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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 第16章 墙里墙外

作者:量子鲸白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5 10:08:10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疑。

二月初二龙抬头了,宫墙根下向阳处的积雪才化尽,露出湿漉漉的深褐色泥土。

几丛耐寒的草芽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怯生生地染上一抹新绿。料峭的春寒却盘踞不去,晨风刮在脸上,依旧带着刺骨的凉意。

就在这春寒未褪的时节,紫禁城的主人康熙皇帝却早早起驾离京,奉皇太后巡幸五台山礼佛。

圣驾离京,一并带走了皇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等一众成年皇子。

偌大的宫城,仿佛瞬间被抽走了主心骨,虽仍按部就班地运转,但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压与紧张感却悄然松弛了下来。

对于留在宫内的十五阿哥胤禑而言,这种松弛感尤为明显。

上书房的课业并未完全停止,但师傅们显然也得了些喘息,课业安排不再那么紧凑严苛。空气中弥漫着“山中无老虎”的轻快。

这日午后,阳光洒满庭院。

胤禑坐在书案前临帖,心思却有些飘忽。窗外,几只麻雀在刚发芽的柳枝间叽喳跳跃,更衬得屋里静得发闷。

“主子,”青禾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梨片进来,轻轻放在书案一角,“娘娘那边打发春桃姐姐来。”

胤禑放下笔,看向青禾:“额娘说什么了?”

“娘娘说今儿天气晴好,问主子可闷得慌?”青禾一边说着,一边将温热的红枣姜茶递到胤禑手边,“若是想出去透透气,禀了她,她想法子安排。”

胤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出宫?!额娘竟许自己出宫?

自打病愈迁入阿哥所,他活动的范围便拘在了这四方宫墙之内。宫外的世界,只存在于张保的描述和他自己的想象中。

“当真?”胤禑的声音明明已经雀跃不已,表情故作沉稳。

“春桃姐姐是这么传话的。”青禾肯定地点头,“娘娘说万岁爷不在京里,规矩略松泛些也无不可,但务必仔细周全,侍卫、太监都得带齐。”

“好!我这就去禀告额娘!”胤禑立刻起身,几乎等不及青禾替他整理微皱的袍角。

得了王嫔的首肯和内务府的安排,翌日清晨,胤禑便带着哈哈珠子张保、两名精干的蓝翎侍卫、贴身太监王进善,从神武门低调出了宫。

一出宫门,扑面而来的气息便截然不同。不再是宫苑里沉凝的檀香和地龙暖意,而是混杂着泥土苏醒气息,早市的烟火气,和运河特有的水腥味凉风。

胤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肺都舒展开来。

他穿着相对低调的宝蓝色锦缎袍子,外罩一件玄狐皮里子的深青色马褂,头上戴着镶玉暖帽,扮作富户小公子的模样,饶是如此,通身的气度在人群中仍显不凡。

一行人并未走远,只在内城北面靠近皇城根儿的地界活动。

先去了香火颇盛的广化寺,象征性地进香祈福,随后便来到了什刹海畔。

时值早春,什刹海的水面尚未完全解冻,边缘处残留着薄冰,中心的水域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沿岸的垂柳枝条柔软,已萌出鹅黄的嫩芽。虽无盛夏的荷香十里,但沿岸的茶棚、酒肆、书场,乃至售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贩,都已显出勃勃生机。

游人如织,贩夫走卒的吆喝声、说书先生的醒木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生动的市井画卷。

胤禑看得目不暇接。卖冰糖葫芦的老翁,吹糖人的手艺人,摆弄得空竹嗡嗡作响的杂耍艺人……

每一样都让他感到新奇。

张保机灵地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胤禑。胤禑看着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壳,小心地咬下一颗,酸甜冰脆的口感在口中炸开,眼睛都愉悦地眯了起来。

他们在临水的一处干净茶棚坐下歇脚。

茶棚老板见几人气度不凡,殷勤地奉上热茶和几碟京式点心。

有澄黄细腻的豌豆黄,软糯香甜的驴打滚,还有糯米皮裹着芝麻白糖馅艾窝窝。

胤禑尝了尝豌豆黄,清甜软糯,很是爽口。

“主子,您看那边,”张保指着不远处银锭桥的方向,“都说银锭观山,天气好的时候,站在那桥上能望见西山呢!可惜今儿有点薄雾。”

胤禑顺着望去,银锭桥古朴小巧,桥上行人往来。

正看着,桥上走下几人,为首一人身量颀长,穿着佛头青缂丝云纹常服袍,外罩一件深灰鼠皮坎肩,气质沉静。此刻他正与身边一个同样穿着体面,像是管事模样的人低声交谈着。

这不是雍亲王胤禛又是谁?

