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烽火狼烟,遮天蔽日。
曾经绿草如茵的千里沃野,如今只剩下焦黑的土地与燃烧的废墟。
一个个村镇化为火海,哭喊声与哀嚎声被狂风卷向远方,又被蛮族骑兵那野兽般的狂笑声所淹没。
“快跑啊!蛮子来了!”
“救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屋里!”
无数百姓拖家带口,在泥泞的道路上奔逃,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地平线。
那是数十万蛮族部落组成的钢铁洪流,他们挥舞着弯刀,驱赶着战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疯狂地追逐、撕咬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任何敢于抵抗的,都成了他们马蹄下的亡魂。
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燕山要塞,中军大帐。
张飞一身玄甲,上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与刀劈斧凿的痕迹。
他那双环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巨大的军事沙盘。
沙盘上,代表着华夏村镇的旗帜,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被一面面拔掉,换上代表蛮族的血色狼头旗。
“将军!”
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帐,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我们又晚了一步!三岔口的李家村……全村三百一十二口,没有一个活口!全被那些畜生给……”
传令兵说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张飞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那些蛮族骑兵,狡猾得如同草原上的狼群。
他们从不与华夏军的主力正面硬碰,只是化整为零,分成无数小股部队,四处劫掠。
等张飞率领大军疲于奔命地赶到时,他们早已抢掠一空,吹着口哨,消失在了草原的尽头,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冲天的火光。
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快要将张大将军的胸膛给活活气炸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挥舞着巨锤的壮汉,却在追打一群烦人的苍蝇。
根本打不着!
“报——!将军!西侧三十里,我军一支五百人的巡逻队,遭到至少三千蛮族骑兵的包围!请求支援!”
又一个紧急军情传来。
“他娘的!”
张飞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身前那张由坚硬铁木打造的桌案,踹了个四分五裂!
他一把抄起立在旁边的丈八蛇矛,那双环眼瞬间变得通红,如同要喷出火来。
“燕云十八骑!”
“在!”
帐外,十八名身穿黑色劲装,气息彪悍到极点的骑士,齐声应诺。
他们是张飞的亲卫,是整个北境军团中最强也是最为灵活机动的骑兵!
“备马!”
张飞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提着蛇矛,大步流星地冲出大帐。
他等不及主力步兵集结了!
他要用敌人的血,来洗刷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
半个时辰后,西侧战场。
蛮族骑兵已经将那支华夏巡逻队团团围住,正在用弓箭一轮一轮地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与生命。
蛮族的百夫长,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骑在马上,得意地狂笑。
“射!给老子狠狠地射!等他们死光了,城里的女人和酒,都是我们的!”
就在他狂笑之时,地面,开始轻微地震动。
“嗯?”
百夫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疑惑地看向远处。
只见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黑线。
那道黑线,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接近!
为首的,是一个黑脸环眼,手持丈八长矛的魔神!
“是华夏的将军!”
“不好!是那个黑脸煞神!”
蛮族骑兵们瞬间骚动起来,他们认出了那个在战场上给他们带来无尽噩梦的身影!
“怕什么!我们有三千人!他只有十几骑!给我放箭!射死他!”百夫长色厉内荏地咆哮道。
箭雨,铺天盖地般朝着张飞等人射去。
然而,张飞看都未看。
他手中的丈八蛇矛,舞成了一团泼墨般的漆黑旋风,将所有射向他的箭矢,尽数拨开!
他身后的燕云十八骑,同样是艺高人胆大,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箭雨中左冲右突,毫发无伤!
眨眼之间,张飞已经冲到了蛮族军阵之前!
“杂碎们!你张爷爷来也!”
一声爆喝,如同晴天霹雳!
张飞的战马人立而起,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如同一条苏醒的黑色毒龙,猛地向前一刺!
噗嗤!
那个还在叫嚣的蛮族百夫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根从自己胸膛透体而出的矛尖。
张飞手腕一抖!
一击!
主将毙命!
所有蛮族骑兵都看傻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飞已经如同虎入羊群,一头扎进了密集的军阵之中!
丈八蛇矛,上下翻飞!
或刺、或挑、或扫、或砸!
张飞一人一骑,硬生生地在三千人的骑兵军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身后的燕云十八骑,如影随形,配合默契,将这条血路,不断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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