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魔半仙的破界者 第80章 妖界的“聚魂战·草木怒”

妖界的天空像被泼了墨，淡黑色的雾裹着刺骨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沿途的灵草全蔫了，叶子发黑发脆，一碰就碎，原本藏在草丛里的小妖们不见了踪影，只在石缝里偶尔能看到一双双发抖的眼睛——暗源使的黑雾已经笼罩了大半个妖界，连空气里的草木香都被吞得一干二净，只剩铁锈般的冷意。

策马赶到聚魂树前时，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滞了半拍。曾经能遮天蔽日的聚魂树，此刻只剩光秃秃的黑色树干，树皮开裂，爬满了暗源蚀的黑纹，那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正一点点往树心钻。树心的界源核泛着微弱的绿光，淡得像风中残烛，随时会被黑雾掐灭，树下散落着几段断裂的寻踪藤，藤条上的绿光早已熄灭，还沾着淡黑的雾渍。

青璃被暗源使的黑雾缠在手腕上，她的袖子被蚀出了洞，露出发红的皮肤，寻踪藤断了两根，断口处还在渗着淡绿的汁液，像在流血。她咬着牙想挣脱，可黑雾越缠越紧，连指尖都开始发黑。阿紫趴在她脚边，九条尾巴有三条失去了光泽，沾着层薄薄的黑霜，像打了霜的枯草，它对着暗源使龇牙，露出尖尖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却没了平时的威慑力，爪子在地上抠出一个个小坑，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暗源使！放开她！”我纵身跃下马，噬魂剑出鞘的瞬间，红蓝双光划破黑雾，留下两道短暂的光痕，直劈暗源使的手腕。暗源使被迫松开青璃，反手用黑刀挡住剑刃，“当”的脆响里，暗源力像冰冷的潮水，顺着剑刃往我手臂上爬，我立刻将封界纹的红光全部注入剑刃，红光与暗源力在刃口碰撞，“滋滋”声里冒起白烟，总算将黑雾逼退了几分，手臂上却还是留下了几道淡黑的印子。

青璃趁机踉跄着退到聚魂树边，她没顾上揉发红的手腕，反而咬破了指尖，将血滴在剩下的寻踪藤上——淡绿的藤条瞬间亮起红光，她迅速将藤条缠在树干上，绿光顺着藤条往树心钻，界源核的光终于比刚才亮了些，像快熄灭的灯被添了油：“阿澈，小心他的暗源刃！刃上缠着‘蚀魂丝’，刚才阿紫的尾尖碰到，毛都被蚀掉了一片，连草木气都补不回来！”

暗源使冷笑一声，暗源刃的黑光大涨，刃口滴落的黑液砸在地上，瞬间将一片枯草蚀成了灰：“六界的界源核，本就是暗源的养料。人界的我没拿到，魔界的我毁不了，这妖界的聚魂树，总该归我了！”他挥刀对着聚魂树的树心劈过去，刃气上的暗源力浓得像墨，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连飘落的黑雾都停在半空，成了凝固的墨点。

“休想！”我立刻将噬魂丝缠在聚魂树的树干上，红蓝双光顺着丝凝成一道光盾，“当”的一声，刃气撞在盾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连连后退了三步，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泛起甜意，差点咳出痰来。光盾上被刃气蚀出个小坑，黑纹顺着坑往里钻，像要把盾钻透，噬魂丝都开始微微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阿澈！我们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爹和墨风叔公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和小妖们的呐喊。我抬头望去，只见爹骑着影纹马冲在最前面，他的衣服还沾着魔界的血渍，右臂的布条又渗红了一片；墨风叔公跟在后面，影纹令牌上有一道裂纹，显然刚才在魔界也没少出力；他们身后跟着魔界的士兵和妖界的小妖——士兵们有的捂着伤口，有的举着断裂的影纹刀；小妖们举着灵草编的武器，胡爷爷拄着拐杖，拐杖顶端的灵木珠泛着绿光，手里还攥着一把聚魂树的种子；小兔妖抱着片刚长出来的嫩叶，叶子在发抖，却还是举得高高的，眼里满是坚定。

“暗源使！你敢在妖界撒野，当我们妖界没人了吗？”胡爷爷的声音带着怒意，他将手里的种子往聚魂树前一撒，种子落地的瞬间，顶着黑雾发了芽，很快长成一片嫩绿的小草——小草的根像细针一样，扎进暗源使脚下的黑雾里，绿光顺着根须往上爬，缠住了他的脚踝。

暗源使想挣脱，可小草的根像长在了他的黑雾里，怎么扯都扯不开，他踉跄了一下，眼里满是震惊：“不可能！草木气怎么可能破得了暗源力！”我趁机挥剑斩向他的胸口，红蓝双光劈得他连连后退，黑雾从他的伤口里喷涌而出，像破了的墨囊。爹和墨风叔公也同时攻上，爹的影息刃缠住暗源使的左臂，墨风叔公的影纹令牌召出锁链，捆住了他的右腿，让他动弹不得。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暗源使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和疯狂，他突然引爆周身的暗源力，黑雾像爆炸的墨团，将我们震飞出去。青璃扑过去护住聚魂树，阿紫用身体挡在她前面，被黑雾扫中，又一条尾巴失去了光泽。可就在这时，聚魂树的树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绿光，草木气像潮水般从树干的裂纹里涌出，顺着暗源蚀的黑纹往暗源使身上钻——

“这是……聚魂树的‘草木怒’！”青璃惊喜地喊道，眼泪都流了出来，“聚魂树在反击！它在吸暗源使的黑雾当养料！”

果然，随着绿光越来越亮，暗源使的身体越来越透明，黑雾被聚魂树一点点吸走，树干上的黑纹慢慢褪去，新的嫩芽从枝头冒出来，泛着鲜嫩的绿，像雨后的春笋，瞬间长满了枝头。暗源使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身体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木头，最后化作一缕黑烟，被聚魂树彻底吸收，只留下柄暗源刃掉在地上，刃上的黑雾很快就被草木气中和，变成了块普通的黑铁，再没了半点邪气。

我们围到聚魂树前，看着枝头鲜嫩的嫩芽，心里满是激动。青璃抱着阿紫，阿紫的九尾慢慢恢复了光泽，正用头蹭着她的手，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胡爷爷把剩下的种子撒在树周围，笑着说以后要天天来浇水；小兔妖把手里的嫩叶贴在树干上，嫩叶很快就和新枝融在了一起；魔界的士兵们也松了口气，靠在树干上休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时，我怀里的渡魂铃突然响了，铃身的蓝光映出阿凝的脸，她的脸上满是笑意：“阿澈！好消息！鬼界和神界的暗源兵都被打退了！界源核都没事！天帝说，等你们处理完妖界的事，就去灵根谷聚一次，商量以后的六界守护计划，再也不让暗源有机会来捣乱！”

我抬头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聚魂树，阳光透过嫩绿的枝叶洒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暖得像带着草木气的吻。怀里的影纹佩轻轻震动着，像是在和聚魂树的草木气共鸣，又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我知道，这场暗源夺核的战争，我们赢了，赢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