胤禑心头一跳,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四哥。他下意识地想避开,但胤禛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显然也看到了他。

胤禛显然也有些意外,脚步微顿。他身边的管事立刻噤声,垂手退后半步。

胤禑无法,只得起身,带着张保等人快步迎上前去,规规矩矩地打了个千儿:“胤禑给四哥请安。”

胤禛的目光在胤禑身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和太监,神色平静无波:“十五弟怎么出宫来了?”

“回四哥的话,”胤禑垂首答道,“在宫里闷久了,禀了额娘,出来透透气。”

“嗯。”胤禛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投向什刹海略显萧瑟的春水,“外面热闹,更需仔细。带的人可够使唤?”他指的是侍卫。

“够的,谢四哥关心。”胤禑恭敬回答。

胤禛点点头,没再多问,似乎只是偶遇随口叮嘱一句:“早些回去,莫让你额娘担心。”

说完,便带着那管事径直从胤禑身边走过,朝着另一方向去了,步履从容,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胤禑直起身,望着四哥消失的方向,轻轻吁了口气。

方才四哥目光平静无波,却让他感觉比什刹海的寒风更凛冽几分。

“主子,咱们……还逛吗?”张保小声问道。

胤禑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还剩一半的糖葫芦,又看了看这鲜活热闹的什刹海,心底那点被四哥撞见的忐忑,终究被眼前的市井烟火气冲淡了些。

他点点头:“再走走。”

同一时刻,紫禁城内,西六宫区域。

青禾送走了出宫的胤禑一行,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开心自己也难得有了几分清闲。

主子不在,翠喜等人也各自有事忙活。

她想起自己穿越以来,除了翊坤宫和阿哥所,对这庞大的紫禁城几乎一无所知。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太医院!

作为曾经的医生,她对清宫里的医疗中枢充满了好奇。

那些传说中的御医,神秘的药方,还有浩如烟海的医书……都令她心痒难耐。

趁着皇帝不在,宫中管束相对松懈,何不去探探路?哪怕只是在外面看看也好。

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她换了身干净的靛蓝色棉袍,仔细梳好发髻,只簪着那支素银扁方,便出了东三所的门。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和对宫廷布局的揣测,朝着印象中靠近外朝,比较可能设立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道道宫门,绕过重重殿宇。

宫道上的积雪早已清扫干净,但早春的风依旧寒冷。

越往前走,人迹似乎越稀少,宫殿的规制也显得与后宫不同,多了几分衙署的肃穆感。

青禾心里有些打鼓,但好奇心驱使着她继续前行。

终于,她看到一处相对独立的院落群,院墙高大,门楣上似乎挂着匾额。她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近。

然而,待看清那匾额上的字时,她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那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方正的大字:上驷院。

上驷院?养马的地方?!太医院呢?青禾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懵了。

她对清宫布局的了解实在贫乏得可怜!只模糊记得太医院似乎在东边,却完全没意识到,它根本不在紫禁城内宫范围,而是在宫城之外的东交民巷附近。

一股强烈的懊恼和尴尬涌上心头。

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闯,竟跑到上驷院来了。这要是被人撞见,如何解释?

她慌忙转身,只想赶紧原路返回,祈祷千万别被人注意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站住!哪个宫的?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青禾心头一紧,暗叫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站着三四个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宫装丽人。

那丽人约莫四十许,保养得宜,面容姣好,却带着一丝明艳的凌厉。

她穿着件玫瑰紫织金缠枝牡丹纹的锦缎旗袍,外罩一件滚着华丽貂锋的银灰色坎肩,发髻高绾,簪着点翠嵌宝的钿子和几支赤金步摇,通身气派逼人。

正是以泼辣爽利着称的宜妃郭络罗氏。

宜妃身边,一个穿着体面,眼神锐利的大宫女正冷冷地盯着青禾,方才出声喝问的显然就是她。

青禾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慌忙跪下,深深叩首:“奴婢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奴婢是十五阿哥身边的宫女青禾,一时迷了路,惊扰娘娘凤驾,奴婢罪该万死!”

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尾音还是带了一丝颤抖。

“十五阿哥身边的?”宜妃并未开口,她身边那位大宫女珊瑚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青禾,“迷路?迷路能迷到上驷院来?这地方,是你能瞎闯的?说!到底来干什么?是不是想窥探什么?”

