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痕 第87章 焚天圣焰

裂缝深处的风带着硫磺味，岩壁上的焚天圣国图腾在幽蓝火光中扭曲，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陈砚踩着发烫的碎石前进，青萍剑的金光在身前凝成半尺厚的屏障，挡住从头顶滴落的滚烫岩浆——这里竟是焚天圣国的地下熔岩窟，祭坛就悬浮在熔岩池中央的黑曜石台上。

“青萍剑的传人？”祭坛周围的金甲武士同时转身，他们的铠甲上布满火焰纹路，手中的长矛吞吐着半尺长的火舌，为首的红脸老者拄着根燃烧的权杖，权杖顶端的红宝石里封印着团跳动的火焰，“倒是省了我们去找莲魂碎片的功夫。”

陈砚的目光落在老者胸前的图腾上——三头火龙环绕着太阳，正是焚天圣国的王族徽记。“镇国兽脖子上的骨钉，是你们下的手。”他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脊的水纹映出熔岩的红光，“用锁魂咒操控灵兽，这就是所谓‘圣国’的手段？”

老者桀桀怪笑，权杖顿地，黑曜石台突然裂开，无数火柱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组成道火墙将陈砚围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我焚天圣国能在七十二圣国中立威，靠的就是这‘焚天诀’！”他权杖一指，金甲武士的长矛同时掷出，矛尖拖着火焰尾迹，在空中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火网。

陈砚的青萍剑突然贴地横扫，金光卷起的气流将火网撞出个缺口，他趁机纵身跃起，铁剑直劈老者面门。这一剑融合了望岳峰的沉稳与东海的灵动，剑势刚猛却不躁进，恰好避开火舌的灼烧范围。

“有点意思。”老者侧身避开，权杖上的火焰突然暴涨，化作条火龙扑来。陈砚早有准备，体内金光与青萍剑的剑魂共振，剑身上浮现出“潮汐剑谱”的水纹虚影——火龙穿过剑影时，火势竟凭空弱了三分，被剑风扫落的火星落在熔岩里，溅起细碎的水花。

“你竟能以水意克火？”老者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焚天诀乃上古神火所化，天下万物皆可焚尽！”

陈砚没答话，只是将铁剑插入熔岩池边缘的岩石中。剑身上的水纹与熔岩的热浪相激，竟在池面凝成层薄冰，冰面上倒映出祭坛下的秘密——黑曜石台的底部，嵌着数百根锁链，每根锁链都拴着个奄奄一息的牧民，正是阿沙说的“失踪者”，他们的精血正顺着锁链流入祭坛，化作催动“唤阁阵”的能量。

“用活人献祭，也配称‘圣国’？”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青萍剑的金光陡涨，剑影中浮现出护山长老与云岚弟子的虚影，“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道’！”

他将两柄剑交叉成十字，左手引青萍剑的净化之力，右手催铁剑的破坚之势，体内的金光顺着双臂涌入剑身——这是他在漠北剑庐领悟的新招“阴阳合璧”，以柔克刚，以刚济柔，恰好克制焚天圣国的极端火劲。

十字剑影劈入火墙的瞬间，熔岩池突然掀起巨浪，水火相激产生的蒸汽弥漫了整个洞窟。金甲武士的铠甲在蒸汽中迅速锈蚀，老者的权杖火焰剧烈摇曳，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接触到蒸汽的皮肤竟在结冰，焚天诀的内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这是……莲魂主脉的力量？”老者后退两步，撞在祭坛上，“你果然融合了莲魂！”

陈砚趁机冲到黑曜石台边，青萍剑横扫，斩断了拴着牧民的锁链。林梢和柳无涯的身影同时从洞窟两侧杀出，林梢的银针精准刺入金甲武士的关节，柳无涯的刀气则劈开了剩余的火柱，阿沙抱着发光石头，将蓝光注入昏迷的牧民体内，那些人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撤！”老者见势不妙，抓起权杖就要跳入熔岩池。陈砚眼疾手快，铁剑脱手飞出，莹白的剑身如流星般追上老者，从他肩胛骨贯穿而过，将其钉在祭坛的石壁上。

权杖落地的瞬间，所有火焰突然熄灭，洞窟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陈砚掌心的烙印和发光石头还在亮着，照亮了老者临终前的脸：“你以为……赢了吗？凌霄阁一旦开启，七十二圣国的残部都会苏醒……焚天只是开始……”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青萍剑的金光净化。陈砚拔出铁剑，剑身上的水纹已变成淡淡的金色，触摸时能感受到股温润的力量——那是焚天圣国的火灵力被净化后，与莲魂之力融合的新能量。

“这些牧民怎么办？”林梢扶着个苏醒的老汉，老人虚弱地指着洞窟深处，“那里……有通往锁魂圣国的密道……他们的人，比焚天更狠……”

陈砚望向老者消失的方向，掌心的宫殿烙印还在发烫。他知道，焚天圣国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锁魂圣国、凌霄阁残部，甚至更多隐藏的圣国势力，都会是更凶险的挑战。但他握紧青萍剑，感受着体内越发浑厚的力量，突然笑了。

实力的提升，从来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能护住更多人。

“先带牧民出去。”他对柳无涯说，目光落在洞窟深处的黑暗里，“然后，我们去会会锁魂圣国。”

发光石头的蓝光映着他眼尾的金纹，那里不仅有战斗的锋芒，更有了份从容的底气。七十二圣国的迷雾正在缓缓揭开，而他的剑，会在这场横跨上古与现世的博弈中，劈开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