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羽的誓言 第112章 祭天舞

大殿中的喧嚣在女娲开口时如同被无形的抚平，嘈杂渐息。她那融合了造化之力的温和声音响起：“旧年的尘埃已在守夜光尘中涤净，新岁的序章需要生命之形来应和天道。不若……以舞祭天？”人身蛇尾的女神嘴角含着浅浅笑意，“让大道在人间的喜悦与祈愿的形态中显现流转。”女娲的提议如同一道清泉注入刚刚因各种离奇想法而混乱的星流中，嘈杂渐渐淡去，一种被安抚的平和弥漫开来。其他神明或微微颔首，或露出会意的笑容。靠谱，就两个字。

玉帝笼罩在光辉中的轮廓似乎也舒展开了，他开口：“善，以此共祈新岁安康、大道昌隆。诸卿意下？”星空中亮起点点意念之光，象征着多数赞同——句芒懊恼收起的农具光影，祝融偃旗息鼓的火焰，共工缩回海底的水泡，二郎神安抚灵犬的手势，哪吒撇着嘴却也点了头，潘多拉甚至愉快地模拟起了挥动裙摆的样子……抽象离奇的混战落幕，终究回归了女娲带来的那份稳妥。

易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头，目光精准地落向不远处一脸“神族真奇妙”的东方晴：“跳舞？”他低声重复，眼中带着探寻。晴立刻猛摇头，长发都甩到了脸上：“祭天舞？神族的？我才不跳！”开什么玩笑，神族的祭天之舞，光是想想那种规则和承载的压力，就不是她能负担的。

“谁让你跳了？”易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身体微微倾向旁边的何凌，声音带着点商量，“我是说……”他眼神瞟向何凌，“比如……姐你……”话还没说完，一只冰凉却力大无穷的手“呼”地一下揪住了他后衣领，轻松把他提得双脚离地。

何凌的声音带着刻意加重的威胁，贴近易风耳边响起，清晰得能震碎杯子：“臭小子，开始给你老姐安排活了？嗯？”指尖还在他领子上“友好”地捻了捻。易风在半空中蹬了蹬腿，识趣地闭上嘴。

晴看着这熟悉又好笑的一幕，赶紧小声解释：“易风，我学的那种祭天舞……是传承里固定下来的女式步法，有特定的身韵，男的……很难跳出那个韵味的，强行模仿会很别扭……”她试图从规则上让易风死心。

没想到何凌听了，揪着易风的领子没放，脸上却慢慢绽开一个过分灿烂、甚至带了点恶趣味的笑容。她扭过头，视线在自家弟弟那张尴尬又强装镇定的俊脸上来回扫描：“唔…是吗？”她故意拉长了调子，“女式舞步？特定的身韵？男的学不了？”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你懂的”暗示。

晴和东方舞同时看向她，又茫然地对视一眼。晴小声问何凌：“……所以，为什么易风能学？”舞的目光里也流露出同样的疑问。

易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在她提溜着的爪子里挣扎起来，脸颊可疑地泛起一层薄红：“闭嘴！不准问！”他那惊慌又强装凶狠的模样活像被掀了老底的猫，反而更勾起无限好奇。

这强烈反应像在干草堆上点了火星。从星门大殿回家，一直到入夜，小别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黏稠”。无论易风是在饭桌上试图扒拉饭粒，还是饭后窝进沙发假装看书，又或者是他刚打开浴室门想进去……

“易风——”晴那带着百分百求知欲、如同鬼魅附体般的声音一定会在半米之内幽幽响起。小巧的身影像个执着的背后灵，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一双大眼像探照灯一样锁着他，那无声的控诉只有一个意思：解释！她甚至在他试图关浴室门时，把脚尖塞进门缝。

连一贯置身事外的东方舞，在易风第N次试图从晴的魔音追魂下狼狈逃回房间时，清冷的声音也“恰到好处”地从后方传来：“有何为难？不若……说来听听？”那平静的问句不带调侃，却比调侃更有杀伤力。

何凌端着杯热可可靠在客厅楼梯口，欣赏了半天自家老弟被两只“好奇猫”围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态。看着易风又一次试图用毯子把自己埋进沙发深处当鸵鸟，她终于悠哉地吸溜一口可可，慢悠悠开口：“行啦，某人不愿意坦白是吧？那……”她拖长了调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

“停！”易风“噌”地从毯子里钻出半个脑袋，认命般大吼一声，干脆利落地伸出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动作迅捷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我不听！你闭嘴！”

晚了。

何凌的笑声清脆得像玉器撞击：“我们家易风啊，刚继承那颗小太阳的时候呢……”她故意顿了一下，成功看到晴凑得更近，舞的目光也更加专注，“连带着啊……可不止神力那么纯粹。嗯……是把上一任太阳老主人的某些偏阴性的本源特质，也结结实实给‘裹挟’过来咯！”

她满意地看着沙发角落里的那团“毯子人”抖了一下。

“所以呀，有那么几年，”何凌继续，声音里的促狭毫不掩饰，“这小子自己走路、说话、看世界的角度都不太对了呢。具体表现为——声音变细了，个子长得慢了，皮肤变得更……嗯……水润了。以至于嘛……”她憋着笑，丢下最关键的一句，“他不得不用神力给自己捏了个全新的、从头到脚小女生的壳子出来活动！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沐玉逢！哦吼，那几年，人家沐姑娘可懂事、可有礼貌了呢！跳舞？别说跳舞了，绣花都没问题吧？”

“毯子人”不动了。空气死寂了三秒。

然后——

“嘶——”晴倒吸一口冷气，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深处爆发出一种足以将整个客厅都点燃的、名为“极致的八卦与兴奋”的光芒！

东方舞万年冰封般的淡定表情也寸寸开裂，一丝极其罕见的、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笑意从她眼底悄然掠过。她下意识地看向客厅角落那个大型“社死”现场——那团把自己越埋越深、恨不得原地气化消失的毯子山。

何凌的轻笑声成了唯一的余韵。

“沐、玉、逢……”晴把这个名字在舌尖翻来覆去地咂摸了好几遍，眼中的光芒已经亮得可以当电灯用了。她往前走了半步，用一种充满探索欲、甜得发腻的声线轻轻推搡那团毯子。

“易风哥——”她拖长了调子，“‘玉逢姐姐’……真的一点细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