语气咄咄逼人。

“回姑姑的话,”青禾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奴婢绝无窥探之意!奴婢……奴婢是想去太医院,请教些药材上的事,想着主子身体初愈,需得仔细调养。可奴婢愚钝,不熟悉宫里的路,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里……奴婢知错了!请娘娘和姑姑恕罪!”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把缘由推到了关心胤禑身体上。

“太医院?”珊瑚冷笑一声,显然不信,“太医院在宫外东江米巷,你这路迷得可真是巧!我看你是存心不良!”

“奴婢不敢!”青禾伏得更低。

一直未曾开口的宜妃,这时才慢悠悠地发话,声音带着慵懒的腔调:“十五阿哥身边的人?抬起头来。”

青禾依言,微微抬起一点头,视线只敢落在宜妃那华丽的衣摆和精致的绣花鞋尖上。

宜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青禾脸上扫过,带着审视和一丝兴味:“倒是个齐整模样。关心主子是好事,可这宫里的规矩,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上驷院是管理御马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一句迷路就想轻轻揭过?”

“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青禾心知辩解无用,只能再次叩首认错。

“责罚?”宜妃轻轻抚弄着腕上的一只通透翠镯,“念在你是初犯,又是关心阿哥的份上……”她顿了顿,青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儿,对着上驷院的门,磕九个响头,好好记住这教训!再让珊瑚教教你,什么叫本分!”宜妃的声音陡然转冷。

“嗻……谢娘娘恩典。”青禾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珊瑚立刻上前,冷声道:“听见娘娘的话了?还不快磕!要听见响!”

青禾咬紧牙关,在冰冷坚硬的宫砖上,对着上驷院那紧闭的大门,一个接一个地磕起头来。

每一次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都像是在提醒她这宫廷的森严与冷酷,以及她因无知而付出的代价。

九下磕完,额头已是一片红肿,火辣辣地疼,眼前也有些发晕。

珊瑚似乎还不满意,又训斥了几句“认清身份”、“守好本分”之类的话,声音尖刻。

青禾垂首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宜妃觉得无趣,淡淡说了句“行了,滚吧”,她才在珊瑚鄙夷的目光中,如蒙大赦般踉跄起身,强忍着眩晕和屈辱,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冷风吹在红肿的额头上,带来尖锐的刺痛。

青禾脚步虚浮地走在空旷的宫道上,方才宫外的阳光与自由气息仿佛一场遥远的梦。

这红墙金瓦的牢笼,无处不在的规矩与等级,还有那些轻易便能碾碎她的人……

这才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这深宫之中,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当暮色四合,胤禑带着一身市井的烟火气和几分意犹未尽回到阿哥所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青禾明显红肿淤青的额头。

她正低头在灯下缝补着什么,动作有些迟缓。

“这是怎么了?”胤禑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她跟前,目光落在她额头的伤处。

青禾连忙放下针线,起身行礼:“主子回来了。奴婢……奴婢不小心在院里滑了一跤,磕到了台阶,不碍事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胤禑显然不信。那伤痕的位置和形状,不太像是摔跤磕的,倒像是……

他联想到宫里的某些规矩,脸色沉了下来:“说实话。谁为难你了?”

青禾心中一暖,却更不敢说出实情牵扯到宜妃。她垂下眼:“真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主子放心,奴婢已经擦了药膏了。”

她岔开话题,“主子今日出宫可好?什刹海热闹吗?”

胤禑见她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他示意张保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张保捧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给你带的。”胤禑拿起一串,递给青禾,“宫外的零嘴儿,酸甜开胃。”

晶莹的糖壳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青禾看着眼前这串还带着外面寒气的糖葫芦,又看看胤禑尚显稚气却带着关切的脸庞,鼻尖猛地一酸。

她连忙低下头,接过糖葫芦,指尖触到那冰凉,声音有些发哽:“谢……谢主子赏。”

“尝尝看。”胤禑自己也拿起一串,咬下一颗山楂,满足地眯起眼。

青禾小心地咬下一小口。

冰凉的糖壳碎裂,酸甜的山楂果肉在口中化开,强烈的滋味瞬间冲淡了额头的疼痛和心头的屈辱。她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属于宫墙之外的酸甜。

“好吃吗?”胤禑问。

“嗯,”青禾用力点头,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很好吃,很甜。”

胤禑看着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着糖葫芦。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宫外的喧嚣与自由,宫内的森严与倾轧,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串酸甜的糖葫芦串了起来,成为这个初春寒夜里,一丝带着烟火气的微弱慰藉。

墙里墙外,终究是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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