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到位,王卫东不再赘言。
“多余的话不说,要是想让段子成真,你们尽管继续马虎。”
“不敢不敢!”
司机们连连摆手。
开什么玩笑,谁愿意老婆给别人暖被窝?
人生两大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屁股比肩宽,绿帽大过天!
想到自己孩子可能被后爹拿棍子追着打,心里就像扎了把锥子,疼得直抽抽。
牛志军见效果达到,拍了拍手。
“好了,都去干活吧。”
“现在分配任务。”
“卫东今天还是在厂内倒短,负责货品调度。”
“老张...”
...
所谓倒短,就是给各车间配送原料,再把成品运回仓库。
既不用装卸,中午还能吃上热乎饭,算是个美差。
司机们虽然知道牛志军偏心王卫东,但都没意见。
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王卫东也不推辞,领了任务单就离开调度室。
说是忙碌,其实清闲得很。
等仓库工人装车的工夫,他揣着水箱图纸溜达到了废弃仓库。
这座废弃仓库位于红星轧钢厂东南角。
门前野草丛生,台阶上爬满青苔,斑驳的墙面上挂着“红星轧钢厂重点实验室”
的铜牌。
那位 的高材生,就在这里工作。
王卫东之前请教过相熟的八级钳工老师傅。
老师傅虽然能轻松设计出水箱结构,但对钢丝绳布局和机械开关一窍不通。
做出来的淋水器不是容易坏,就是操作麻烦,完全达不到王卫东的要求。
这并非技术难题,而是视野与思维的局限。
那位华清大学的毕业生,传言是从部委调来的,背景相当硬。
刚进厂,杨厂长就让他负责研发空气炸锅,委以重任。
这样的人才,或许真有过人之处。
斑驳的红漆铁门半开着。
王卫东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
“江德铭,你这空气炸锅……根本不能用啊。”
“呵,失败是成功之母,再试99次,肯定能成。”
“……希望你快点儿,厂里资金紧张,就指着空气炸锅多接订单呢。”
“要我说,这纯属浪费钱。”
“没错,这大学生就会说大话。”
难道杨厂长押宝的空气炸锅项目黄了?
王卫东暗自叹气。
他虽是个卡车司机,但也知道五星轧钢厂为了这个项目,停了十几个其他项目,算是破釜沉舟了。
王卫东敲了敲门,沉闷的声响回荡着,却无人应答。
只好悄悄溜进去。
仓库里飘着一股焦糊味,实验台前围满了人。
王卫东扫了一眼,就看见了杨厂长、一大爷和李副厂长。
杨厂长穿着中山装,上衣口袋别着钢笔,眉头紧锁。
一大爷头发花白,裹着军绿色棉袄,嘴角挂着讥笑。
李副厂长躲在人群外围,面无表情,生怕跟这项目扯上关系。
实验台前,那个戴眼镜、皮肤白皙、一身书生气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江德铭。
他满脸难以置信,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是我大学四年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绝不会有错。”
他那模样,活像鉴定中心里拿着报告单的冤种丈夫。
咦,种的是小麦,收的却是大豆?
啥情况?
生锈的铁制实验台上,摆着个圆滚滚的大锅,正冒着黑烟。
王卫东凑近一瞧。
锅里一团焦黑,勉强能认出是土豆。
这哪是空气炸锅,简直是焚尸炉。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德铭正恼火实验失败,这笑声如同火上浇油。
怒火瞬间蹿高。
他板着脸喝道:“同志,你是哪个部门的?不知道这是重点实验室吗?”
杨厂长也疑惑地看向王卫东。
空气炸锅是他主抓的保密项目,只有少数领导和技术人员才能进实验室。
眼前这浓眉大眼的汉子,穿着蓝黑棉袄,明显是个普通工人。
没资格进来。
王卫东解释道:“我是卡车队的司机,王卫东。”
杨厂长更困惑了。
“你一个卡车司机,跑这儿来干什么?”
人群里的一大爷早就认出了王卫东,但一直没吭声。
心里暗笑:卡车司机了不起啊?这儿是实验室,得技术人员才能进。
待会儿看厂长怎么收拾你。
其他人也纳闷儿:一个卡车司机溜到实验室偷懒来了?
“确实有事,还是大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卫东从怀里掏出一沓草稿,摊在实验台上。
“我这儿有个项目,要是成了,不仅能给厂里拉订单……”
“还能救不少卡车司机的命。”
他原想先与江德铭私下探讨,等技术完善后再公之于众。
但既然厂领导都在场,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前世享尽时代红利,如今正是回馈国家之时。
杨厂长草草翻看图纸,猛地将其摔在实验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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