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弋的手指捏着白瓷茶杯的杯沿,指腹轻轻蹭过杯口的弧度,那里还留着手工修坯留下的细微磨砂感,不扎手,反倒透着股温润。他手腕微倾,将杯子稳稳递到爱丽丝面前,动作轻得像怕晃洒里面的茶水。
琥珀色的红茶在杯底转了两圈,贴着杯壁留下浅浅的茶痕,热气裹着淡淡的焦糖香飘出来,在透明的玻璃舱内凝成一缕轻雾。那雾不像普通水汽那样很快散掉,反倒慢悠悠地飘向车顶,遇到乌色棚顶的瞬间,又轻轻散开,像给棚内侧的竹叶纹绣上了一层薄纱。
“怎么样,有好些了吗?” 他的声音比车外正午的阳光还温和些,目光落在爱丽丝胳膊上的旧擦伤上。那里早上还带着深褐色的结痂,边缘泛着红肿,此刻却淡成了浅粉色,连结痂都蜷成了细小的碎片,风一吹就能掉似的。
爱丽丝指尖刚触到杯壁,就被那股恰到好处的温度惊了一下。不烫嘴,也不凉,像刚从恒温壶里倒出来似的。她接过杯子,还没来得及喝,视线就被眼前这 “车” 的模样勾住了,忍不住凑近玻璃舱壁,又退回来眨了眨眼,小声嘀咕:“这…… 真的是车吗?怎么看都像艘能在地上跑的船。”
任弋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伸手从茶台下方的储物格摸出个巴掌大的模型,递到她面前:“喏,这是茶韵行者的缩小模型,之前觉得好看,特意找了个3D打印机做出来了。论舒服,别说普通保姆车了,就算是那些私人飞机的座舱,都未必有它贴心。”
爱丽丝接过模型,指尖划过模型的弧形车头,才算借着这个缩小版,看清了整车的全貌。
真实的茶韵行者就在她指尖,整体的轮廓活脱脱是江南水乡的木制乌篷船搬来了陆地。车头和车尾都带着柔和的半月形弧度,不像普通汽车那样有尖锐的棱角,车身低矮地贴着地面,流畅的线条从车头一直滑到车尾,像被河水浸泡了百年的船身,透着股温润的厚重感。
车辆主体采用哑光深棕色材质,凑近摸时,能感觉到表面有细微的木纹凸起,像老樟树的树皮,却又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不会一按就变形;车身格栅和两侧车门下方,嵌着细细的原木条,是那种带着浅棕色的胡桃木,纹理清晰得能看到年轮,阳光照在上面,会反射出淡淡的暖光,和哑光的主体撞出奇妙的层次感。
全透明的玻璃舱体从车头罩到车尾,连车门都是一体的弧形玻璃,没有传统的门把手,要上车得踩着车头那级宽约 20 厘米的原木台阶 —— 台阶表面刻着防滑的竹叶纹,踩上去稳稳的,像登上乌篷船的跳板;拉开玻璃门时,会听到 “咔嗒” 一声轻响,像茶馆里老旧木门轴转动的声音,不刺耳,反倒透着股亲切感。
“你再看看车顶。” 任弋指着上方提醒她。爱丽丝抬头,才发现玻璃舱外还罩着一层乌色的硬质棚顶,棚顶边缘微微上翘,像乌篷船的船篷那样带着弧度,能挡住阳光和雨水;棚顶内侧绣着浅灰色的竹叶纹,针脚细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竹叶的影子会落在茶台上,随着车辆的轻微晃动慢慢飘移,像风吹过茶馆的竹帘。
“这设计…… 也太用心了吧。” 爱丽丝放下模型,目光重新落回车内,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车厢里的布置。
车厢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实木茶台,是整块的胡桃木打造的,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能映出茶杯的影子,木纹是自然的水波纹,像江南河里的水波,顺着茶台的长度延伸,没有一点拼接的痕迹;茶台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茶壶是扁圆形的,壶身上用淡蓝色的颜料画着江南水乡的景色,有小桥、流水、还有坐在茶馆门口的老人,笔触细腻,像工笔画;茶杯是小肚收口的样式,杯口略向外撇,方便喝茶,杯底印着一个小小的 “茶” 字,是用红色颜料写的行书,透着股雅致;茶台右侧的车尾摆台上,放着一盆绿竹,竹子大概有 30 厘米高,叶片新鲜得能看到上面的水珠,像是刚从河边采来的;竹盆是浅棕色的粗陶,上面用黑色颜料刻着几句小诗:“竹影扫阶尘不动,月明穿沼水无痕”,字是手写的行书,笔画飘逸,像茶馆老板随手写的菜单。
座位在车辆右侧,是铺着白色棉麻垫的茶座,垫子有 5 厘米厚,摸上去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坐上去时,能感觉到棉麻的纹理蹭过裤子,不扎人,反倒很舒服;座位旁边的扶手上,嵌着一个小小的木质储物格,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包茶叶,有绿茶、红茶、还有乌龙茶,包装是浅棕色的棉纸袋,上面印着茶叶的名字;旁边还放着一块白色的茶巾,是棉麻材质的,边缘绣着细细的绿线,像竹叶的形状。
整个车厢里没有一点金属的冰冷感,反倒像走进了江南河边的老茶馆。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茶香,阳光透过玻璃和棚顶的竹叶纹,在茶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连车外偶尔传来的风声,都像茶馆外河边的水声,温柔得让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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