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都选邪修了 第479章 分化

阿尔莱特这番话，既委婉地回应了墨镝的“过程论”，又重点突出了“瘟疫”手段的“速效”与“猛烈”，给了“瘟疫”一个十足的下台阶，更是暗含了联盟对这种高效杀伤手段的看重。

果然“瘟疫”原本有些僵硬的身躯微微放松了些，虽然没说话，但那股不满的怨气明显消散了不少，甚至黑袍还几不可查地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对阿尔莱特的“识货”颇为受用。

宴会的气氛，在阿尔莱特的巧妙斡旋下，似乎又从刚才那诡异的技艺比较，拉回到了人际交往的轨道上，只是那三只犰狳的尸体，依旧静静地躺在笼中，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墨镝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宴会似乎快要结束了，但“瘟疫”与十字军之间那根无形的线，似乎因为这番评判与圆场，又被轻轻牵动了一下。

宴会最终在一种表面热烈、内里却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结束。后续的时间里，十字军联盟的高层，尤其是霍恩和阿尔莱特，明显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瘟疫”身上，围着他不断攀谈、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拉拢之意。只有少数几人，或许是对墨镝那深不可测的器修身份存有敬意或忌惮，才偶尔向他举杯示意。

墨镝乐得清静，冷眼旁观着“瘟疫”在奉承与酒精中那半推半就的姿态。

回到住宿的小院时，夜已深沉。“瘟疫”在院门口停下，黑袍下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沉闷和疏离：“大人，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墨镝岂能听不出他语气中因宴会评判而残留的芥蒂？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仿佛“瘟疫”那点小情绪不过是拂面微风，无足挂齿。

一夜无话，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寂静的院落中。

翌日清晨，十字军的使者便再度登门，热情地邀请墨镝二人前往联盟驻地内部的商店参观，言称库中近日补充了不少好货，或许有二位所需之物。

墨镝与“瘟疫”自是无可无不可地应下。在使者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位于驻地核心区域的一栋守卫森严的建筑前。这联盟商店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显然是运用了空间拓展的阵法，各类物资分门别类，琳琅满目。

一进入商店，十字军的人员便“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拨。二把手阿尔莱特亲自迎上了墨镝，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墨镝前辈，这边请。我们联盟近年来也收集了不少奇珍异矿、法器残片，想必会对您的修行有所助益。”

而几乎同时，艾拉与莉莉丝这对双胞胎则一左一右，看似随意实则默契地截住了“瘟疫”。“瘟疫先生，”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我们对您昨日的手段深感佩服，商店的东南角存放着一些我们姐妹平日收集的稀有毒草、蛊虫以及一些……来自异域的诡异毒素样本，或许您会感兴趣？”莉莉丝虽未说话，但那兜帽下投来的目光，也明显带着类似的意味。

墨镝眼角余光一扫，心中顿时雪亮。这是阳谋，目的再明显不过，分而治之。阿尔莱特负责探他的底细和意向，而那对姐妹则显然是想从“瘟疫”最感兴趣的领域入手，进一步拉近关系，甚至套取信息。

“瘟疫”似乎也被那“稀有毒草”和“异域毒素”勾起了兴趣，黑袍微动，沙哑道：“哦？那倒要去看看。”

很快，因为目标物品的不同，两拨人便“顺理成章”地走向了不同的区域。墨镝看着“瘟疫”被那对姐妹引向阴森森的东南角，自己则随着阿尔莱特走向了陈列着各类灵材、矿物的西北区。

一路上，阿尔莱特谈笑风生，言语间看似在详细介绍各种材料的产地、特性，实则总在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向墨镝的来历、师承、以及与“瘟疫”相识的过程、未来的打算等等。

“墨镝前辈见识广博，不知觉得这块‘星辰般的铁矿’品质如何？据说出自天外陨星，我等眼拙，难以判断其真正价值……”

“前辈游历四方，想必见过不少奇人异士，像瘟疫先生这般精于毒道的，恐怕也是凤毛麟角吧？不知二位是如何结伴同行的？”

“若前辈日后有长期停留的打算，我十字军必扫榻相迎，只是不知前辈除了炼器，可还有其他喜好？我等也好尽力安排。”

然而，墨镝的应对堪称滴水不漏。他对阿尔莱特所有带有试探性的话题都恍若未闻，只是专注于物品本身。

当阿尔莱特拿起一块矿石，墨镝便直接询问其硬度、灵力传导性、可能的熔炼方法以及市场等价物。

当阿尔莱特指向一柄古剑残片，他便点评其铸造工艺、符文刻画的特点、受损原因以及修复所需的大致材料。

他的问题永远围绕着眼前的物件，精准、专业，且不带任何个人情绪与信息泄露，将阿尔莱特所有旁敲侧击的试探，都牢牢地挡在了关于“物品”的纯粹交流层面。

几个回合下来，阿尔莱特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温和，但眼神深处却难免掠过一丝无奈。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个最精密的鉴定法器对话，对方能给出关于“物品”的一切数据，却丝毫触摸不到其背后“人”的脉络。

墨镝用他独有的方式，在这看似热情的导购之旅中，牢牢不泄露任何关于自己和“瘟疫”的秘密。同时也清晰地传达出一个信息，想从我这里套话，是徒劳的。而他的心神，也有一小部分留意着商店另一角，“瘟疫”与那对姐妹的动向，他知道，“瘟疫”那边的“交流”，恐怕才是十字军此次安排的重点。

也因为墨镝二人处在十字军联盟驻地内部，所以墨镝丝毫不能把“天机星”放出来，巡视这片联盟驻地的真实情况，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法器，和十字军联盟对自己的敌对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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