欢宜香”多年戕害的结果；又将原因归结于“操劳思虑”和“早年寒邪”，巧妙地避开了“欢宜香”这个禁忌话题，更未提及任何人为损害，保全了皇家的颜面，也保护了进言的自己。

年世兰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尽管早已从安陵容那里得知了残酷的真相，但亲耳听到太医从脉象上如此清晰地证实此事，那股蚀骨的恨意和冰冷的绝望依旧如同毒蛇般，狠狠地噬咬着她的心。这与她曾信任的江城、江慎所言“娘娘凤体康健，只需静心调养”的虚言截然不同！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威压：“哦？只是……有些妨碍？卫太医，你可知欺瞒本宫，是何下场？”

卫临立刻躬身，语气斩钉截铁：“娘娘明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有欺瞒，甘受任何惩处！”

安陵容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姐姐别急，先听卫太医说完。卫太医，依你看，姐姐的身子……将来可还有……有孕的可能吗？” 她问出了年世兰最关心的问题。

卫临抬起头，目光坦诚地迎上年世兰审视的眼神，声音清晰而肯定：“回娘娘，小主。娘娘凤体根基尚在，并非全无转圜之机。只是……此症缠绵日久，寒邪已深，非一日之功可解。需得徐徐图之，循序渐进。首要便是……需得彻底远离病源，静心调养，万万不可再动肝火，忧思过甚。其次，需以温经散寒、调理冲任之药，长期缓缓浸润，待胞宫回暖，气血充盈，冲任调和，方有……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微臣需直言，此过程极为缓慢，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甚至更久，且需娘娘全力配合，持之以恒。期间用药、饮食、起居，乃至心绪，皆需万分谨慎，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不知娘娘……可有此耐心与决心？”

年世兰死死盯着卫临，凤眸中情绪翻涌，有怀疑，有审视，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只要能有一线希望，莫说三五年，便是十年八年，本宫也等得！你需要什么药材，需要如何配合，尽管开口！本宫……定当全力配合！”

安陵容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年世兰能有如此决心和毅力，

此事便成功了一半。最怕的，是她自己先失了心气。

卫临也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更加恭敬：“娘娘有此决心，实乃万幸。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只是……” 他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此事关乎娘娘凤体安康乃至皇家子嗣，必须绝对隐秘，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所有诊脉、用药，都需在暗中进行，脉案药方，微臣会以特殊密语记录，绝不假手于人，也绝不入太医院正档。还请娘娘千万放心。”

“本宫明白。” 年世兰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刀地看向卫临，“卫太医，此事若成，你便是本宫的大恩人，本宫保你前程似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若走漏半点风声，或存有异心……后果，你应该清楚。”

卫临立刻单膝跪地，肃然起誓，声音低沉而有力：“微臣以性命和全族前程起誓，必当谨守秘密，尽心竭力为娘娘调理凤体！若有二心，或办事不力，甘受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起来吧。” 年世兰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疲惫，“日后，便有劳卫太医费心了。”

安陵容适时开口，将话题引向更实际的层面：“姐姐能想开便好。卫太医医术精湛，又得温实初太医真传，定不会让姐姐失望。只是姐姐日后调理，还需找个稳妥的由头，免得引人怀疑，节外生枝。”

年世兰冷哼一声，眉宇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倨傲与精明：“本宫自有分寸。便说是早年落下的旧疾，每逢秋冬便易发作，需长期用药调理固本便是。谅这后宫之中，也没人敢多嘴过问本宫的事！”

“姐姐心中有数便好。” 安陵容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那妹妹便以茶代酒，预祝姐姐早日得偿所愿。”

年世兰看了她一眼，也端起了颂芝奉上的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丝坚定的同盟之意。两人遥遥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深宫之中的联盟，在利益的交织和共同的仇恨下，变得更加牢固。而一场漫长而隐秘的调理，也自此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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