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在杨厂长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从他脸上的笑容来看,显然已经达成了目的。
随后,王卫东去了仓库。
丁秋楠依旧安静地坐在里面,手里捧着水杯,目光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次见到她,王卫东心里有些复杂。
曾经他动过追求她的念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他行动,就已经和娄晓娥走到了一起,只能说缘分未到。
他轻叹一声,调整好表情,朝丁秋楠走去。
“丁医生!”
听到声音,丁秋楠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
丁秋楠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而王卫东心里有些发虚,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丁秋楠先开口:“王师傅,可以开始了吗?”
王卫东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
练了一会儿,丁秋楠忍不住问:“王师傅,您是不是有心事?”
王卫东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丁秋楠心里一紧:“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沉默片刻,王卫东艰难开口:“我……结婚了。”
丁秋楠脸色一白,脚下乱了节奏,第一次踩到了他的脚。
“对不起。”
她僵硬地说道。
王卫东低着头,轻声回应:“没事。”
两人呆立片刻,舞也练不下去了。
丁秋楠深吸一口气,抽回手后退几步,语气冷淡:“抱歉,王师傅,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再练吧。”
王卫东表情一滞,抬头看她,她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清冷模样。
他知道,这一走,她可能不会再来了。
可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说自己还能再装下一个人?
且不说丁秋楠会不会给他一巴掌,杨厂长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见他不说话,丁秋楠心里更难受,转身就走。
王卫东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自嘲地笑了笑,也离开了仓库。
几分钟后,他站在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门口。
“什么,你要退出?”
杨厂长眉头紧锁盯着丁秋楠,比赛只剩几天了,你现在说不干?让我临时去哪找人顶替?
丁秋楠垂首不语。
杨厂长到底是过来人,稍加思索就猜到了缘由。
除了王卫东那小子,还能有谁?
净给自己添乱!
杨厂长揉着太阳穴摆手道:你先回去,我尽量找人替你。
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这次比赛关乎轧钢厂声誉,容不得半点差错。
实在找不到人,还得你上。”
丁秋楠轻轻点头,这结果已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谢谢厂长,那我先走了。”
门刚合上,杨厂长就抓起电话拨通车队:叫王卫东那个混账立刻滚过来!
车队调度室里,牛志军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杨厂长的怒火。
他扭头看向王卫东:你小子闯什么祸了?杨厂长火冒三丈地喊你过去。”
王卫东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准是丁秋楠去找厂长了。
这种事哪能跟牛志军明说?
难道要坦白自己差点成了负心汉?
见王卫东愁眉不展,牛志军识趣地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王卫东沉默片刻,转回正题:牛哥,之前说的事别忘了。”
牛志军爽快道:放心,回头就让你嫂子去帮忙张罗!
国人最重礼数,婚嫁这等大事规矩繁杂,稍有差池就会闹笑话,非得请懂行的长辈操持不可。
王卫东前世听过一桩趣事:
南北联姻的新人在南方五星级酒店办婚宴,全权委托婚庆公司筹备。
谁知典礼当日,新娘竟被娘家亲戚拽上飞 道回府,婚事当场告吹。
后来才知,北方习俗中午摆酒是初婚,晚间则是二婚;南方恰恰相反。
两家各执己见,新娘听说被当作二婚对待,岂能答应?
好好一桩姻缘,就因这阴差阳错黄了。
更别说宴席座次大有讲究,这年头要是排错位置,亲戚间老死不相往来的都有。
瘦猴结婚时就出过岔子——主婚人喝高了,把他舅父安排在传菜口。
老爷子当场掀桌要走,好说歹说才劝住。
结果过年携新妇登门拜年时,舅家还是没给好脸色。
舅妈只给新婚夫妇端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帮子。
......
规矩就是规矩,半点马虎不得。
王卫东在这世上举目无亲。
干婶子杨夫人年事已高,还患有老寒腿。
王卫东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她。
只能请嫂嫂牛夫人帮忙了。
从车队调度室出来,王卫东快步奔向厂长办公室。
刚推门进去,就迎来杨厂长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小子以为得了张奖状就能无法无天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杨厂长对王卫东寄予厚望,一心想栽培他。
这年头男女关系要是出了岔子,真能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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