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墟渊纪 第124章 南归之念 探访故人

几日后，蓝忘机与魏无羡动身。他们弃了便捷的行途，偏要循着边境线徒步而去，似要将这一路风光慢慢收进眼底，倒有几分向南方寻暖的意趣。待走到暮色初临，一座名为“朔风城”的边陲小城，终于撞入了视野。

刚入城，便觉气氛有异。城中人心惶惶，集市冷清。稍一打听，才知近日城外古战场遗址夜间常有鬼火缭绕，兵戈之声大作，已有数名更夫和晚归客商离奇失踪，人心惶惶，皆传言是当年战死的孤魂怨气不散，化作了厉鬼。

“厉鬼？”魏无羡挑眉，与蓝忘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古战场滋生阴魂不假，但如此有规律地作祟，甚至精准掳人，恐怕并非简单怨气所致。

“去看看？”魏无羡饶有兴致。他如今虽不再轻易动用鬼道，但对这类事情的本能兴趣犹在。

“嗯。”蓝忘机颔首。维护一方安宁，已成本能。

是夜，月黑风高。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古战场遗址。果然阴风惨惨，磷火点点，隐约有金铁交击与哀嚎声传来。但在魏无羡眼中，那弥漫的阴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人为操控的痕迹。

“不是天然形成的厉鬼，是有人蓄养阴兵，修炼邪术。”魏无羡低声道。

蓝忘机灵识扫过，锁定了一处隐蔽的地穴。两人潜入其中，果然发现一名身着前朝服饰、已然入魔的散修，正以邪法催动战场残魂，炼制一面聚阴幡。那散修修为不高，却因功法诡异，躲过了当地官府的巡查。

无需多言，蓝忘机剑未出鞘，一道剑气便制住了魔修，毁去了聚阴幡。魏无羡吹奏陈情，超度了被奴役的残魂。作祟源头就此清除。

此事对他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看着闻讯赶来、千恩万谢的城主和百姓，魏无羡心中还是有些感慨。

“蓝湛，看来这太平盛世下，角落里总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事需要打扫。”

“嗯。”蓝忘机望向南方，“清平世界，亦需时时拂拭。”

这小小的插曲，让他们意识到，绝对的平静并不存在，守护和平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解决了朔风城的小麻烦，两人继续南行。气候逐渐温暖，景色由苍凉转为秀美。

这一日，行至江南水乡，在一处临河茶棚歇脚。春雨如酥，烟波浩渺。魏无羡捧着新茶，看着河上往来的乌篷船，忽然道：“蓝湛，我们好像……有阵子没收到采薇姑娘的消息了吧？”

自从上次南疆一别，他们与采薇所在的避世谷偶有通信，多是采薇寄来一些新研制的丹药或药材，附上寥寥数语近况，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最近半年，音讯似乎断了。

蓝忘机放下茶杯：“嗯。最后一次传书，是半年前。”

魏无羡摩挲着茶杯边缘：“那山谷与世隔绝，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毕竟地处南疆边缘，上次魔神余孽闹得那么凶，虽说主力被剿，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流窜过去……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他这话说得随意，但蓝忘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采薇的容貌性情，总让魏无羡想起江厌离，这份移情般的挂念，蓝忘机自然懂得。

“好。”蓝忘机应道，“南疆湿热，这个时节，也宜采集些祛湿解毒的药材。”

探望故人，便成了接下来南归路途中的一个顺理成章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